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北市公安局。


    寇戰勳一大早來到局裏,立即去季局長辦公室。


    果不出所料,季局長已經來了。


    “季局,昨晚沒睡好嗎?”寇戰勳進門問。


    季局長疲憊地搖搖頭,“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誰能睡著,昨晚我給楠茵打了個電話,結果又在電話裏吵起來,掛了電話後,我終於有點明白辰皓的心情。”


    他歎口氣又說:“這些年來,我跟他媽媽虧欠他實在太多了。”


    寇戰勳不敢評價他們的家事,匯報說:“不過您放心,昨晚辰皓在賈彤彤那邊挺好的,過去後就吃了一大碗炸醬麵,我之後給他們打電話說是已經睡著了。”


    季局長聽完鬆口氣,納悶地問:“那小魔女這次為什麽要幫辰皓呢,她還想特招進局嗎?”


    在他看來,隗希瞳幫了他們這麽大的忙,肯定是有所圖的。不然平白無故的她怎麽非要救季辰皓。


    寇戰勳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反倒被他說懵了,說:“季局,應該不是因為這件事吧,我一點也沒有聽她提過。”


    “那她不是圖這個又是圖什麽呢?”


    “應該隻是把辰皓當好朋友吧。”


    “朋友?他們才見過幾次麵,就變成生死相交的朋友了?”


    季局長說完又歎口氣說:“不管她救辰皓是出於什麽目的,這次她救了我兒子一命,這個情我算是欠下了。以後她提條件的時候我會盡力還給她。”


    寇戰勳還是覺得隗希瞳救季辰皓的目的很單純,並不是為了圖什麽回報,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季局長肯定不信。


    當時季局長都準備拿槍槍擊她了,隗希瞳也義無反顧地救季辰皓。


    不過季局長已經說了這種話,對隗希瞳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再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寇戰勳離開局長辦公室。


    “戰隊,老馬家出事了,他今天請假。”警員看到他立即過來匯報說。


    寇戰勳忙問:“出什麽事了?”


    警員歎了一口氣,難過地說:“他女兒昨天傍晚跳樓自殺了。”


    “什麽!?”寇戰勳驚呼出聲,腦海中突然想到季辰皓。


    趕忙又問:“你確定是昨天傍晚嗎?大概幾點?”


    “具體的時間我也不清楚,就聽說是傍晚,大概七八點鍾吧。”


    寇戰勳莫名覺得此事蹊蹺,立即說:“你去網上幫我查看一下,昨天傍晚北市或者全國還沒有沒有傍晚自殺的人,找到後立即通知我。”


    “是,戰隊。”


    寇戰勳匆匆又去找到法醫,讓她隨自己去一趟老楊家。


    寇戰勳帶著法醫走出警局後,立即給老楊打電話,問他現在人在哪裏,他女兒的屍體在哪裏,得知已經在火葬場。


    “老楊等一等,先不要火化屍體,這件事可能有蹊蹺,你等我們一下。”


    掛上電話,寇戰勳開車匆匆趕往火葬場。


    火葬場,寇戰勳找到同事老楊。


    “戰隊。你怎麽來了?”老楊紅著眼睛跟他握手,表情既悲傷又悲憤。


    養了那麽大的孩子說走就走,絲毫不考慮父母,這如何不讓人悲傷又憤怒。


    寇戰勳握緊他的手安慰說:“節哀。”


    老楊搖搖頭,“她不孝,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為這樣的不孝子傷心。”


    寇戰勳知道他說的是氣話,拍拍他的手臂以表安慰,馬上進入主題說:“這件事可能有蹊蹺,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傍晚的時候,季局的兒子季辰皓也跳樓了。”


    老楊嚇一跳,“那孩子怎麽樣了?”


    “還好,救援及時,還活著。”


    老楊鬆口氣點點頭,“那就好,他命大,不像我家這個短命鬼,沒救過來。”


    “我過來是想讓趙法醫檢驗一下,看看孩子的身體裏是否含有某種毒素,因為我懷疑他們這兩起跳樓案件背後可能並不簡單。”


    聽到他這麽說,老楊立馬就警覺了,說:“好好好,那馬上就去屍檢。”


    三名警察匆匆朝停屍間走去。


    停屍間,趙法醫立即開始工作,首先進行屍表檢查。


    “戰隊,根據屍體的皮膚顏色來看,確實有中毒的跡象,需要進一步進行解剖檢驗。”


    寇戰勳看向老楊,征求他的意見。


    “驗,當然要驗。”老楊斬釘截鐵地說。


    寇戰勳馬上和老楊一起去跟火葬場的人溝通,讓他們提供解剖檢驗的場所。


    解剖室內,寇戰勳和老楊站在門後,看正在忙碌的法醫。


    老楊不解地說:“戰隊,難道這件事情還有內幕嗎?”


    寇戰勳皺眉點點頭,“季辰皓在跳樓之前還服下了一種毒藥,加上他們跳樓的時間一樣,我有點懷疑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所以帶了趙法醫匆忙趕過來,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現在看來確實有點蹊蹺。”


    手機忽然震動。


    寇戰勳看到是下屬打來的電話,忙接過電話。


    “戰隊,我查了網上的消息,又打了其他區的派出所,確認昨天晚上傍晚的時候,同時發生了兩起自殺案件,一起在北市,一起在鄲市。”


    “都是跳樓自殺嗎?”


    “一起是跳河自殺未遂,但是服毒自盡了;一起是在工廠宿舍服毒自盡。”


    “好,馬上跟當地公安局聯係,讓他們對屍體進行解剖檢查。”


    掛上電話,寇戰勳皺眉思索,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在背後策劃了這麽大的教唆自殺案件。


    幸好季辰皓被隗希瞳救了過來,如今事情的內幕到底是什麽樣,去問問季辰皓應該就會清楚。


    等法醫拿到樣本,寇戰勳和她先返回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後,法醫對樣本進行實驗室檢驗,寇戰勳則去跟季局長匯報情況。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查,此事必須嚴查!”季局長立即拍桌子說。


    寇戰勳猶豫了一下說:“可是季局,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件事的內情到底是什麽樣隻要問問辰皓就會知道,但是我怕現在跟辰皓提這個問題的話,會刺激他。”


    季局長想到兒子的情況,恍然大悟,點點頭說:“對,如果他聽到那麽多一起想死的同伴隻有他一個人活下來了,肯定會再次動尋死的念頭。這樣,我們先從其他死者身上查到足夠的證據再去向辰皓驗證。”


    寇戰勳剛要說話門突然被推開,轉頭一看,季辰皓的媽媽蔣楠茵怒衝衝地走進來。


    “兒子呢?”她怒視季局長問。


    季局長沒好氣地低頭看文件說:“在朋友家。”


    “朋友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把他往別人家推嗎?季晏禮,你就是這麽當爹的?難怪辰皓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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