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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無可退,秦笙幹脆閉上眼睛,低頭朝壯漢撞去:她絕不輕易就範!


    「啊!」秦笙還沒有碰到壯漢,耳邊就傳來壯漢的痛呼,她奇怪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一片雪亮中,一個如同神祇般的身影正一拳砸在壯漢的太陽穴上,而另一個壯漢已經躺在了他的腳下。


    秦笙驚訝地張著嘴,看著那個神祇在自己麵前蹲下:「你沒事吧?」


    眼睛漸漸適應光的強度,秦笙認出了救自己的人正是之前一起錄節目的賀雲山,可是卻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隻能愣愣地望著他。


    嘴裏的阻塞被人輕輕地摘掉,一件薄夾克輕柔地落在秦笙的肩上:「你需要報警嗎?我可以替你做證人。」


    何婉婉的背後是沈懷修,單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扳不動的。秦笙低聲道著謝:「謝謝,我想先打一個電話……可以嗎?」


    秦笙的手機早在被抓的時候就掉了,賀雲山掏出手機遞給她之後,體貼地走到房間外等候著。


    秦笙默默撥通趙桓臣的電話,等了好幾聲,趙桓臣終於接起了電話:「趙桓臣,哪位?」


    「趙先生,是我……」


    「秦笙?」趙桓臣那頭很吵,他的聲音在嬉鬧聲中顯得十分疏離:「找我什麽事?」


    秦笙咬了咬唇,解釋道:「我抓到兩個人,可能是何婉婉派來的,需要報警嗎?」


    「……」電話那頭的趙桓臣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放了吧。」


    「好的,趙先生。」秦笙溫馴地掛斷電話,刪掉了通話記錄。


    趙桓臣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個結果並不是秦笙想要的,可是離開趙桓臣的力量,她就算報警也沒有什麽作用,所以隻能放這兩個人離開。


    秦笙把電話還給神祇,道:「謝謝你的幫助,我不報警。」


    賀雲山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溫柔地提議道:「我剛才看見你背上有傷,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秦笙低著頭,道:「我自己坐計程車去就好。」


    神祇低頭看了看秦笙,沒有說話。


    正當秦笙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這可不行,你是我救的,我有義務把你安全送到家。」


    經過剛才的打鬥,他的頭髮有些淩亂,一撮額發胡亂翹起,像隻傻傻的金毛。


    可是淩亂的外表擋不住他溫暖的笑容,像是一股涓涓細流,一路暖進了秦笙的心底。


    「我們真有緣,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你救了我兩次。」秦笙掏出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道:「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吃飯倒是不急,」賀雲山接過紙條之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背上的傷比較要緊,我送你去醫院吧。」


    賀雲山似乎對平江市很熟悉,不到十分鍾就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門診室。


    秦笙背上的傷雖然看著嚴重,其實傷口很淺,並不會留下疤痕。醫生替她清理了傷口,又開了一瓶紅藥水給她,就讓她回家了。


    等到秦笙報出酒店地址的時候,賀雲山的眼神突然變得亮晶晶的,他望著秦笙笑道:「秦小姐,我們真有緣,居然住在同一家酒店。」


    賀雲山一麵倒車,一麵對秦笙道:「對了,秦小姐。我最近都在這附近採集素材,你每天晚上幾點下班,我來接你吧。」


    秦笙忍不住奇怪道:「你不是藝人嗎?」


    「我是個自由音樂人,上次的節目是幫朋友的忙。」


    「這樣啊。」秦笙點了點頭,婉拒道:「我下班時間很晚,你不方便的。」


    「正因為晚,才需要人接。」賀雲山看了看秦笙,道:「那段路的電桿最近都不會修好,你一個女孩子半夜走那裏過,的確很不安全。」


    黑暗是滋生犯罪的最佳溫床。更何況,何婉婉那個瘋女人一向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今晚這樣的事以後隻會更多更危險,自己不是每次都有今晚這樣的幸運的。


    秦笙仔細想了想,道:「賀先生,多謝你的關心。不過讓你每晚接送,我也不太好意思,我會和公司反映這件事,他們應該會派車給我,就不麻煩你了。」


    「……好的。」賀雲山淡淡笑道:「秦小姐,我和你同在一個酒店,有什麽需求,盡管找我幫忙。」


    ……


    經過陳穀亭的指點,秦笙的表現立刻有了進步,而且一天比一天明顯。


    隨著拍戲進度的增加,秦笙對角色越來越得心應手,一個上午下來居然沒有卡過幾次戲。


    對於導演而言,調/教演員就好比磨刀匠磨刀,眼看著演員在自己手裏一點一點綻放出光芒,這種成就感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坐在監視器後麵的陳穀亭樂得見牙不見眼。


    「哈哈哈,小丫頭,精得很!」陳穀亭笑彎了眼睛:「好好演,我很看好你,照現在這情況繼續下去,明年的最佳配角絕對是你了。」


    秦笙順手擦掉臉上的汗水,笑道:「謝謝陳導的栽培。」


    「哼,這小賤人真是騷!」坐在一旁休息的楊娉婷狠狠咬著吸管,道:「那頭勾著金主,這頭又來勾搭導演……陳穀亭的年紀都能做她爸爸了,她也真下得去嘴,吃相難看!」


    「婷姐,你小聲點……」小助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之後,輕聲提醒道:「王姐不是說了麽,讓我們別去招惹她呀。」


    「哼!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會爬床嗎?如果沒了金主,她連個屁都不是。」說到這裏,楊娉婷突然有了主意:「小劉,你今晚上去買個數位相機來。」


    小助理立刻緊張起來:「啊?婷姐你要做什麽?王姐說了——」


    「王姐說,王姐說!你是我的助理,還是王姐的助理?」楊娉婷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小助理委屈地閉上嘴:「哦……知道了。」


    「還有,這事不許告訴王姐。」楊娉婷不放心地提醒道:「要是王姐知道這件事了,你就自己捲鋪蓋給我滾蛋,聽明白沒?」


    「聽明白了!」


    「辛苦了!」今天一整天,陳穀亭都在磨練秦笙,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收工,秦笙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剛收拾好東西,和文文一起走出片場,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你好,我是秦笙。」


    一個焦急的少女聲音傳了出來:「笙笙姐,爸爸被放高利貸的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了,到現在都沒有醒,我該怎麽辦啊?」


    秦笙手一抖,手裏的筆記本立刻落了一地,卻顧不得撿:「真真,你別著急,把電話給護士姐姐。」


    「你好。我是病人家屬,我幹爸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是這樣的,患者因為從樓梯上滾下來,導致多處軟組織挫傷,顱內大麵積出血。目前我們隻能對他進行外傷處理,顱內的淤血暫時不能動,隻能等他自行吸收。」


    秦笙掐著掌心努力平復著心情,等到護士把手機還給韓雅真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鎮定:「真真,我馬上回來,幹爸不會有事的。」


    「你記得幹爸銀行卡的密碼吧?我現在打錢進去,你去把該交的費用交了。幹媽那邊也注意著點,別讓她知道這件事,我馬上就回來。」


    「姐……你快點回來啊,我害怕……」韓雅真的聲音裏帶了哭腔:「爸爸他會不會……」


    「不會的,」秦笙趕忙答道:「幹爸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真真你別怕,姐姐馬上就去訂機票,今晚就到。」


    那個沉重的字眼,秦笙和韓雅真都沒敢說出口,生怕一語成讖。


    掛斷電話後,秦笙立刻給王姐打了電話:「王姐,不好意思,我家裏有事先在要立刻趕回去,陳導那邊請你幫忙請假一周,可以嗎?」


    「這麽急嗎?」王姐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經紀人的素質:「行,你先走吧,穀亭那邊我來處理。」


    她緊接著又道:「小笙,家裏的事如果需要幫忙盡管開口,知道嗎?」


    秦笙勉強維持著笑意,應道:「謝謝王姐。」


    坐在計程車上,秦笙不斷刷新著今天的航班。她承諾韓雅真今晚就趕到,其實她根本沒有底。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高鐵已經錯過,快車速度又太慢,除了飛機她沒有別的選擇。可是偏偏今天航班爆滿,直到計程車到達機場,她都沒有找到一張多餘的票。


    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秦笙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幹爸幹媽是除了姑姑之外對她最好的人了。


    當初她離開何家的時候,何駿山一分錢都沒給她,如果不是幹媽收留了她又幫忙付了學費,她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可是現在幹爸幹媽需要她的時候,她卻什麽也做不了。如果幹爸有什麽萬一的話,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笙笙,你別這樣。」文文握著她的手,努力安慰著她:「韓叔叔人那麽好,老天一定會保佑他的……」


    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道:「要不你打電話問問王姐吧,她那麽神通廣大,說不定有辦法幫你訂票。」


    文文的話提醒了秦笙,她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然後抱著一絲僥倖撥通了王姐的電話:「王姐……你可以幫我弄一張回都城的機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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