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正在為她剛剛給徐紫川起的外號偷笑,忽然見寧棠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銀光一閃,那荷花就應勢落在了寧棠手中。


    「給。」


    衛泱接過荷花,注意力卻不在荷花本身,而是在花莖的切麵上。


    切麵十分的整齊且平滑,好鋒利的一把匕首!


    衛泱立馬抬眼望去,見寧棠已經將匕首收回鞘中。


    「好漂亮!」衛泱讚嘆說。


    這把匕首的確做的很漂亮,柄與鞘上皆鑲嵌有綠鬆石。


    盡管並非品相極好的綠鬆石,但在日光與池中水光的共同映照下,這匕首正散發著叫人驚艷的光芒。


    聽衛泱說這把匕首漂亮,寧棠毫不猶豫的將匕首遞上前,「小泱若是喜歡,就把它送你了。」


    衛泱是挺喜歡這把匕首的,卻沒想要。


    一則,她平日裏永不上這種武器,二則,君子不奪人所愛。


    既是寧棠的貼身之物,想必寧棠也很喜歡這把匕首。


    難為寧棠眼都不眨一下,就捨得把這匕首送她。


    「你留著,我不要,我就看看。」


    「我的就是你的,你隻管收下就是。」寧棠說著,直接將匕首塞到了衛泱手裏。


    這把匕首比衛泱想像中的要重不少,可以看出,這把匕首雖然有極強的裝飾性,但的的確確是把正經武器。


    關鍵時刻,既能自衛,也能殺人。


    見衛泱將刃從鞘中拔出,寧棠趕忙提醒說:「這匕首削鐵如泥,鋒利的很,你仔細別割傷了手。」


    「知道。」衛泱笑嘻嘻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明明是不愛刀劍兵器的人,卻對這把匕首愛不釋手,「寧棠,也叫我試試這把匕首。」


    寧棠對衛泱一向是有求必應,在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指著不遠處說:「那邊那朵荷花開的正好,你坐穩了,我載你過去。」


    衛泱點頭,原本還提不起什麽精神,這會兒卻興奮的要命。


    見衛泱高興,寧棠也跟著高興。


    想起昨夜衛泱氣沖沖甩下他走時的情形,寧棠到如今還心疼。


    他怎麽能那麽不是東西,惹衛泱生氣呢?


    日後,他一定得加倍的對衛泱好,隻叫她笑,不讓她難受。


    「寧棠,你說的是那朵荷花?」衛泱問。


    寧棠點頭,「我隔著老遠就看中它了。」


    「嗯,眼光不錯。」衛泱趕著說,趕著站起身來,要用那朵荷花,親自試試這把鑲綠鬆石的匕首。


    「你仔細些,別跌下船,也小心使那把匕首。」


    「放心,我身手好著呢。」衛泱趕著說,已經扯住了那支荷花,手中的匕首利落的切在花莖上。


    幾乎沒使力,花莖就斷開了。


    這匕首還真不是一般的鋒利!


    衛泱剛想回身與寧棠炫耀她的成果,就見不願的一叢荷葉後頭飄著一條小船。


    船尾整齊的碼放著幾片還沾有水珠的荷葉,而船中間,徐紫川正雙手墊在腦後,悠閑的躺在船板上閉目養神。


    那神情恬淡且安逸,好不愜意。


    見狀,衛泱忍不住想捉弄徐紫川一下,便用手中剛摘下的荷花朝徐紫川的方向撩了一下水,「下雨啦,收衣服啦!」


    徐紫川曬著太陽睡著了,卻沒睡實,幾滴涼水濺在臉上後,人立刻就醒過神來。


    他立馬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望見衛泱站在不遠處的一條小船上,正手持一朵粉嫩的荷花笑望著他。


    芙蓉不及美人妝,衛泱粉黛未施,就已經勝過這才出水的芙蓉了。


    突然被人吵醒,徐紫川原是有些惱火的。


    可一望見衛泱的臉,他就丁點兒都氣不起來了。


    「今兒日頭大,你就這樣躺在大日頭底下睡覺,也不怕曬暈了。」衛泱沖徐紫川說。


    「無礙,有荷葉遮蔭。」


    「這麽說是我多管閑事,擾人清夢了?」


    「也不算,都這個時辰了,我也該回去了。」徐紫川說著,便站起身來,走到了船尾的槳櫓位置。


    「徐郎中要回去了?」寧棠主動與徐紫川搭話。


    徐紫川點頭,「是,二位盡興,告辭。」話畢,就搖著船櫓向岸邊劃去。


    「徐郎中慢走。不對,是慢劃。」衛泱笑著沖徐紫川揮揮手。


    寧棠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樂了,而另一邊的徐紫川則完全get不到笑點在哪兒。


    依舊頂著一張日常的冰山臉,沖衛泱說:「你要的藥我已經配好了,晚些時候給你送去。」


    「這麽快!厲害!」


    徐紫川沒應聲,不是故意不搭理衛泱,而是覺得這點兒小事,沒有什麽可厲害的。


    見衛泱與徐紫川隔著老遠還能聊的這麽歡暢,寧棠心裏有些吃味,忙與衛泱說:「你快坐下,仔細掉水裏。」


    「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再說了,我有那麽笨嗎?」


    「你聽寧將軍的,否則……」遠處,徐紫川給衛泱施壓。


    是,你會配藥你厲害。


    衛泱隻好沖徐紫川抱了抱拳,表示她認輸。


    接著便乖乖的坐了回去。


    方才有那麽一瞬,衛泱仿佛從徐紫川的臉上看到一絲笑意。


    真的很好看。


    見衛泱一直眺望著徐紫川離去的方向,雙眼閃閃發亮。


    寧棠心裏很不是滋味。


    隻叫衛泱坐穩了,就劃著名小船加速前進。


    船行的越快,船身搖晃的就越厲害。


    小小的木船,硬是被寧棠劃出了皮劃艇的感覺。


    「寧棠你慢點兒劃,咱倆又不是要去逃命。」


    「小泱,咱倆私奔吧。」


    私奔?衛泱一朵荷花扔向寧棠,「魔障了?」


    寧棠爽朗一笑,將船停下,麻利的來到衛泱對麵坐下。


    「小泱,我不跟你玩笑,跟你說正經的,你教我醫術吧。」


    「啊?」


    寧棠要跟她學醫術,還說不是玩笑?


    這分明就是玩笑。


    「你忘了小時候你總是嘲笑我,成日埋在書堆裏,還總是一身難聞的藥味了?」


    「我小的時候就是個小混蛋。」


    「可不是嘛。」


    「我知道錯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教我吧。」


    瞧寧棠的確是帶著誠意與她說的這些,衛泱也正經問道:「你為什麽突然想起要學醫術了?」


    「不為什麽。」


    「好沒誠意,我拒絕。」


    「別呀,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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