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什麽意思?你自己批閱奏摺?你才多大,什麽也不懂,這可是國家大事,一個行差踏錯,就會怡害國害和百姓利益,不可任性。」太後道。


    「朕年紀雖小,可也到了該學習的年紀,太後病重,朕便覺得天都快塌了一樣,可是,朕終究不能一直躲在您的羽翼下,朕要學著自己成長,不懂的可以學,母後您的身子骨越發差了,朕必須擔起責來,再不能讓母後替朕操心了。」小皇帝道。


    「皇上好孝心。」太後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雖然精神不濟,目光卻犀利。


    皇帝垂首,一副恭順溫良的樣子:「兒臣擔心母後。」


    「皇帝可知今日來給哀家探脈的是何人?」太後道。


    皇上低垂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從他僵直的背脊可以猜到,內心有多震驚。


    「何人?」


    「致仕的王太醫,哀家當年救過他全家,他致仕以後並沒有離京,隨時等待哀家的召喚。」太醫道。


    也就是說,太後已然知曉自己中毒了,而且下毒的還是親生兒子,現在沒有直接說破,是想留點情麵,不撕破臉。


    「哦,原來是王老太醫啊,聽說他的醫術並不高明,還曾經因為誤疹,壞了先帝一位嬪妃肚裏的骨肉,可見,他就是個庸醫。」皇帝很平靜地說道。


    「他是庸醫,那為何哀家吃過他一副藥以後,精神就好很多了呢?」太後厲聲道。


    「那是因為兒臣尋得一味名貴藥材,著人添入了母後的藥湯裏,母後才得已好轉許多。」皇帝道。


    「你你果然在哀家的湯藥裏添料?」


    「母後,您中毒了,而且是慢性毒藥,兒臣得知以後,十分震驚,可又怕驚擾了母後,加重母後病情,故而並未告知,隻是悄悄著人在您的湯藥裏加了解藥,母後您今天果然精神頭好了放多,兒臣真真要感謝上天眷顧,能及時發現有人毒害母後,並能及時相救,天佑母後,天佑兒臣。」小皇帝紅著眼跪在太後身邊,殷殷地哭道。


    太後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說……哀家的毒並非……」


    「兒臣正在查,可母後您該知道,兒臣身邊沒幾個得力的人,周圍又都是許相的人跟著,有些事情力不從心,兒臣無能,請母後責罰。」小皇帝道。


    「這個……怎麽會是這樣……」太後迷茫了。


    皇帝握住太後的手,伏在她身邊哭道:「兒臣自幼沒了父皇,身邊隻有母後您是最親的人了,您不知道,您病的這幾天,兒子感覺真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兒臣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周遭財狼環伺,一個不好,就會粉身碎骨,沒有母後的庇佑,兒臣會孤苦無依……」小皇帝哭得很傷心,眼淚染濕了太後的衣袖。


    皇宮中人,還真是天生的演技派,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下毒的就是皇帝,顧桑苗還真會被眼前的孝子感動。


    太後將信將疑,心情卻好了許多,就十分的懷疑隻去了四分,也是願意相信兒子的,畢竟都是人,誰願意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人還沒長大,就對自己下毒手?這種傷害,比毒藥還要來得兇猛,太後本就那日被驚嚇,再一傷心傷神,病情隻會更重,既便是自欺,太後也願意兒子所說是真的。


    「秀蘭,是你在哀家的湯藥裏添了解藥嗎?」太後問道。


    「太後……」秀蘭跪下:「解藥是皇上請張院判給奴才的,皇上一再叮囑,不能讓太後您知曉,怕您擔心。」


    大宮女死後,秀蘭便頂了上來,她算是太後最信任的宮女了。


    太後的臉色這對好了許多,躺下道:「難得皇上有心了,隻是……哀家為何……還是這般精神不濟,頭昏眼花的?」


    「母後中的是慢性毒藥,如今雖然尋得解藥,卻不能操之過急,得徐徐圖之才行,據張院判說,還得休養半年才行,不過,朕又尋得一味好藥,能提神醒腦,補益身體,還能通體舒泰。」皇帝接過秀蘭手中的藥碗,親自給太後餵藥。


    「哦,我兒又尋得了什麽好藥?讓哀家瞧瞧。」太後猶疑地看著皇帝遞來的湯匙,說道。


    「不急,因為是從外麵尋到的藥,兒臣也不敢輕易給母後服下,所以,讓張院判先查驗,確保藥物無副毒作用,才能給母後服下。」小皇帝道。


    太後這才喝了湯匙裏的藥,點頭道:「我兒心細,哀家甚是欣慰。」


    一碗藥喝完,太後昏昏入睡,皇上細心給太後蓋好被子,這才起了身。


    顧桑苗跟著皇帝從慈寧宮出來,默然無語。


    「你似乎有話想對朕說,朕思準了,說吧。」禦花園裏,皇帝頓住道。


    顧桑苗:「啊,奴才無話可說啊,不知皇上想讓奴才說什麽?」


    皇帝轉身,雙眸緊盯著她的臉:「真的沒話說嗎?怎麽朕明明就從你眼裏讀到了不屑與與譴責。」


    顧桑苗嘆息一聲道:「怎麽說呢?皇上有皇上的難處,許多事情並非真心想要那麽做,隻是人在世上,有許多的無奈和不得已。」


    「你倒是很體諒朕。」皇帝眼神緩和道:「那你為何還露出那樣的眼神?」


    此時的小皇帝與太後跟前那個鎮定自若,以退為進,老謀深算的樣子大相逕庭,露出難得的孩子氣。


    顧桑苗好笑道:「皇上,每個人做事的底線不同,不是不得已和無奈可以突破的,桑苗有自己的行事準則,故而對皇上的行為有些不贊同,可也非不屑與譴責。」


    「底線?你的底線是保留一絲良善嗎?朕也想啊,可在這諾大的皇宮之中,朕這個皇帝就象這樹上的葉子,隨便一個人都能摘下來,將朕揉碎,朕自保又有何錯?」小皇帝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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