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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秦笙點了點頭。


    賀敏珍的眼裏燃起了希望:「所以,你願意幫賀家嗎?」


    「不願意。」秦笙淡淡道:「賀阿姨,你會動手殺何婉婉,以後就會動手殺我。如果我一旦承認賀家人的身份,我就沒辦法從賀家摘出去了。我必須向你表明立場,我對賀家的家產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步昏棋之後,似乎步步都變得艱難。賀敏珍嘴角抽了抽,努力說服秦笙道:「小笙,我向你保證,隻要賀家家產留在你和雲山手裏,我和二叔都不會打家產的主意。」


    「賀阿姨,你真的找錯人了。」秦笙搖頭道:「我不是何婉婉的對手,更不是趙桓臣的對手。」


    「你們的對手是趙桓臣,何婉婉隻是一個棋子罷了,與其找我救局,不如放手一搏,拆掉何婉婉這顆棋子。」「沒有棋子,趙桓臣有再高的招,也沒辦法施展了。」


    聽了秦笙的話,賀敏珍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秦笙不等賀敏珍反應,就抓著包走出了咖啡館。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秋天,街邊梧桐樹葉全都黃了,映著暖暖的秋陽,金燦燦一片。


    豐收的季節……不是麽?秦笙翹起唇角,邁步走進人群中。


    坐在陽台上,秦笙仔細擺弄著桌上的棋子。


    趙桓臣和賀家的博弈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其實很簡單,賀敏珍要弄死何婉婉,趙桓臣則是要保住何婉婉,並讓她順利得到賀家的財產。


    而她麽,則是要悄悄推一把,讓何婉婉順利退出遊戲。


    秦笙稍作思考,就立刻撥通了賀雲山的電話:「雲山哥哥,敏珍姑媽來找過我了。」


    「怎麽會?」


    「她看到我和爺爺的親緣鑑定了。」秦笙稍稍解釋之後,就進入自己的正題:「雲山哥哥,爺爺是不是有意向修改遺囑了?」


    「是的,」賀雲山承認道:「這次姑媽和爸爸的事情,爺爺很生氣,已經約了律師周末來家裏。」


    「雲山哥哥,你聽我說。」秦笙認真道:「何婉婉不是真的賀家人,一旦遺囑簽好,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害死爺爺,再嫁禍到你的頭上。」


    賀雲山忍不住道:「笙笙,那你快點回賀家好嗎?」


    「我回來沒有用,爺爺不會相信我。」


    「如果我有辦法讓爺爺相信你呢?」


    秦笙默了默,道:「雲山哥哥,我也有辦法讓爺爺相信我,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電話那頭賀雲山低低笑了兩聲:「笙笙,我想我們也許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笙聽了他的話,也忍不住笑了:「那我們還是見麵聊吧。」


    ktv事件之後,秦笙去哪,老張都會寸步不離的跟著。


    為了避開他,秦笙隻好換上文文男朋友的衣服,然後和文文勾肩搭背地離開小區。


    等到坐上車子,文文才笑嘻嘻地問道:「笙笙,你看我們像不像地下工作者?」


    「是啊,地下工作者!」秦笙也跟著笑了笑。


    文文並不知道關於賀家的事情,秦笙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跟著操心,所以到了商場就找了個理由把她給支開了。


    坐在電玩城的情侶k歌房裏,秦笙和賀雲山一對想法,發現兩人真的想到一塊兒去了。


    何婉婉隻要動手腳,就會露馬腳。所以秦笙和賀雲山打算先和賀老爺子攤牌,然後請賀老爺子跟著唱一場戲,用假遺囑引誘何婉婉上鉤,


    然後再由賀雲山去刺激何婉婉,讓她認為賀老爺子已經開始懷疑她。


    這個時候遺囑已經到手,何婉婉肯定會選擇對賀老爺子和賀雲山動手,而隻要她一動手,她的身份就徹底曝光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細節,確認計劃可行。


    秦笙想了想,道:「雲山哥哥,這件事先瞞著姑媽和二叔吧。」


    「為什麽呢?」


    「因為……」秦笙看了看賀雲山,還是把心底的真話說出來了:「姑媽和二叔對何婉婉動手的時候,並不知道何婉婉不是賀家人。」


    話說到這一步,賀雲山立刻明白了秦笙的擔憂:這兩個人能為了家產害死何婉婉,就能為了家產害死秦笙。


    而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爸爸和姑媽,賀雲山有些愧疚地看著秦笙,道:「笙笙,對不起。」


    秦笙笑了笑,道:「這是他們的事,和你又沒有關係。」


    兩人商量好細節之後,秦笙給文文發了簡訊,率先走出電玩城。


    「笙笙,」走出商場之後,文文忍不住問道:「你還是喜歡賀雲山的吧?」


    這哪跟哪啊?秦笙沒辦法和文文說她和賀雲山的真實關係,隻好否認道:「沒有,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


    「笙笙!我和你認真說!」文文提醒道:「你忘了趙桓臣是個什麽人了麽?你看那個沈懷柔,當年甩了他,現在又是被他搞死老公,又是被他搶走弟媳的,你不會想這樣吧?」


    「……」秦笙默了默。


    背叛趙桓臣的下場的確會很慘,可是他不仁,她為什麽要有義呢?


    這次的計劃裏,幾乎沒有她參與的身影,趙桓臣絕對不可能知道她做了什麽。秦笙朝文文笑了笑,安撫道:「文文,你放心,我絕對和賀雲山沒有關係。今天的事,隻要你不說,趙桓臣就不會知道。」


    ……


    周六晚上,秦笙從片場出來,坐進車裏才發現今天的司機是趙桓臣。


    她忍不住笑道:「桓臣,打算周末帶我去哪裏玩嗎?」


    何婉婉拿到遺囑,終於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趙桓臣的心情很好,所以麵對秦笙的調侃,他難得地笑道:「你想去哪玩?」


    秦笙眼神閃了閃,笑眯眯道:「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出過海,你帶我做遊輪出去玩玩?」


    趙桓臣似笑非笑地掃了秦笙一眼,道:「遊輪當然可以玩,但是你的戲怎麽辦?」


    秦笙撇了撇嘴:「那當我沒說好了。」


    「嗤——」趙桓臣的唇間逸出一絲輕笑:「雖然不能坐遊輪,但是出海還是可以實現的。」


    一聽可以實現,秦笙的眼睛立刻變得亮晶晶的:「真的嗎?」


    秦笙的眼睛很大,眼形狹長,睜圓的時候像隻機警的小貓兒。趙桓臣忍不住勾起唇角,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我們相處的每一秒。秦笙不說,隻是彎著眼睛望著趙桓臣笑。


    趙桓臣沒有帶秦笙做遊輪,而是親自掌舵,乘上了一艘遊艇。


    秦笙站在甲板上,頭一次感受到海風、海浪的魅力,似乎連心都跟著開闊了。


    夜間的航行不安全,所以天一黑,趙桓臣把遊艇開回了港口。


    「桓臣。」趁著趙桓臣掌舵的時候,秦笙輕輕從身後抱住他,靜靜靠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的體溫。


    身後的女人動作太輕,像一隻輕巧的蝴蝶落在背後,仿佛隻要一點動靜,她就會翩然退開。


    趙桓臣沒有動,依舊操縱著船舵。


    然而,有時候,什麽都不做,一樣會暴露真實的內心。


    秦笙靠在趙桓臣的身後,忍不住彎起唇角,然而她嘴裏說出的話,卻是無比動情的:「桓臣,我們現在的距離好近啊。」


    緋紅的唇間逸出一絲輕輕的嘆息:「如果當年我爸爸沒有死,把我媽媽娶進賀家,我們的今天會不會不一樣呢?」


    晚餐是秦笙做的牛排,兩人各喝了半杯紅酒。


    酒力慢慢沁出皮膚,秦笙的臉頰開始發燙。她貪婪地把臉貼在趙桓臣帶了一絲涼意的肩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她慢慢地回憶道:「幹媽生病需要錢,可是我太笨,得罪了周培奎,根本掙不到錢。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卻是要脫光衣服站在鏡頭麵前,做別人的裸替。」


    「所有人都說我是有表演天賦的,所以當我隻能用最無用的肉體去掙錢時,我很不甘心。可是我不做就沒錢給幹媽看病,所以我最後還是去了。去了才發現,裸替的對象是何婉婉,她不喜歡我,所以不肯把這份工作給我。我跪下來求她,哭了,她都不肯給我。」


    秦笙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可正是這樣見過風雨之後的平靜,更加惹人憐惜。


    「我太需要錢了,又太想報復何婉婉了。所以我想辦法混進了那晚的派對,想趁何婉婉不在,勾/引沈懷修。」秦笙輕輕笑了一聲,笑聲裏帶著苦意:「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想過很多次,如果那一天能從來,我會不會換個方式和你認識。可是無論重來多少次,隻要我是秦笙,你都不會愛我,我們隻能停在這一步……」


    一滴淚帶著溫度浸散在趙桓臣的肩上,被海風一吹,很快變成了涼。


    趙桓臣沒有動,眼底的暗色卻閃了閃。


    他恨秦笙是個太會演戲的騙子,可是如果當初賀敏珍沒有害死賀維景,那麽她現在就是個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又何必去靠演戲謀生呢?


    那滴淚落在他心底的城牆上,浸濕了牆磚,坍塌了防線。從廢墟中攀出一根柔軟的藤,係在秦笙的腕上,緊貼她的脈搏。


    她笑時,是快樂,她落淚時,是心疼。


    遊艇已經靠岸,可是秦笙和趙桓臣誰都沒有動,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最後是秦笙先放開手,笑嘻嘻地說道:「哎呀,我隻知道白酒兇猛,居然不知道紅酒也能醉人。我在胡說些什麽啊。」


    她拿手扇了扇通紅的臉頰,曖昧地笑道:「趙先生,我剛才說的都是真話,你可千萬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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