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肇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看著高照容的馬車進了府裏之後,擺了擺手,全府的人也各司其職散去。


    他轉身,看著皇宮的方向,隻那麽一秒,他輕輕地甩了下袖子,進府。


    高照容進到正堂,隨即威嚴轉身看向信步走來的高肇,「不知道哥哥叫本宮回來,所為何事?」


    高肇看著她,淡淡笑了笑,「不急,你歇會兒,待用膳之後,再談事。」


    「本宮的時間不等人。」高照容心情很不好,畢竟不在節日或者盛典的時候回娘家,無異於是在告訴天下人,她高照容不受寵的事實。


    因此,她這次回府,一直都板著臉,一直都自稱「本宮」給高肇看,高肇不會不理解她的心情。


    高肇臉上未曾有半分怒色,他擺了擺手,頓時,堂裏的所有人都退下。


    高照容坐在主座上,看著站著的高肇。


    高肇對這個妹妹向來沒轍,他低聲開口,「有人想見你。」


    高照容瞬間臉色微變,她起身速度走到高肇的麵前,仰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兄長,「何事?」


    「許久未曾與妹妹用膳。」高肇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說其他,轉身就去傳膳。


    高照容心緒慢慢地安定下來,既然如此,那就用膳之後看看什麽人。她隱隱有種感覺,這輩子翻盤機會,貌似來了。


    極為簡單的晚膳,高肇向來對衣食住行缺乏興致,除了司徒公府和高照容,他也似是沒有什麽追求。


    也正因為如此,高照容有時候極為反感他那漫不經心、不緊不慢的態度……


    用膳完畢之後,高照容以及迫不及待地盯著高肇看,「哥。」


    高肇擺擺手,逕自走了出去。


    侍女過來,前身行禮,「娘娘,回房嗎?」


    與其說是徵求高照容的意見,倒不如說這是高肇的意思。


    高照容又回到自己的閨房中,剛想要發飆,但卻聽得門外腳步匆匆,她立即看向外麵。


    門外她的大宮女珠花上前,聽著外麵的接頭人耳語了幾句,然後輕輕地推開門,朝著高照容走來。


    高照容一直盯著珠花,「何事?」


    珠花低聲說如此如此。


    高照容驚了驚,速度更衣,然後乘著夜色從後門而出,不一會兒,就已經到了一處酒肆。


    剛下馬車,一個手持利劍的男人已經走上來,行禮,「小姐,請,大人命令我等護您周全!」


    高照容沒有說什麽,進了酒肆裏的廂房。


    廂房裏,似是已經有人在那等著了。


    焚香輕煙繚繞,帷幔白紗拂動。


    高照容眼神大致看了這周圍一圈,進蕭牆內。


    帷幔後麵的女子擺手,屏退左右,「坐吧!」


    高照容聽這聲音,已經瞭然,她坐在席上,看向女子,「原來是彭城公主,我還以為是誰。」


    彭城公主眼眸閃了閃,起身,撩開帷幔,走到高照容的席前,高照容剛想著要起身行禮,畢竟彭城公主身份始終比她高貴。


    但彭城公主抬手,「不必了。」她說罷,直接坐在高照容的對麵。


    兩人坐定,四目對方。


    而高照容也得以近距離地觀察對方,彭城公主眼窩淪陷,不復之前艷麗風姿,盡管用厚厚的脂粉抹上,但,還是無法掩蓋她滿臉的疲憊和病態。


    「不知公主與我商量何事?願洗耳恭聽。」高照容收斂了自己心神,彭城公主生病又與她何幹?如果她繼續不受寵,明明沒有被打入冷宮,卻過著冷宮生活,她也遲早會生病!


    彭城公主抬眸看高照容,隻是緊緊地盯著她看,卻始終沒有說話。


    高照容納悶,這到底要怎麽樣?


    殊不知,彭城公主朝著她伸出一手,勾了勾手指。


    高照容怔愣了一下,但也隻好順從她的意思將前身上前傾,靠近彭城公主。


    彭城公主也慢慢地靠前來,最後伏在她耳邊。


    似是醞釀了許久,隻聽得彭城公主一字一句道:


    「讓、馮、妙、蓮、死。」


    高照容瞬間如雕塑一般,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彭城公主,彭城公主竟然如此明白地表達立場?這是,要和她合作?


    那真是——太好了!


    彭城公主似是意料當中地看著高照容驚愕的眼神,她陰沉地道,「馮妙蓮不死,本宮,寢食難安!」


    「那,那不知公主可有良策?」高照容不是傻子,怕彭城公主挖坑給她跳,因此,她決定先看清楚情況,然後再做其他決定。


    彭城公主嗤笑一聲,就隻盯著高照容,那眼神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般,看得高照容心中發怵!


    「啪、啪、啪。」彭城公主這時候輕輕地拍了三巴掌。


    頓時,內室中還有一個女子從裏麵走出,高照容立即看過去,當看清楚是誰的時候,她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馮妙清,嗬,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高照容內心裏都快要咆哮出來,那原本畫得精緻的妝容此時變得猙獰、可怕:馮妙蓮,你還不下地獄?


    與此同時,平城宮中。


    馮妙蓮一直在自己的藥爐前忙碌,要麽一直翻早已經被她翻爛的醫書。


    「娘娘……」半墨從外麵端著一碟點心進來。


    馮妙蓮瞟了她一眼,「放下,別打擾我。」


    半墨行禮,將點心放下就要退下。


    「慢著。請大哥過來。」馮妙蓮略微一想,道。


    「是。」半墨趕緊去請人。


    馮妙蓮放下手中的扇子,眼睛也緊盯著眼前的藥爐。


    想必高照容她們定有所圖,而且極有可能就在這幾天行動。絕對要阻止,絕對要粉碎!絕對不可以讓他們壞了拓跋宏和阿伏至羅的聯盟友誼。


    時間過得很快,高照容在司徒公府住了幾天,就在阿伏至羅凱旋前一晚回到宮裏,按照慣例給馮太後請安,給拓跋宏請安,然後非常乖巧地回了她自己的宮中,就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馮妙蓮聽此,擺手讓人下去,選擇靜觀其變。


    翌日,天氣晴朗,正是阿伏至羅的凱旋日。


    馮妙蓮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的拓跋宏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已經太忙,她也不怪,照例到馮太後宮中請安。


    殊不知,剛踏出殿門,就聽得趙繼虎來宣告馮太後口諭,「娘娘,太後娘娘讓您穿上鳳儀冠冕,與皇上一同賀高車國王及其大軍凱旋,以示大魏之禮。」


    「是。」馮妙蓮知道,馮太後這口諭傳到這裏,也想必同時傳達給拓跋宏。


    過往,若是迎接大軍凱旋,天子拓跋宏迎接以示愛民、體恤將士,但今日馮太後讓馮妙蓮也跟著一同去,似是同意拓跋宏要將馮妙蓮立為皇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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