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嫂戒備心可真強。」
夜子謙麵上帶著溫潤笑意，依舊是那般賞心悅目的「美人」容顏，隻是陳小安現在確實是無心欣賞，也隻能對著他幹巴巴地笑了笑：「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沒有，隻是聽其他人說皇嫂最近過得不太安寧，就想過來看看你，誰知居然遇上你昏迷的事情，免不了憂心。皇嫂你啊又何必如此虐待自己？」
目光落在陳小安包裹著紗布的手腕上，夜子謙語帶心疼：「皇兄的事情本不該怪你的，大家不過是關心則亂，你亦不必這樣自責。」
「沒，沒有。這不過是個意外。」
把手腕藏好在衣袖裏，陳小安動了動唇角：「而且我知道陛下福澤深厚，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嗯。」
眼底流淌過莫名的情緒，夜子謙突然鬼使神差地來一句：「若皇兄真的出了意外，皇嫂你？」
「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那種情況？」
陳小安突然厲聲駁斥，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手捂著眼睛疲憊又歉意道：「對不起王爺，我可能還是沒法把陛下的安危置身事外，請您原諒我剛才的無禮和失態。」
「當然，我也應該跟皇嫂道歉的，明知道你不願意想這樣的事情還是說了，是我的錯。」
「……」
沒有回話，因為不想就兩個人誰對誰錯的點反覆糾結，陳小安現在正想著該怎麽去到皇帝的寢宮。
那裏畢竟不像是一般的地方，她可以大晚上到處遊蕩，那裏她隻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但以太後和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來說，要得到應允隻怕並不簡單。
「王爺，」思來想去，陳小安能夠得到的答案似乎就隻有一個，於是將求助的目光落到夜子謙身上：「您要是去看陛下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想去親眼看看他，確保他沒問題我才能安心。」
「……」
認真注視著陳小安，看到她哀求的眼神，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夜子謙沒來由的心煩意亂。
明明因為那個男人被百般嘲諷千般為難，都已經被折騰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現在居然還在這裏苦苦哀求自己。
這個女人不是瘋了還能是怎麽樣？
可不管心裏怎麽氣憤不滿，夜子謙終究是隻能擺出溫柔地微笑：「那當然好，我猜皇嫂也應該很著急皇兄的安全，等皇嫂身體好一點，我就帶你過去。」
「不，今晚就去行不行？」
急切地抓住夜子謙的胳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小安訕訕地收回手，垂眸，眼底流露出黯然傷感之色：「生病畢竟不似尋常，耽誤不得，我隻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陛下的情況，還請王爺能幫幫忙……」
「好，我知道了。」
除了憤怒就隻剩下無奈，夜子謙多想直接跟陳小安說「不行！我為什麽要帶你去見另一個男人？我恨不得把你關在我身邊，讓你隻麵對我一個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太殘忍了一點嗎？有幾個男人會願意把中意的女子送到別的男人麵前？」
若不是叔嫂關係，若住在那龍憩殿裏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夜半，陳小安披著一件白底紅梅披風，戴上帽子，推著夜子謙的輪椅緩緩往龍憩殿的方向去。
「王爺！」
走到大殿門口，一群侍衛齊齊向夜子謙低頭，後者也點了兩下頭算作回應。
「我想進去看看皇兄。」
「好。」
立刻有兩個侍衛走過來接過陳小安的位置，幫夜子謙直接把輪椅抬到大殿門口。
陳小安正要跟過去，立刻被兩個侍衛架著刀攔住了「無關人等禁止入內。」
「……」
陳小安知道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否則就算是夜子謙的名頭恐怕也沒那麽容易放她進去，便隻能侷促地站在一邊。
「讓她一起進來。」
背對著所有人，夜子謙難得板著語氣道。
「可，這位是？」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負責伺候我的衣食起居，我不能離開她。」
「好，好的。」
雖然夜子謙說的平淡無奇，但這話裏話外的味道總有哪裏不對，就連陳小安也泛起了迷糊。
哪裏有丫鬟穿這麽好的，而且不能離開……
不管怎麽樣，侍衛們是當真了，給陳小安放了行，目的算是達到了。
「謝謝王爺。」
進了門以後，陳小安立馬給夜子謙道歉。
沒有他，她恐怕直到夜君臨出事兒也沒法混進來。
「沒事，不過皇嫂要真是我的貼身丫鬟就好了。」
「呃，我可不喜歡伺候人。」
陳小安聳肩，一臉無奈狀。
卻不知這人說起話來，從來都是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難分明。
「臣見過王爺。」
進到內室，一股濃烈的藥材味兒撲麵而來，坐在夜君臨對麵的林太醫看到夜子謙慌慌張張起身行禮。
陳小安在此便忽視了太醫對夜子謙的畏懼與超乎尋常的卑微姿態，若意識到估計會早點留個心眼。
「起來吧，皇兄情況如何？」
「回王爺，還，還是不容樂觀。陛下他中的蠱毒，我們這些太醫過去從未接觸過，無從下手。恐怕隻有南疆的人才知道該怎麽解，可是又找不到人。」
「太醫這話是否有推脫責任之嫌？」
夜子謙雙手交叉，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陳小安也在看。
見他依舊是那麽芝蘭玉樹，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隻眉心微微鎖緊，有點忍不住想要發火。
混蛋！你是睡得盡興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我都給你做了小白鼠了，你知不知道？
「皇嫂你先看看皇兄吧……別聽太醫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皇嫂？
聽到夜子謙的話，林太醫心頭一驚，隨即便看到他背後的女人緩緩掀開帽子，露出那張憔悴清秀的臉。
「舞妃娘娘！」
「嗯。」
走過林太醫身邊，陳小安徑直拉過夜君臨的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果然已經到了脈象微弱到幾不可聞，氣若遊絲的地步。
「林太醫若是救不了陛下，那便本宮來救吧。」
夜子謙麵上帶著溫潤笑意，依舊是那般賞心悅目的「美人」容顏，隻是陳小安現在確實是無心欣賞，也隻能對著他幹巴巴地笑了笑：「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沒有，隻是聽其他人說皇嫂最近過得不太安寧，就想過來看看你，誰知居然遇上你昏迷的事情，免不了憂心。皇嫂你啊又何必如此虐待自己？」
目光落在陳小安包裹著紗布的手腕上，夜子謙語帶心疼：「皇兄的事情本不該怪你的，大家不過是關心則亂，你亦不必這樣自責。」
「沒，沒有。這不過是個意外。」
把手腕藏好在衣袖裏，陳小安動了動唇角：「而且我知道陛下福澤深厚，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嗯。」
眼底流淌過莫名的情緒，夜子謙突然鬼使神差地來一句：「若皇兄真的出了意外，皇嫂你？」
「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那種情況？」
陳小安突然厲聲駁斥，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手捂著眼睛疲憊又歉意道：「對不起王爺，我可能還是沒法把陛下的安危置身事外，請您原諒我剛才的無禮和失態。」
「當然，我也應該跟皇嫂道歉的，明知道你不願意想這樣的事情還是說了，是我的錯。」
「……」
沒有回話，因為不想就兩個人誰對誰錯的點反覆糾結，陳小安現在正想著該怎麽去到皇帝的寢宮。
那裏畢竟不像是一般的地方，她可以大晚上到處遊蕩，那裏她隻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但以太後和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來說，要得到應允隻怕並不簡單。
「王爺，」思來想去，陳小安能夠得到的答案似乎就隻有一個，於是將求助的目光落到夜子謙身上：「您要是去看陛下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我想去親眼看看他，確保他沒問題我才能安心。」
「……」
認真注視著陳小安，看到她哀求的眼神，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夜子謙沒來由的心煩意亂。
明明因為那個男人被百般嘲諷千般為難，都已經被折騰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現在居然還在這裏苦苦哀求自己。
這個女人不是瘋了還能是怎麽樣？
可不管心裏怎麽氣憤不滿，夜子謙終究是隻能擺出溫柔地微笑：「那當然好，我猜皇嫂也應該很著急皇兄的安全，等皇嫂身體好一點，我就帶你過去。」
「不，今晚就去行不行？」
急切地抓住夜子謙的胳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小安訕訕地收回手，垂眸，眼底流露出黯然傷感之色：「生病畢竟不似尋常，耽誤不得，我隻是想親眼確認一下陛下的情況，還請王爺能幫幫忙……」
「好，我知道了。」
除了憤怒就隻剩下無奈，夜子謙多想直接跟陳小安說「不行！我為什麽要帶你去見另一個男人？我恨不得把你關在我身邊，讓你隻麵對我一個人！你不覺得你這樣對我太殘忍了一點嗎？有幾個男人會願意把中意的女子送到別的男人麵前？」
若不是叔嫂關係，若住在那龍憩殿裏的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夜半，陳小安披著一件白底紅梅披風，戴上帽子，推著夜子謙的輪椅緩緩往龍憩殿的方向去。
「王爺！」
走到大殿門口，一群侍衛齊齊向夜子謙低頭，後者也點了兩下頭算作回應。
「我想進去看看皇兄。」
「好。」
立刻有兩個侍衛走過來接過陳小安的位置，幫夜子謙直接把輪椅抬到大殿門口。
陳小安正要跟過去，立刻被兩個侍衛架著刀攔住了「無關人等禁止入內。」
「……」
陳小安知道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否則就算是夜子謙的名頭恐怕也沒那麽容易放她進去，便隻能侷促地站在一邊。
「讓她一起進來。」
背對著所有人，夜子謙難得板著語氣道。
「可，這位是？」
「她是我的貼身丫鬟，負責伺候我的衣食起居，我不能離開她。」
「好，好的。」
雖然夜子謙說的平淡無奇，但這話裏話外的味道總有哪裏不對，就連陳小安也泛起了迷糊。
哪裏有丫鬟穿這麽好的，而且不能離開……
不管怎麽樣，侍衛們是當真了，給陳小安放了行，目的算是達到了。
「謝謝王爺。」
進了門以後，陳小安立馬給夜子謙道歉。
沒有他，她恐怕直到夜君臨出事兒也沒法混進來。
「沒事，不過皇嫂要真是我的貼身丫鬟就好了。」
「呃，我可不喜歡伺候人。」
陳小安聳肩，一臉無奈狀。
卻不知這人說起話來，從來都是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難分明。
「臣見過王爺。」
進到內室，一股濃烈的藥材味兒撲麵而來，坐在夜君臨對麵的林太醫看到夜子謙慌慌張張起身行禮。
陳小安在此便忽視了太醫對夜子謙的畏懼與超乎尋常的卑微姿態，若意識到估計會早點留個心眼。
「起來吧，皇兄情況如何？」
「回王爺，還，還是不容樂觀。陛下他中的蠱毒，我們這些太醫過去從未接觸過，無從下手。恐怕隻有南疆的人才知道該怎麽解，可是又找不到人。」
「太醫這話是否有推脫責任之嫌？」
夜子謙雙手交叉，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陳小安也在看。
見他依舊是那麽芝蘭玉樹，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隻眉心微微鎖緊，有點忍不住想要發火。
混蛋！你是睡得盡興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我都給你做了小白鼠了，你知不知道？
「皇嫂你先看看皇兄吧……別聽太醫的，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皇嫂？
聽到夜子謙的話，林太醫心頭一驚，隨即便看到他背後的女人緩緩掀開帽子，露出那張憔悴清秀的臉。
「舞妃娘娘！」
「嗯。」
走過林太醫身邊，陳小安徑直拉過夜君臨的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果然已經到了脈象微弱到幾不可聞，氣若遊絲的地步。
「林太醫若是救不了陛下，那便本宮來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