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可是,她威脅我,要是不聽她的話,她就收拾我弟弟。」


    「青哥,怎麽辦,我越長越胖了!」


    ……


    她嘴裏說著關於他們兩人的點滴回憶,手上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停下,酒精已經提取出來了,她正拿了小刀在上麵消毒。


    真不知道他們怎麽給他處理傷口的,根本就沒找到他發燒的根源,難怪治不好。


    她拿著消了毒的小刀,將他傷口處的腐肉輕輕的剔去,然後重新上上藥粉,重新包紮好。


    「香菊,你去找一個男的,將青哥身上的衣服給換了吧!」


    那早已經被汗濕的衣服穿在身上都變味了,難道他們就沒注意到,還有那被子,也是,全是汗水味,帳篷裏麵的空氣一點都不新鮮,這樣的環境下,病人的傷口不感染才怪。


    她本想喊白墨辰幫忙的,可一想到他的身份,還是有所顧忌。


    「我去吧!」李香菊應了一聲,便掀起帳簾朝裏麵走去,不過,又探出腦袋來,「阿桑,在軍營裏,我叫李逵。」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喊她原來的名字好。


    「好,知道了,李逵李將士,給他換了衣服,那被子,最好也換下。」


    「恩,我一併換了。」


    喬桑點了點頭,朝隔壁的帳篷走去。


    將軍聽說他們有辦法救穆青,專門把隔壁的帳篷騰出來,讓她和白墨辰臨時休息。


    「怎麽樣?」白墨辰見她一臉疲憊,心中不忍。


    作為一個男人,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帶到別的女人麵前,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看她這般,也不知道到底帶她來是對還是錯。


    一直都知道,她是特別的,幾乎無所不知,沒想到,在醫術方麵,她也頗有見地,這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連毒老頭花無心都對她讚不絕口,可見她真的不一般。


    「他一直吊著一口氣,那就說明還有救。」隻是他們沒用對方法罷了。


    如果早點給他輸血,說不定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你真有把握他會沒事?」白墨辰沉了沉,問道。


    他的身份,不適宜在這裏呆太久。


    帳篷裏麵,沒有椅子,隻有一通長鋪,看樣子,之前應該是將士的睡榻,現在騰出來,給他們用。


    喬桑走過去,坐下靠著一根支撐帳篷的柱子,有些疲憊,「當然!」


    她來了,定會將人從閻王手裏奪回來。


    不過,她也隻敢在心裏說說大話而已,她自個兒有什麽本事,她清楚的很。


    青哥的傷是致命傷,被大夫搶救了過來,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他們唯一解決不了的,不是不能救活他,而是他會因為缺血而昏迷,而死去。


    「桑兒真厲害!」他由衷的誇讚。


    他想,他上輩子一定是積了許多德,這輩子上天才會將她這麽個大寶貝賜到他的身邊來。


    「要說厲害,還是毒聖爺爺厲害,要不是他,估計青哥等不到我們來。」


    這點,相信不用她說,白墨辰也應該明白。


    「毒聖爺爺?」白墨辰詫異,高大的身子走過去,在她的旁邊坐下,胳膊抬起,將她的頭拉靠在自己肩上。


    這丫頭,累了不知道依靠自己,居然去靠一根木頭,難道他的懷抱、他的肩膀還沒這木頭有安全感、有溫度?


    「就是你師傅的朋友,剛剛那個花白子鬍子的老爺爺啊,我問他怎麽稱呼,他說隨便,又說自己喜歡毒藥,所以我就取了毒聖這個名稱,他一聽,可高興了。」


    「毒聖,你這般抬高他,他肯定高興,他其實叫花無心,是前朝皇宮禦醫,後來,花家天下易主,他也跟著受了牽連,從此隱居深山,再也不過問世事。」


    「花無心,這名字真好聽!」


    花無心,亦是無情,他是毒醫,無心又無情,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替他取對了名字,還是取錯了名字。


    「恩,聽師傅說,當年,他可是京城一枝花,多少名門閨秀想要嫁給他,隻為了他那絕世無雙的容顏,然而,他卻看上了一個家世普通毫無背景的小宮女,被家族知道後,宮女被賜死,一夕之間,他白了三千青絲,成天與酒為伴,醉生夢死。


    後來,花家落魄,他因為與家族反目成仇,倒是撿了一命,被逐出了京城,心如止水的他,從此隱居深山,再也沒出過山穀。」


    喬桑咂舌,「原來他的身上竟然還有這麽感人的故事。」


    一夜白髮,這是何等的傷心欲絕,可見,他對小宮女的愛有多深。


    「恩,不單單是他,還有我的師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隻是,他不願意說。」


    「活著的每一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故事。」喬桑嘆息道。


    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也不可說。


    秘密,真是因為不可說,所以,才成為了秘密。


    白墨辰看著她,打量的眸子,想要直入她的內心,他想知道,她的胸口位置,到底藏著什麽樣的故事。


    可惜,她一直不願意與自己說。


    兩人相擁休息了會兒,吃了親兵端來的飯菜,填飽了肚子,喬桑再次進了隔壁帳篷。


    穆青身上的溫度,稍微的降了一點,可並不是很明顯。


    喬桑看著幹淨整潔的床榻,還有床上那個被李香菊收拾幹淨的男子,眉頭皺了皺。


    「阿桑,青哥發燒的溫度還是沒退。」


    李香菊有些急,眼眶凹陷,眼中布滿了鮮紅的血絲,一看就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慢慢來,退燒需要一個過程,香菊,你去休息下吧,等青哥醒了,你還要照顧他呢!」喬桑拉著她的胳膊,勸誡道。


    李香菊哪裏肯,她深怕一眨眼,青哥就不在了。


    在喬桑他們沒來的時候,她一刻也不敢離開,就那麽守在青哥的床邊,以至於,青哥的衣服床被都沒換。


    「我不去。阿桑,他沒醒,我不敢睡!」


    她不說她睡不著,她說她不敢睡。


    喬桑聽了心酸,將她抱進懷裏,真是個傻姑娘。


    「香菊,聽話,去休息,我一定把青哥救回來,你相信我,我會還你一個活生生的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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