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起來真醜。」顧桑苗用力胡亂摸著他的臉,將鼻涕眼淚糊了他一臉,五官也被她揉得不成形了。


    「你幹嘛,髒死了。」某人也是愛潔的,隻是臨時哭,也沒準備個帕子。


    「髒什麽髒,都是你自個產出的,自然要自產自銷。」顧桑苗憋著笑。


    「什麽自產自銷……咦,你沒死!」


    然後下一秒,顧桑苗被扔了出去,自個兒後退兩步,一腳踩空,掉下屋頂。


    終於不用憋了,顧桑苗在屋頂上放聲大笑,捂著肚子,腸子都快打結了。


    果然不出五秒,某人又躥上來,怔怔地看著她,靈動清澈的大眼睛,嬌俏可愛的臉,恣意又爽朗的笑容,如此的鮮活明妍,他喜歡的女孩兒明明白白地正看著他笑,眸光水潤湛亮。


    剛隱去的淚水又如泉般湧出,一把將這個放肆又調皮的壞女孩摟在懷裏,放聲大哭:「沒死,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甚至都不怪她戲弄他,欺騙他,對於他來說,就算是鬼魂吧,隻要能鮮活地站在麵前,什麽都不重要。


    他將她抱得緊緊的,就象是要將她小小的身子嵌進他的身體裏似的,失而復得的喜悅衝擊著齊淩遠,讓他除了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被人喜歡,被人愛戀,被人關懷心疼的感覺太暖,太暖了,盡管身子都快被他擠碎了,顧桑苗仍是很感動,鼻間酸澀無比,眼淚也很不爭氣地掉下來,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了他強勁的腰身。


    「愛哭鬼,忘了我是誰麽?哪那麽容易死啊,笨蛋!」


    「你……怎麽知道我叫愛哭鬼?小……小的時候,隻有個女孩子這樣叫過。」齊淩遠抽噎著說道。


    顧桑苗腦子裏蹦出這三個字,也沒多想就叫了出來,小時候確實有人這樣叫過她?是自己嗎?


    「那個女小孩呢?她現在也長大了吧。」從他懷裏探出頭來道。


    「丟了,好多年沒見過了,父王說已經沒了。」齊淩遠道。


    「哦——」那應該是自己了,小時候的事情她一點也不記得,腦子裏隻有原身一點點碎片式的記憶,很難連貫起來。


    「不對啊,你怎麽……又活過來了?」某人後知後覺地發問,因為抱在懷裏的身體溫暖,而且有呼吸,也有心跳,可開始的時候,明明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呀。


    「龜息懂不懂啊,愛哭鬼。」顧桑苗懶懶地坐下,仰起俏臉笑道。


    「龜息功?不是失傳很久了麽?你竟然也會,可是……」某人又後知後覺想起,在她『死』的期間自己說了什麽話,俊逸白暫的臉上慢慢爬起一層紅暈,然後眼神也開始閃避,然後整張臉窘得通紅,終於暴發:「那我一抱你上來,你就該出聲啊,幹嘛裝死騙我!」


    「我裝死又不是騙你的,是你自個找上來的呀,若不是裝死,我怎麽……」


    「不許說!」某人惱羞成怒,俊臉通紅,一下子捂住了顧桑苗的嘴。


    看著他羞窘的樣子,顧桑苗想笑,心卻軟得一踏糊塗,自己何德何能,讓如此善良又陽光帥氣的他喜歡?


    眼神忍不住變得溫柔起來。


    某人一觸到她的目光後,更加緊張,害羞了,隔著一臂的距離,顧桑苗卻能聽清他如擂鼓的心跳,眸光緊粘著她的,羞澀又窘迫,手足無措的樣子可愛至極,終於,在她輕搖著頭想要掙脫他捂在臉上的手掌時,他突然笨拙而又粗魯地捧住她的臉,然後,毫無預兆的,附身吻住她微張的紅唇。


    顧桑苗懵了,平生第一次被個男孩子笨拙而又粗魯地吻著……不對,這哪裏是吻,明明就是啃好吧,都說少年的初吻很美妙,美妙沒感覺到,疼痛卻不小,正要推開這個粗笨的大男孩時,餘光觸到一枚清影,就在對麵的樹枝上站著,頎長而又飄逸,如謫仙般翩若驚鴻,桃花眼裏滿是震驚與憤怒,似乎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當他眼底的憤怒漸漸被陰鷙掩蓋時,顧桑苗的心一沉,剛想說什麽,那影子一閃,悄然隱退。


    「餵——」終於推開了齊淩遠,顧桑苗惱火地抹著被啃得紅腫的唇:「你幹嘛,輕薄我嗎?因為我是丫頭就可以不尊重我嗎?」


    「我……不是……」齊淩遠又羞又窘還緊張,手捉無措的想要解釋。


    「夠了!」莫明的煩躁和擔心充斥心間,顧桑苗霍地站了起來,縱身就要往下躍,卻被身後的人拽住:「我會娶你!」


    顧桑苗猛地回頭,冷冷地瞪著他:「二爺是不是覺得肯娶我,便是對我最好的安排,還是你給的恩賜?」


    「不……不是的,桑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大男孩一緊張就不知道該說什麽,結結巴巴的越急越說不清楚。


    「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會忘記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顧桑苗微微嘆息一聲道。


    「你說什麽?」剛才還窘得無法自處的某人立即暴跳如雷,一把將她拽回來:「什麽叫你會忘記,桑苗,本公子第一次真心真意喜歡一個人,你竟然說要忘記,還讓我忘記,你把我當什麽了?」


    好像傷到了單純的二少爺。


    可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不必對我負責,更不用娶我,隻是親了口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該知道,我們身份懸殊,我也沒打算給誰當妾,更沒興趣做什麽通房丫頭。」


    「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什麽意思?你可知道,當我聽說你死了,我感覺心上象是被人砸了塊石頭,痛碎了你明白嗎?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你竟然說沒什麽大不了的,桑苗,你好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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