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攜帶細軟,私自出宮,此等大罪,還想逃脫?」陸昕之冷道。


    另外一名侍衛也立即揚起手中的布衣,「娘娘,這是在一棵樹後發現的布衣,跟著太監身上穿的一致,估摸著是他用來裝細軟的,但後麵帶在身上,便棄了這衣物。」


    「說笑!這衣物宮裏沒有一千件,都有五百件!都是咱這種太監穿的衣裳,你說是咱家的,得要有證據!」侯爽得了精神,立即嘴裏也變得利索了。


    他去瞧馮妙蓮的臉色,才發現這美人臉麵更是冰冷黑沉,活活地宛若奪命羅剎。


    馮妙蓮笑了起來。


    眾人聽著笑聲,大吃一驚,陸昕之也驚愕地看著馮妙蓮。


    他想,這女人在笑什麽?怎麽麵對著各方辯解還能笑出聲來?


    不過這笑聲——宛若鈴聲,叮鈴好聽,極為悅耳。


    啊,他這是著魔了嗎?


    陸昕之立即定了心緒,皺著眉頭盯著馮妙蓮。


    侯爽看著馮妙蓮笑,也跟著笑起來——跟著主子笑是沒錯的,能活!


    「哈哈,奴婢說的是實話,娘娘要替奴婢伸冤啊!」


    馮妙蓮收了笑容,臉上恢復冰冷,她緩緩上前,到了侯爽麵前。


    侯爽不懂,但心裏又一想,莫非他英俊瀟灑,右昭儀靠近瞧他,然後明日向馮貴人討要他入平城宮?


    哎呀,伺候右昭儀好像也不錯,這右昭儀地位比馮貴人高多了!跟著右昭儀,日後更能吃香的喝辣的呀!


    想至此,侯爽笑得跟哈巴狗模樣,跪在地上,兩手撐地,仰著頭,諂媚笑著,隻差給馮妙蓮舔鞋。


    陸昕之等人皺緊眉頭,梧桐和半夏兩人也蹙眉,她們越來越看不懂她們主子了。


    馮妙蓮一抬手,狠狠地給侯爽甩了兩巴掌!


    那力道,直打得侯爽臉都腫成了豬頭,侯爽腦子裏更是嗡嗡作響!


    他萬萬沒想到,馮妙蓮竟然出手,而且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將他打成這個模樣!


    他不知道的是,馮妙蓮戴著手套,手套上沾染過藥粉,力道不用很大,但,足夠讓他終身難忘!


    梧桐和半墨總算明白為何馮妙蓮出平城宮之前,戴上了手套。


    她這是要親自打人呢!


    陸昕之皺眉,這馮妙蓮可謂是性格十足了,不聲不響,打人兩巴掌。


    而這侯爽,還似是未曾醒悟?


    侯爽確實沒醒悟,他一臉懵地看著馮妙蓮,捂著自己的臉,「這,這,娘娘,您這是……」


    莫非這是打兩巴掌看看他耐不耐打?夠不夠聽話?


    那這樣的話……


    侯爽當即把心一橫,跪在地上喊,「娘娘盡管抽,奴婢能扛!」


    「真有臉。」馮妙蓮總算開口。


    她冰冷的眸掃了一眼侯爽,轉身往軟轎那邊走。


    梧桐上前,喝道,「犯人侯爽,夥同金珠,殺死半墨,盜走半墨金銀細軟,現如今被人贓俱獲,還不承認?!」


    梧桐看向陸昕之,一禮,「請都尉押解此人進內司府!娘娘自會到!」


    「是!」陸昕之點頭,然後朝著轎子裏的馮妙蓮拱手一禮。


    轉身,揚手,「帶走!」


    半夏盯著陸昕之旁邊侍衛手中拿著的細軟——剛剛陸昕之已經轉交給這個侍衛,半夏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淚。


    她和半墨一同伺候馮妙蓮已經有四五年了,說到底還是有些感情,如今半墨落得如此下場,怎能不生哀思和感慨?


    「饒命,饒命啊!小的是冤枉的,是冤枉的!」侯爽大喊大叫,但已經被侍衛堵住嘴巴,拖走。


    金珠還在配房中睡著,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喧鬧,她來不及穿上衣服,門已經被人一腳踢開。


    「拿下!」帶頭的侍衛喝道。


    金珠驚得大喊,「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竟然敢闖進我這裏?」


    「無需多言,帶走!」侍衛長立即喝了一聲。


    天灰濛濛,雪開始下了起來,沒有風,雪輕飄飄地,卻也直接墜落到地上。


    馮妙蓮伸手,托住落下的雪。


    「半墨,你我主僕一場,今日替你送行。」馮妙蓮冷冷道,將手中的雪一收,往內司府走。


    馮妙雪還惦記著如何取悅拓跋宏,如何將拓跋宏的心抓住,夢裏已經夢見自己守在拓跋宏的身旁,拓跋宏還誇讚她、寵她,兩人還顛鸞倒鳳,極盡恩寵。


    殊不知,殿外有人闖入。


    赤竹急匆匆來報,「貴人,貴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馮妙雪醒來,心中滿是怨氣,她做著美夢呢!這不識相的竟然敢打斷她的美夢!


    「什麽事!找死麽!」馮妙雪淩厲地喝道。


    「娘娘,大事不好了!都尉帶著人來殿裏,說是右昭儀請您跟他去內司府。」赤竹跪著說,「都尉將這寧陽宮都圍起來了,樣子凶神惡煞,不是好人!」


    馮妙雪頓時睡意全無,她從床榻上坐起來,「什麽事情?馮妙蓮那個賤蹄子,要本宮到內司府做什麽!」


    「奴婢不知。」赤竹猛地搖頭。


    馮妙雪細細想了想,想到金珠,「金珠呢?」


    「金珠姐姐一大早不見人影,不知她往哪裏去。」赤竹搖頭,「奴婢一直守著您,沒能去找她。」


    馮妙雪覺得事情不簡單了,莫非讓金珠做的事情暴露了?


    「貴人,都尉讓您快一些,他還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擱了。」在馮妙雪說話的時候,一個粗使嬤嬤已經進來,在珠簾外候著。


    馮妙雪聽到,不禁怒從中來,喝道,「本宮是什麽人?能讓你催的?!讓他等著!」


    陸昕之身份不低,他站在殿外候著已經是極為禮貌,這會兒他聽到馮妙雪的罵聲之後,心中不悅,但他忍了。


    不差這時!馮妙蓮曾經跟他說,不急,讓她盡情折騰,就不怕她不折騰!


    看來這馮妙蓮可是非常了解馮妙雪。


    馮妙雪不想坐以待斃,要知道這次真的是要直麵馮妙蓮,她想到父兄馮熙馮誕,還有姑母馮太後,這每一個都是她的靠山,她要好好利用。


    「赤竹,你現在往後殿走,然後去找太皇太後,一定要讓她來,為本宮做主!」馮妙雪叮囑道。


    「是!」赤竹知道主子遭殃,自己跟著完蛋的道理,馬上應了之後,立即就往後殿那邊走。


    馮妙雪自行更衣,穿上貴人的宮袍,表示自己的身份,表示陸昕之如果膽敢現在就對她不敬,就是打拓跋宏和馮太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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