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川沒想到衛泱會忽然問到賀蘭心。


    衛泱心裏還是在意的,一直都很在意這個曾與他有過婚約的女子。


    「衛泱,不瞞你說,我曾與賀蘭提過,想助她離開慎王府,找一處隱蔽又安全的地方開始新生活,但賀蘭卻說她不想。」


    「她當然不想自己一個人離開,她是想某人陪她一起離開吧。」衛泱說這話時,心裏酸酸澀澀的,她明知徐紫川與那賀蘭心沒什麽,可隻要一想到賀蘭心這個人,她心裏就很不痛快。


    畢竟,這個女子險些就成了徐紫川的妻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衛泱還是有點兒嫉妒賀蘭心的。


    「賀蘭是想同某人一起離開,但那個某人並不是我。」徐紫川對衛泱說。


    衛泱聞言,心中覺得無比意外,賀蘭心竟然對徐紫川無意?


    她的紫川這麽好,賀蘭心憑什麽不對她的紫川動心!


    「難道賀蘭姑娘心儀的人是……」


    徐紫川點頭,「賀蘭的心上人是慎王。」


    慎王?她的紫川哪裏不如慎王!賀蘭心瞎?


    「紫川,你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衛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徐紫川不解,「我心裏為何要不好受?」


    「賀蘭姑娘終究曾是你的未婚妻子。」


    徐紫川得了這話,淡淡一笑,挽過衛泱的手,「這世上唯一會傷到我,讓我難過的女子就隻有你一個人而已。」


    衛泱聞言,趕緊回握住徐紫川的手,「我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捨得讓你難過。紫川,我往後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衛泱,你已經對我夠好了,你對我最好了。」


    ……


    樊太後與成王惡鬥二十餘載,眼下終於分出勝負。


    樊太後積壓在心中這麽多年的怨氣,也終於得到了宣洩的機會。


    成王謀逆,必死無疑,而以樊太後對成王的憎恨,必定不會讓成王死的那麽痛快。


    在成王死前,樊太後自然要抓住時機,向成王潑盡髒水。


    而其中一盆髒水,一經潑出,就在整個京都城,乃至整個大夏國引起了軒然大波。


    成王竟然暗中派人在皇上的膳食中下慢性毒藥,還一下就是三年!


    這是天理不容的惡行!


    到此,成王在天下人眼中不但是個心存謀逆的反賊,還是個用盡卑劣手段戕害親侄兒的卑鄙小人。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當今皇上被人下毒毒害,而派人毒害皇上的人就是那個意圖謀逆的成王。


    可衛泱卻對成王下毒謀害衛渲這一說法的真實性,有些不置可否。


    但有一點衛泱可以肯定,在這種時候將衛渲中毒的事昭告天下,樊太後不單單是想要往成王身上再潑一大盆髒水,樊太後一定還別有用心。


    衛泱認為,樊太後是故意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身中慢性毒藥,龍體欠安這件事。


    衛泱聽說樊太後最近,不,是近幾年以來都在密謀著冊立太子的事。


    而皇上「龍體欠安」正好就是請皇上冊立太子的最好理由。


    衛泱知道,她渲皇兄一早就打算將衛霖立為太子,在自己身後,將大夏的江山交到自己的嫡長子手中。


    而衛霖的確是最名正言順,也是最合適的儲君人選。


    對於請衛渲將衛霖立為太子這件事,衛泱沒有一點異議。


    但衛泱認為,眼下並不是立太子的好時機。


    衛泱的第六感一向準的可怕,衛泱預感,倘若衛霖真的被立為太子,那麽她渲皇兄就活不長了。


    至於為何活不長,那定然是有人覺得太子已經有了,嫌她渲皇兄這個皇帝礙眼,不想讓她渲皇兄活著。


    眾人皆天真的以為,太後與皇上在對付意圖謀反的成王這件事上選擇聯手,興許是母子冰釋前嫌的預兆。


    但衛泱卻知道,成王問題的解決,不但不會對樊太後與衛渲之間的母子關係帶來任何的積極影響,還會加速這對母子之間的問題爆發。


    衛泱預感,真正的大變故即將到來。


    ……


    成王謀逆一案可以說是罪證確鑿,而成王派人下毒謀害當今皇上一事,也在樊太後的操縱之下,做到了人證物證具全。


    兩項大罪先後坐實,照理來說,成王應該即刻被賜死。


    但樊太後和皇上二人卻都沒急著下旨賜死成王。


    樊太後與皇上自然不是在為是否真的要賜死成王這件事而猶豫,才遲遲沒有下旨。


    他們是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成王一定會死,可慎王還活著。


    難保成王那些躲在暗處的舊部不會在成王死後,都悄悄的去投奔了慎王。


    慎王會不會藉此捲土重來,在三年五年之後再上演一出謀逆的鬧劇?


    既然要殺成王,就要將成王的全部勢力都連根拔起。


    如此,即便來年的春風再暖再柔,也不會有野草招搖了。


    抱著斬草除根的念頭,樊昭與衛渲母子聯手,展開了本朝自開朝以來,對在朝官員最大規模的一次清洗。


    這陣子,每天都有很多官員被下獄,也有不少從前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員被提拔。


    吏部忙的不可開交,卻也忙不過刑部。


    因為人手實在不夠用,寧棠這兩天便被從兵部借到了刑部暫時幫忙幾日。


    衛泱無暇理會關於成王謀逆一案的後續,因為忍冬與高豈的婚期已近。


    她眼下要做的,是盡心盡力的為忍冬準備婚事,讓忍冬能順順利利的嫁進高家。


    ……


    「皇妹,長寧縣君是今日住回宮裏吧?」衛湘才坐下,就溫聲問衛泱。


    衛泱點頭,一臉期待的說:「人應該在正午之前就能到。」


    「皇姐雖然從未見過那位長寧縣君,卻知那位長寧縣君從前與皇妹最親,不覺間也就對那位長寧縣君生出不少好感來。」


    衛泱莞爾,「皇姐見了就知道,忍冬是個很實誠,很好相處的姑娘。」


    衛湘笑笑,端起茶碗要嚐口茶,卻險些被滾燙的茶水燙了嘴。


    「皇姐這是怎麽了,可燙傷了?」衛泱趕忙起身上前查看。


    衛湘很不好意思的拜拜手,「大概是昨夜沒睡好,忽然有些恍神,叫妹妹笑話了。」


    見衛湘眼底一片烏青,是沒睡好的樣子,而且不止昨夜一夜沒睡好。


    衛湘為何會連著幾日夜不安枕呢?


    「皇姐是有什麽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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