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壯觀的皇宮,自從下了馬車,入宮的秀女們,跟隨著教導嬤嬤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宮門,繞過了一道又一道的迴廊,轉過了一麵又一麵的宮牆,好像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朱紅色的牆,金黃色的瓦,這麽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鳥籠,而她們這些秀女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專門來取悅皇上的金絲雀,雖然美味佳肴,錦衣華服,卻永遠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


    不知走了多久,才來到一所宮殿的前麵,殿外已經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秀女,雖然人數很多,卻顯得很安靜。


    秀女們規規矩矩站成兩排,在殿外等候著,殿口還有兩個執事太監在記錄著什麽,教導嬤嬤讓她們排在已經來到的秀女後麵,然後把花名冊交到執事太監手裏,然後就進了殿裏麵。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走路走的腳都發疼,剛才走的匆忙,教導嬤嬤又不讓四處打探,這下住了腳,東方落才敢悄悄抬起頭來。


    殿上掛了一塊匾,上麵寫著「擇女軒」三個大字,東方韻正細細揣摩著這三個字的含義,思量著這是個什麽地方,和自己站在一排的上官妙兮湊上前,對自己悄悄咬耳朵道。


    「落姐姐,我們要在這裏體檢,要脫光衣服的。」


    上官妙兮在揚州家裏的時候,母親給自己花重金找來一個從宮中出來的老宮女,給自己講授宮中的事情。


    東方落則是家裏突生變故,全家都在忙於找東方韻,才顧不上這些。


    聽到上官妙兮的話,東方落一個激靈閃過,眼睫毛微微顫抖,不禁覺得臉蛋像火燒的一樣,她從前聽別人說過,想要進宮成為皇上的女人,必須要通過驗身,由宮中老嬤嬤驗明是否是處子之身。


    可事已至此,不管怎麽樣,既來之則安之,隻能在外麵靜靜地候著,等待著小公公叫自己的名字。


    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秀女們由小公公一一叫著名字進入殿內,在經過各種看、嗅、摸等一些驗身程序之後,一些身上有異味、身上有痣者全部淘汰,就連牙齒不齊者都拒之門外,更別說是不潔之身了。


    當東方落紅著臉穿上衣服從裏屋內走出來,院子裏已經少了一大半秀女,好像是被淘汰者直接由嬤嬤領走發往原籍了。


    看到東方落從殿內出來,沒有劃分到返回原籍那撥人中,上官妙兮顯得十分激動,一把抱住東方落,略帶撒嬌的道。


    「太好了,落姐姐,我們倆都入選了,我還好一陣擔心呢。」


    東方落輕輕地拍拍上官妙兮的手,微微一笑還沒有說話,一句不痛不癢、不大不小、略帶鄙夷的聲音傳來。


    「一點都不懂規矩,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從偏僻的小地方來的吧。這隻是初選,接下來要學習宮中的規矩,進行複選,複選之後再進行殿選,殿選之後才能決定你能不能留在宮中,土包子。」


    說這話的是一個身著光鮮亮麗的女子,論身姿、論容貌,也是這些女子當中的上品,聽她的言論和口音,應該是京城大官的女兒吧,東方落猜測著。


    「你------」


    上官妙兮哪受過這份子氣,正想要和她理論一番,卻被東方落一把拽住,湊近她耳旁,小聲道。


    」小不忍則亂大謀。」


    上官妙兮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忍了下來,她知道這是皇宮,不是上官府,輪不到她在這裏刁蠻任性,母親在離別時已經千叮嚀萬囑咐了,隻好忍了,由東方落拉著站到了一角,等待著引領嬤嬤的下一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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