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要不要告訴朕你們都掉查到了什麽?是誰給樂岩這麽大的膽子敢遇事不報,又是誰下的命令讓他對朕動手不用顧忌?」


    「這……」


    「我們……」


    被問到語塞,幾個人頭低的更深。


    「朕過去說過,朕之所以選中你們,除了你們都是孑然一身不畏生死以外,更重要的是你們對朕忠心耿耿,能夠做到與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要時願意為朕犧牲性命。可現在呢?」


    「……」


    夜君臨的手指緩慢敲擊著椅背,就像是敲擊在每個人心上一樣,目光緩緩流過底下眾人,夜君臨淡淡道:「今晚之前,你們最好把理由詳細地送到朕手上,否則,明日你們這些人自行解散吧。反正朕還有預備的影衛隊,不缺你們這些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陛下!」


    沒想到夜君臨這一次居然如此當真,甚至說出要他們解散的話。


    他們可是陪在這位身邊將近十年的心腹啊!


    「陛下,屬下鬥膽,想問你這一次為何如此慍怒?以前我們行動上出了紕漏,你也隻是讓我們自行去領罰啊!這次為何如此嚴厲?」


    魅向前一步,很不服氣地問,語氣也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你心裏明白。」


    夜君臨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隻是眼底一片肅殺,甚至有隱隱血腥之氣,看得魅心驚動魄。


    小聲問道:「是因為舞妃娘娘嗎?」


    「你倒是長進了,還知道尊稱她一聲娘娘。」


    「我……」


    被問得語塞,魅一隻手緊緊抓著膝蓋,勒出鮮明的痕跡。


    所以,果然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明明以前絕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朕勸你們,有什麽不滿最好直接在我麵前說出來。如果你們敢在背後做小動作,傷到了不該傷的人,到時別怪朕對你們不客氣。她的一根毫髮等價於你們的一條命!」


    !!!


    聽到夜君臨的話,幾個人表情凝滯,皆是身體僵硬,不敢作聲。


    他們現在算是知道了,那個女人對陛下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都下去吧。」


    揮手將眾人斥退,夜君臨起身,目光落在鏤空雕花窗戶外,小小的花園裏繁花錦簇,綠水青岩,夏色爛漫,一派和諧安寧之氣。


    誰能想到一牆之隔外,有成千上萬人正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紮呢?


    ……


    「啊啊啊!累死我了!」


    回到帳篷,陳小安直接大喇喇一個「大」字形躺在床上,雙眼神采都褪去了好幾分。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久伸手遮住自己的臉。


    還是沒有出現啊……


    果然把她看成妖怪了吧?


    要是當時不用針是不是就沒事了呢?


    不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怎麽想怎麽看,關我屁事!


    這麽一想,陳小安又把手放下,調整了個睡覺姿勢,癟著嘴閉上眼睛。


    連日裏的忙碌,讓陳小安縱使心情不好,各種煩惱,也依然在躺下五分鍾後腦袋變得迷迷糊糊。


    「唔。」


    腦袋裏像是盛滿了漿糊,陳小安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正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身體的冰冷讓陳小安在感受到溫暖時忍不住眷戀繾綣,臉頰也輕輕摩挲著那份溫暖。


    「陛下?」


    「……」


    聽到陳小安嚶嚀的這一聲,夜子謙的手停留原地,看她一邊溫柔地喊著夜君臨,一邊蹭著自己的手背,他居然有些想把手收回去的衝動。


    從來都是那個人當自己的替身,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要被當成他的代替。


    可是,為什麽,不想放開手。


    「王爺,陛下來了。」


    「好。」


    縱然依依不捨,夜子謙還是推著輪椅緩緩往門口走去。


    剛到門邊,就與一身黑金麒麟雲水紋錦衣的夜君臨遇上,兩個人在門口相遇,互相對視了些許時間。


    「皇弟在此處做什麽?」


    夜君臨先冷冷清清出聲問詢,夜子謙微笑。


    「臣弟想過來問問皇嫂疫病病患的事情,沒想到她因為太過疲倦睡著了,帳篷內又無伺候之人,皇弟深感唐突,便想著還是等她醒了再來,以免叫人誤會。」


    「嗯。這些天辛苦你了。」


    「哪裏,一直忙於政務料理後方之事的皇兄更辛苦,那我,先走了。」


    「去吧。」


    夜子謙推著輪椅慢悠悠地向前,夜君臨亦是大步往前,二人相遇的那刻,夜子謙沉聲道。


    「皇兄該是對皇嫂更上心些才好,她到底是個女子,不應總是拋頭露麵,冒著危險辛苦行事,更不應讓她心有惶恐憂思難眠。」


    「……皇弟說的是,朕正是打算回來好好彌補她。」


    沒有停留,也沒有反駁夜子謙的意思。


    他對陳小安到底有沒有給予足夠的關心和照顧,他心裏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無法逞言語之快。


    若她因他而傷而憂,那便全是他的責任 無可推卸。


    夜君臨大步走進帳篷之中,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裹緊被子,隻露個腦袋,跟春卷一樣的陳小安。


    坐到床邊,夜君臨低頭細細看她。


    她的眼下有鮮明的一圈烏青,頭髮毛毛躁躁,嘴唇也有些微微起皮。


    即便睡著,似乎也睡得不太安寧眉心蹙起,手時不時抓緊被子。


    這半個月,她到底有多勉強自己,他能想像得到。


    「你啊,到底要朕怎麽做才好?」


    伸手撫摸過陳小安的側臉,手指溫柔地剮蹭著,夜君臨冰冷肅殺的眼神逐漸融化成一灘水,溫柔深情。


    「我,不是妖怪,不是……」


    「……」


    睡夢中,陳小安想起了很遙遠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用她的能力,用冰塊刺穿了一個人的身體。


    那個時候,她的母親,用看妖怪一樣的眼神看著她,眼裏隻有驚恐。


    明明她是把她從「怪物」手裏拯救出來,她卻反而成了她眼裏的怪物。


    而她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話語,她胡亂揮舞掙紮的手,卻像是尖刀一樣反覆刺痛著夜君臨的心。


    後者連忙抓住她的手,急切道:「沒有,我沒有拿你當妖怪,我怎麽可能把你當妖怪?」


    如果你是妖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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