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怎麽會死呢？」
偏過頭看了一眼急切不已的女人，夜君臨的眸子裏沒有一點點溫度，離開的時候腳步沉穩堅定，毫不猶豫。
「夜君臨!!!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想要的!跟我一樣戰戰兢兢，眾叛親離而亡!」
走出門的那一刻，夜君臨聽到了來自身後地獄的咆哮。
即便聽過千遍萬遍這個人的辱罵，可聽到她如此喪心病狂的詛咒，他的心髒仍舊猶如被人攥緊一般，一陣陣抽痛。
為什麽？
明明是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對他這麽殘忍嗎？
不是說母子同心嗎？
不是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嗎？
難道他是她身上落下的腐肉，讓她嫌棄讓她噁心嗎？
「做得好，未來你一定會為自己的選擇而高興的。」
「……」
抬起頭，看著穿著正紅華麗宮裝，麵容端莊中又帶著幾分嘲諷的女子，看著她手持紅色紙傘，水流沿著傘骨嘩啦啦流下，在她裙擺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夜君臨手不由得攥緊，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隻是默默地與她擦肩而過。
「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你，和我一樣，都是兇手。」
「……」
站在院中，任憑雨水肆意落在自己身上，打濕自己單薄的身軀，夜君臨已經分不清眼前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隻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抬起頭，淡淡地一字一句道：「兇手又如何，我隻是在追求自以為正確的決定罷了。這，不代表我和你是一條路上的人。」
「還真是個可怕的小子。」
那一夜之後，宮裏少了一個曾經的寵妃，多了一個皇後的孩子。
而在數年後，這個孩子在兇殘無情的奪嫡之戰中站到了最後。
「唔！」
腦海裏一次又一次閃過女子怨毒的視線，耳邊反覆迴響的是她那絕望兇殘如泣血般的詛咒，夜君臨的手緊緊攥著被單，努力地想要醒過來，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眸。
這是詛咒應驗了嗎？
他註定要在恐懼與遺憾中結束人生嗎？
當初他無所畏懼，總覺得即便失去一切也沒關係，他隻想從她的控製中逃走，活的更自由。
可現在，他有太多太多的牽掛，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那個始終占據著他心中最柔軟位置的女子。
他一個都不想割捨！
「君臨，君臨……」
陳小安剛回來就看到夜君臨臉色煞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她連忙緊張地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呼喚著他的名字。
她錯了，她不應該把他單獨留下來。
人在脆弱的時候，最最需要的就是所愛之人的陪伴！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麽，」手指輕輕撫平夜君臨緊皺的劍眉，它再次皺起陳小安就再次撫平它，也不覺得煩躁：「但是你不應該是那麽容易被夢魘影響的人啊！」
伸手輕輕解開夜君臨身上的衣服，一邊解，陳小安一邊溫柔道：
「你這樣子讓我覺得你其實也隻是個普通人呢。會因為朋友為自己而受傷而自責痛苦，會因為恐懼而不敢醒來麵對現實，會流淚會緊張……」
把那些被汗濕的衣服丟到一旁，端起架子神準備的溫水，仔細替夜君臨擦拭著身上的汗漬。
要是以前，陳小安一定會一邊擦拭，一邊欣賞這人間絕景，可現在她心裏沒有那麽多旖旎心思，她隻是認真地訴說著，嘴角時而勾起時而下彎：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麽嗎？放在上輩子的時候，無疑是其他人用看怪物一樣看我的眼神。尤其是家裏人那種驚恐又拒絕的眼神。在我離開他們以後，我還是會時不時夢到那個時候，醒來的時候也是要麽哭的不成樣子，要麽一身是汗，怎麽洗都感覺不到清爽。你肯定也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記憶吧？」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啊？我以前的朋友們最喜歡跟我訴苦了!他們說這些話說給親人或者說給對象聽，他們都理解不了，所以他們特別喜歡跟我說。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理解，我隻是習慣傾聽，然後告訴他們按自己想要的來就好，想不開的就隨他去，有時候逃避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啊！」
背靠在珠簾外，聽著陳小安溫柔地呢喃，神下意識地抬眸，目光一眨不眨地瞧著天花板，瞧著房梁山正在耐心銜泥搭巢的燕子。
他想，冬天真的是快要過去了呢，連燕子都回來了。
就是不知道屬於娘娘和陛下的春天還遠不遠……
「君臨啊！我剛剛從四方閣回來，那些傷害魎，害你陷入痛苦中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放過，他們死的死殘的殘。我知道他們其中肯定有比較善良的人，我知道我這樣做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可我不後悔。一輩子太短，老天爺既然垂憐我讓我重來了一回，我怎麽可能不讓自己活的更痛快呢？」
「你也是，既然還活著，既然還有很多很多的未來，怎麽可以在這裏停留不前？命運或者過去讓你覺得痛苦，那你就去打破它們，實在不行就跟它們求饒，就算是苟延殘喘，我也希望我的身邊有你。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尊嚴算什麽，在活著麵前，尊嚴其實一文不值是嗎？
隻要能活下來，就還有明天，就還有希望！
陳小安想要的，不過是有夜君臨的明天。
「笨蛋……不是剛剛才替我擦過身體嗎？現在又沾上你的眼淚了，要怎麽辦呢？」
「君臨！嗚哇啊啊啊啊！嗚嗚嗚，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要是你一直不醒過來，你讓我怎麽辦啊？你怎麽那麽壞啊？想讓我守活寡嗎？」
直接鑽進夜君臨的懷裏，隨心所欲地痛哭流涕，甚至還把眼淚鼻涕一起擦到他身上，這是陳小安對夜君臨的報復。
誰讓他總是讓她擔心呢？
光是想想他不在身邊的場景，她就害怕到要瘋。
這些都怪他！
偏過頭看了一眼急切不已的女人，夜君臨的眸子裏沒有一點點溫度，離開的時候腳步沉穩堅定，毫不猶豫。
「夜君臨!!!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想要的!跟我一樣戰戰兢兢，眾叛親離而亡!」
走出門的那一刻，夜君臨聽到了來自身後地獄的咆哮。
即便聽過千遍萬遍這個人的辱罵，可聽到她如此喪心病狂的詛咒，他的心髒仍舊猶如被人攥緊一般，一陣陣抽痛。
為什麽？
明明是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對他這麽殘忍嗎？
不是說母子同心嗎？
不是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嗎？
難道他是她身上落下的腐肉，讓她嫌棄讓她噁心嗎？
「做得好，未來你一定會為自己的選擇而高興的。」
「……」
抬起頭，看著穿著正紅華麗宮裝，麵容端莊中又帶著幾分嘲諷的女子，看著她手持紅色紙傘，水流沿著傘骨嘩啦啦流下，在她裙擺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夜君臨手不由得攥緊，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隻是默默地與她擦肩而過。
「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你，和我一樣，都是兇手。」
「……」
站在院中，任憑雨水肆意落在自己身上，打濕自己單薄的身軀，夜君臨已經分不清眼前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隻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抬起頭，淡淡地一字一句道：「兇手又如何，我隻是在追求自以為正確的決定罷了。這，不代表我和你是一條路上的人。」
「還真是個可怕的小子。」
那一夜之後，宮裏少了一個曾經的寵妃，多了一個皇後的孩子。
而在數年後，這個孩子在兇殘無情的奪嫡之戰中站到了最後。
「唔！」
腦海裏一次又一次閃過女子怨毒的視線，耳邊反覆迴響的是她那絕望兇殘如泣血般的詛咒，夜君臨的手緊緊攥著被單，努力地想要醒過來，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眸。
這是詛咒應驗了嗎？
他註定要在恐懼與遺憾中結束人生嗎？
當初他無所畏懼，總覺得即便失去一切也沒關係，他隻想從她的控製中逃走，活的更自由。
可現在，他有太多太多的牽掛，那些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那個始終占據著他心中最柔軟位置的女子。
他一個都不想割捨！
「君臨，君臨……」
陳小安剛回來就看到夜君臨臉色煞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她連忙緊張地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呼喚著他的名字。
她錯了，她不應該把他單獨留下來。
人在脆弱的時候，最最需要的就是所愛之人的陪伴！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麽，」手指輕輕撫平夜君臨緊皺的劍眉，它再次皺起陳小安就再次撫平它，也不覺得煩躁：「但是你不應該是那麽容易被夢魘影響的人啊！」
伸手輕輕解開夜君臨身上的衣服，一邊解，陳小安一邊溫柔道：
「你這樣子讓我覺得你其實也隻是個普通人呢。會因為朋友為自己而受傷而自責痛苦，會因為恐懼而不敢醒來麵對現實，會流淚會緊張……」
把那些被汗濕的衣服丟到一旁，端起架子神準備的溫水，仔細替夜君臨擦拭著身上的汗漬。
要是以前，陳小安一定會一邊擦拭，一邊欣賞這人間絕景，可現在她心裏沒有那麽多旖旎心思，她隻是認真地訴說著，嘴角時而勾起時而下彎：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麽嗎？放在上輩子的時候，無疑是其他人用看怪物一樣看我的眼神。尤其是家裏人那種驚恐又拒絕的眼神。在我離開他們以後，我還是會時不時夢到那個時候，醒來的時候也是要麽哭的不成樣子，要麽一身是汗，怎麽洗都感覺不到清爽。你肯定也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記憶吧？」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啊？我以前的朋友們最喜歡跟我訴苦了!他們說這些話說給親人或者說給對象聽，他們都理解不了，所以他們特別喜歡跟我說。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理解，我隻是習慣傾聽，然後告訴他們按自己想要的來就好，想不開的就隨他去，有時候逃避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啊！」
背靠在珠簾外，聽著陳小安溫柔地呢喃，神下意識地抬眸，目光一眨不眨地瞧著天花板，瞧著房梁山正在耐心銜泥搭巢的燕子。
他想，冬天真的是快要過去了呢，連燕子都回來了。
就是不知道屬於娘娘和陛下的春天還遠不遠……
「君臨啊！我剛剛從四方閣回來，那些傷害魎，害你陷入痛苦中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放過，他們死的死殘的殘。我知道他們其中肯定有比較善良的人，我知道我這樣做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可我不後悔。一輩子太短，老天爺既然垂憐我讓我重來了一回，我怎麽可能不讓自己活的更痛快呢？」
「你也是，既然還活著，既然還有很多很多的未來，怎麽可以在這裏停留不前？命運或者過去讓你覺得痛苦，那你就去打破它們，實在不行就跟它們求饒，就算是苟延殘喘，我也希望我的身邊有你。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尊嚴算什麽，在活著麵前，尊嚴其實一文不值是嗎？
隻要能活下來，就還有明天，就還有希望！
陳小安想要的，不過是有夜君臨的明天。
「笨蛋……不是剛剛才替我擦過身體嗎？現在又沾上你的眼淚了，要怎麽辦呢？」
「君臨！嗚哇啊啊啊啊！嗚嗚嗚，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啊？要是你一直不醒過來，你讓我怎麽辦啊？你怎麽那麽壞啊？想讓我守活寡嗎？」
直接鑽進夜君臨的懷裏，隨心所欲地痛哭流涕，甚至還把眼淚鼻涕一起擦到他身上，這是陳小安對夜君臨的報復。
誰讓他總是讓她擔心呢？
光是想想他不在身邊的場景，她就害怕到要瘋。
這些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