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吉蠕了蠕嘴,到底什麽也沒說,失落的低下頭,轉身傷心的離開。


    他的背影那麽的落寂,看的小翠眼淚嘩嘩的掉,要是此刻烏吉轉身,一定會瞧見她快要崩潰的麵容。


    都說用情最是傷人,一點都不假,主子被傷的體無完膚,而她自己,何嚐又不是呢。


    散就散了吧,主子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後主子就是軒王妃,自己跟著她,定要恪守本分,不能做一點點讓主子為難的事情。


    小翠擦幹眼淚,決然的轉身。


    她沒瞧見,烏吉轉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失落而又痛苦。


    ……


    烏吉的出現,讓喬桑心情低落了好一陣的。


    她其實從知道小翠找到烏吉開始,她就知道白墨辰就是辰王,唯一沒想到的,就是白墨辰不止是辰王,還是花錦繡的百花公子。


    猶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追問過無數次,他到底是不是百花公子,他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不是,說他們隻是好朋友。


    哼,都是鬼話,全是騙人的鬼話。


    她穿越過來,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便是太相信白墨辰了,因為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才會導致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欺騙。


    時間過得很快,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在內心發釀多少次,她也能忍住。


    比如,去見辰王,又比如,回桑樹村看孩子。


    京城越加的動盪,皇後在不斷的收攏權利,能安穩才怪呢。


    半個月後,皇上醒了,醒來後第一件事,不是將皇後手中的大權奪回來,而是宣布了遺囑。


    「宣辰王殿下覲見!」


    「宣辰王殿下覲見!」


    太監尖細的聲音大聲宣告後,辰王被帶進了皇上住的養心殿。


    「微臣拜見皇上!」


    皇上點了點頭,朝其他人揮揮手,「你們都下去!皇後,你也先下去!」


    「是,臣妾告退!」皇後起身,恭敬的告退,轉身離開的時候,在辰王殿下身側停了一下,餘光掃了他一眼,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宮人見皇後退下,這才敢弓著身子往殿外退。


    皇上剛醒,還沒換朝服,而是穿著明黃色的裏衣坐在床榻上,目光深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辰王。


    「不用裝了,起來吧!」


    辰王聞言,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


    他老了,這江山,他不可能一直守下去。


    「你想說什麽?」辰王直言不諱的問道,連敬語也沒有用。


    「你明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麽。」


    「微臣愚鈍,猜不透皇上想要說什麽!」


    「你不是皇後的養子,你就是她親生的兒子,當年的遺孤,對嗎?」


    「嗬,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花墨辰冷哼一聲。


    「是,朕早就知道了,從她建辰王府開始,朕就知道,你沒死!」


    「既然知道,為何不鏟草除根,留下活口?」


    花墨辰看著他,猶如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般。


    「你隻是一個孩子!」他嘆息道。


    他的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拍打著膝蓋,那花白的鬍鬚,以及多日的病魔折磨,將他襯托的越加蒼老,那滿是滄桑的臉上,皺紋滿布,留下歲月的痕跡。


    「你太仁慈,所以,大秦國的江山註定坐不穩。」


    「坐的穩與坐不穩又有何妨,朕老了,死了就是一堆黃土,這萬裏江山便與朕再無關係。」


    白墨辰聞言,對他淡然態度越加的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麽?」


    「朕想說,這個江山,朕還你,但是,能不能請你善待秦姓一族?」


    「你還我,你打算怎麽還我?善待,你現在跟我說善待,當年,你對花家痛下殺手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善待?」


    當年的慘狀,他一個小娃娃自是無從知曉,但,花姓沒有死絕啊,總還有人告訴他,當年一切,所以,他的罪狀,他一清二楚。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秦氏一族?」


    花墨辰笑了笑,好看的嘴角諷刺的勾起,單手背於身後的他,比坐在皇塌之上的九五之尊更有氣勢。


    「除非花家的人復活,你能做到嗎?」


    「朕……咳咳……朕自是做不到。」


    「那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朕把江山還給你,還不行嗎?」


    「還,用不著,屬於我的東西,我自己會靠我自己的能力奪回來,用不著你在這裏假好心!你以為你一句還回來,就能抹殺你當年弒君奪位亂殺無辜的罪名嗎?


    你想到太簡單了,那些為了你的愛情、野心死去的人,何其的無辜,我的父皇,何其的無辜,他們都成了你的工具,你現在良心發現,覺得愧疚,可惜,晚了!「


    殺了人,用一句後悔就能了事,那還要國家律法幹什麽?


    任何人都可以逃避責任,這天下豈不是要大亂。


    「你真的不能原諒朕嗎?」皇上坐在上首,一臉落寂的看著他,眼眸裏充滿了祈求。


    一個皇上,能低聲下地的這麽對他說話,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辦到。


    然,這一切在花墨辰的眼裏,簡直就是笑話。


    他堅硬冰冷的心,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心軟,除了他心底深處那個最愛的女人,誰都不能暖化他的心,包括他的母後,剛剛那個與他擦身而過穿著華麗的高貴女子。


    「不能!」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見勸說無果,便擺擺手,屏退他。


    花墨辰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明白他為何什麽重點都沒有說就趕他走。


    但皇上下令他隻能暫時離開,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把花家的江山奪回來,而不是像他當年一樣,用卑鄙的手段殺了自己父皇登基。


    「宣皇後娘娘覲見!」


    皇後進去的時候,皇上已經躺在床上了。


    剛剛麵對花墨辰,他一直強撐著身子,跟他說的那一段話,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此刻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一下。


    「臣妾拜見皇上!」


    「平身,皇後,你過來,朕有話跟你說!」


    「是,皇上!」


    皇後走過去,在龍塌旁坐下,「皇上,您剛醒來,少說話,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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