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人人惶色,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誰能想到,有人暗害已被軟禁的太子。


    「皇上,有句話曾雲叫賊喊捉賊,皇上,老奴一個奴才,沒理由害殿下啊。況且老奴曾深受皇後恩惠,斷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定是有人藉機除掉皇上您身邊之人哪!」黃公公聲淚俱下,令人不辯真假。


    「賊喊捉賊?黃公公,你的意思是本王暗害太子哥不成?先是指使宮女汙衊武惠妃,如今又是本王。黃公公,你究竟是何居心!」蕭哲怒聲而問。


    「老奴並未直說,是王爺您自己說的。況且,殿下若出了事,得利之人,大家一目了然。」


    太子嗖的起身,站在黃公公身前居高臨下嗤笑道:「想必黃公公不知,昨夜是誰救了我吧。」


    「殿下,老奴,老奴從何而知啊。」


    「正是二弟與思思所派之人。他們料到會有人對我下手,故而提前派人護佑了。你還有何話說?」


    眾人昏沉中愈發明朗,難道,真的不是蕭哲。


    黃公公臉色複雜莫辯隻道:「難道就不能以此收買人心?」


    「父皇,黃公公這明擺著是要汙衊二弟,還有三弟。請父皇明鑑。」太子一揮衣袖,恨不能,親自動手掐死這狗奴才。


    皇上自然問了那嚇得魂飛的宮女,所言與昨夜一般無二,是黃公公差遣。


    蕭哲眼眸深沉隻道:「父皇,先是下毒,再是放蛇。雖然歹毒,但想要查清,不是沒有辦法。父皇可派人查看昨日或者數日前,何人將這蛇帶進來,便知曉了。」


    皇上聽了蕭哲的主意,將狡辯不止的黃公公和那宮女押解聽候發落。派人仔細盤查之前每一日的進出宮人與護衛。


    終於,兩日後,有所查明。


    數日前,新晉的妃嬪,育有一歲不到四皇子的母妃,葉芊芊回了趟娘家。而回來時,丫鬟手中拎著碩大一個包裹。


    當時護衛並未仔細查看,隻說,包裹很大,似乎也很沉。


    讓那護衛對比一下死蛇堆,果然,隻道就是這樣一大堆。


    是而又逐步嚴查,葉芊芊有一家侄,正是捕蛇高手。


    一切似乎水落石出,葉芊芊想藉機除掉太子與蕭哲亦或蕭笛,為他的皇子,掃除障礙。


    而黃公公受不的嚴刑逼供,亦如實招來,他聽命與葉芊芊。隻因葉芊芊是他的外甥女。


    真相大白,昭告天下。黃公公被處以極刑,宮內被殺。葉芊芊介於皇子年幼,被罰冷宮,不得而出。撇下年幼的皇子,被蕭哲領養了。


    葉家被抄家流放邊境,丟下年幼的四皇子無人照看。而深諳皇宮黑暗的蕭哲,自是不會再見一個還不如自己的皇子受盡宮人欺淩。


    思思如是贊同。


    四皇子一歲不到,沒了母妃,整日裏大哭大鬧,但隻要見了落殤便安靜沉穩。眾人隻道,這孩子與落殤有緣。


    落殤倒也不覺這孩子有多礙事,索性幫忙照看一下,也算尋個樂子。


    太子經此一事,與蕭哲思思反倒更為貼近。主動請纓入住蕭哲府邸。被皇上應允。而太子府上早已空蕩蕩,沒人住的豪府就這般荒置了。


    蕭笛亦主動向皇上請辭,離開健康城,回返花伊人的家鄉,收拾一番花家的殘餘。皇上,也一併準了。


    ……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


    思思坐與房中,正聽身邊穆建峰報著金笙兩兄弟的行蹤。


    金笙於當日夜裏果真離開了健康城回返匈奴,金戈卻不知去向。眾人猜測,金戈該是尋蕭笛而去。


    「無妨,人各有誌,我們不得勉強。你將表哥請來一敘。」思思囑與穆建峰。


    不多時,太子款款而至。


    來到王府數日,思思與蕭哲待他如親,他此刻就如閑散人,倒自在的緊。如今自己與五弟皆被他收留,足以見得二弟夫婦,德行具足!


    「思思,喚表哥何事?」太子經歷這許多,已然愈發沉穩。這些時日的修養,倒也安神。


    「表哥,請坐。住在這裏可還習慣,僕人可有刁難與你?」思思問道。


    「甚是習慣,他們待我恭敬有加。思思放心就是了。」


    「如此甚好。表哥,雖然你在我府上相對安全,但我仍不放心。葉芊芊一事,我總覺有些不妥。」


    太子聞言麵色微凜,緊張問道:「你懷疑,她並非……」


    「不錯,葉芊芊其人我著人盤查過,空有貌美,無有其謀。似如此縝密的刺殺,不像她的手段。」


    「思思,你如此說,也令我懷疑。葉芊芊此人我見過,其父任職司儀,隻是懂些個禮儀之道。祖輩亦官大不過六品。沒有一個是足智多謀之人。你說的沒錯,她,沒那謀略。」


    思思前傾了身子,似有極為私密之事低語道:「表哥,不如你我配合,演一齣戲,揪出那幕後之人。」


    太子激動不已,亦前傾了頭說道:「演什麽,你隻管說。」


    思思遂附耳密語,太子連連點首,似乎已達成一致……


    ……


    太子病了。


    病的蹊蹺,病的不可思議。


    如此滿城風雨皆雲蕭哲夫婦動了手腳,欲害死太子。


    蕭哲正在大殿之上推拒皇上的賜婚,並說顏姬已有心愛之人,正是右相薛燦。


    他不願做那拆散人家姻緣之事。稱自己有思思一人足矣,他的婚事,望皇上莫要幹涉。


    皇上勸說未果,索性應了蕭哲,收回聖命,一遭準了薛燦與顏姬的婚事,定於下月初五完婚。


    卻在這時,朝堂之上有人站出,是元老蔡公。


    「皇上,聽聞太子殿下病重,依老臣之見,可否傳太醫為其診治?」


    「哦?皇兒病重?阿哲,此事你不知?」


    「回父皇,兒臣知曉。已為太子哥診治,隻說感染風寒,服藥靜養多日便會好。」蕭哲答的輕鬆,仿佛太子病重一事,不足掛齒。


    皇上複雜的看著蕭哲又道:「朕派李泰利前去探看,退朝。」


    蕭哲隻得點首允諾。不見身後幾人得意一笑。


    蕭哲回府之時,亦帶了太醫李泰利。


    一路相行,很快便到了太子房內。


    魅起身站於一側,讓開位置容太醫診斷。


    李泰利仔細觀察太子的病容,果真如染風寒,麵色潮紅似有發燒跡象。伸手號脈多時,不錯,就是風寒。無有其他。


    復又查看了太子用過的藥及藥方,亦無有絲毫差錯。


    因皇上下令讓他留在王府,直到太子痊癒方可離去。


    是而,李泰利留宿於此。


    這期間蕭哲與思思皆前來探看,在李泰利看來,並無異樣。


    難道說,皇上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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