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正忙的不可開交,突聞人群中一聲高喝:「慶陽王奉上賭據和銀票,賭皇上擴充後宮。」


    眾人紛紛側目,好麽,連慶陽王都參與其內,他們更是加大了賭注。有的甚至命隨從回頭去取。


    白狼翻個白眼,不削道:「真是的,慣會湊熱鬧,是想要累死小爺我麽。」


    穆建峰補著話頭:「你不覺得,慶陽王今日興致甚高麽。」


    「管他高低,輸了就得掏銀子。」


    「也是,來來來,抓緊抓緊,今個晚上還讓我們吃飯不了。老子早上隻吃了幾個火燒,一直被困到現在,娘的。」


    ……


    直到夜幕,白狼才與穆建峰張良諸葛星幾人拖著疲憊的身子用三輛馬車裝的滿滿,回返皇宮。


    宮門大開,門口執勤禦林軍威武聳立,一身身紫中透黑的鑲金線繡盤鷹於前胸後背,腰間斜挎長刃寶劍,劍柄橙黃線穗折射黃昏的沉光,成就莊重和無以倫比的尊貴。


    朱雀大門放他們幾人入內後便重新落鎖,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了。


    幾輛馬車一路前行,直落到大殿旁的一處偏殿。早有宮人熟絡的接過那數個大箱子,放在房門內,與擺滿一地的木箱堆積成山。


    白狼等人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遂退出房門,自是熟絡的向皇上的禦書房而去。


    宮燈千盞,隻將夜幕的黑暗破除,硬生生照個光亮,將宮內一應擺設透個清晰,也將幾人麵龐映襯的喜色連連。


    行了一段腳程,幾人入內。施禮恭敬,倒有模有樣,直到將宮門緊閉,房內隻蕭哲,思思,還有他們幾人……


    「蕭哲,趕緊拿好酒招待我等,今日這差事實在累人。我寧可去遛我那些敖鳥兒。也不受這等罪。」


    顯然,白狼隨意堆委在一側椅塌,懶散疲憊的,似乎他的確受了天大的罪一般。


    如此口無遮攔毫無禮數,蕭哲也隻當視而不見。


    穆建峰與白狼相比,也好不到哪裏了。執起茶壺兒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似乎口渴至極。


    張良與諸葛星略有拘謹,然也破天荒的自行落座,隻不過沒那二人隨意罷了。


    思思微微一笑,親自又為穆建峰幾人續上清茶,茶香四溢,亦驅趕了那喋喋不休的牢騷和辛苦。


    「辛苦了,百萬大軍的用度,已有了著落,你們功不可沒。」收起茶壺兒,思思退向蕭哲身邊,與蕭哲大手握在一處。


    「慶陽王可是也投了賭約和銀票?」蕭哲忽略幾人的隨意,開口問道。


    白狼揮手懶散而道:「投了,還不少,至少千兩,而他投的是你能擴充後宮。」


    思思聞言微愣,但也隻是一愣,旋即柔情蜜意的看向蕭哲,言道:「大哥也欲推波助瀾,促成你我好事。」


    蕭哲扭頭來看向思思,問道:「何出此言?」


    思思淺笑,綠眸釋放妖冶魅惑的光澤,與宮燈明亮相映成趣,怎的個驚艷了得。


    然思思卻不直接回答蕭哲,反而繼續問向白狼:「是否自慶陽王後,又增加了賭約數量?」


    白狼聳肩,懶散回道:「正是,比之前還要多出數倍。」


    蕭哲心聰旋即明白,言道:「大哥有心了。」


    「不若將那銀票還給大哥,且在補上一倍。大哥收到,自會明了。」


    蕭哲點首,他也正有此意。


    「十三,我們這般斂財,不知那些大臣們日後反應過來,會如何個反聲。」張良略有擔憂。英俊的白髮白眉,白的容顏上,再也不見了那醜陋的疤痕。讓人看了,端的是個賞心悅目。


    蕭哲不急不燥,隻管將思思手兒置於唇邊,深沉的眸子一片算計,然開口卻奇怪著緊:「餘下的事,這兩個半月,就有勞夫人了。」


    思思唇邊劃過炫目的輕揚,點首道:「我已準備妥當。放心就是了。」


    白狼看出了熱鬧,急忙欠了身子,好奇問道:「齊思思可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思思輕笑,白狼這廝聰明,還真瞞不過他。


    「不錯,我鬧的越歡,夫君越容易做事。」


    「就說麽,蕭哲可不會放過你這做戲的好苗子。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小爺我還餓著,快擺盛宴款待。」


    他隻管嚷嚷未見丟他白眼的思思,滑稽著緊。


    思思命宮人好酒好菜的款待白狼幾人,倒是不醉不歸,他們知曉,明日,還要繼續那賭約之事。


    而思思與蕭哲夫妻二人待那幾人酒足飯飽,休息去時,躺在床榻,自是有些不眠。


    夫妻繾綣,一入溫柔鄉便是天也無憂,地也無憂。


    蜷縮成一團的思思耳邊迴蕩蕭哲那百聽不厭的聲音,一聲賽過一聲的溫柔。


    「自明日起,為夫便藉口不來這處,你要與為夫假意分睡。挺過這兩個多月,我們便大功告成。想你時,為夫約你在密道會合。聽見了麽。」


    思思點首半晌哼出一句,言道:「知道了,你都說了幾遍,何時變得這般囉嗦。」


    蕭哲無奈,大手拍了那纖瘦的後背,又囑道:「無論何人挑撥離間你都要藉機著了那道道。但不可心中如是想法,知道了麽。」


    他如是叮囑她一遍又一遍,就是怕她心中真生變故,若她誤會,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思思似貓兒將頭鑽進蕭哲懷中,拱了拱,軟糯一語道:「放心吧,我心中不會猜忌,你隻管放手去做我配合與你。介時你莫要當真就是了。」


    蕭哲哭笑不得,也罷,是自己多慮了。他的女人,可非尋常之智,以前能出現誤解,無非是對自己不甚信任了。可一旦她摒除那猜忌,當是智謀無雙的。


    遂摟緊了懷中摯愛,與夜幕相伴,入那夢鄉會見周公去了……


    一夜沉睡,呼吸淺淺,在這皇宮深處釋放不一樣的純氣,若一股清流,滌盪深遠,尤甚清明。


    就連那落足宮燈上的鳥兒們,亦似備受感染,將頭兒揚的高高,到處尋覓著那清流之處,好肆意而動了……


    朝陽暉燦,將明媚傾灑塵世廣土,和這深宮內外,綿延健康城每一寸角落。新一日,也是除舊換新的一日,讓人來不及做任何感想,沉浸於任何喜怒哀樂之中……


    ……


    白狼等人依舊在那酒樓招待如潮般的百姓官僚和富胄。人人做那發財夢,且樂在其中。


    今日當喜,然,皇宮內,卻悄悄起著變化……


    聽聞皇上白日喚了那日在登基大典上獻舞的舞姬陪伴身側,便是連午膳都令其相陪。


    這事如風兒一般瞬間流入百姓坊間。人人心頭大喜,就說皇上年輕氣盛,怎容忍隻有那一個女子相伴了。


    人們紛紛出街豪言,準備將掙來的雙倍錢好生置備,不若在討個二房三房,過上賽神仙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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