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馮妙蓮一臉認真,並非在撒謊,拓跋宏眸色更深,濃眉擰得快要成了疙瘩。


    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材,就是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模一樣的,怎麽就不是她了呢?


    馮妙蓮想了想,「還有,在酒樓的時候,臣女探頭看過皇上一眼,所以加起來,今天算是第二次吧!」


    拓跋宏眸色更深,他坐回到了自己的龍椅上,抬眸看她,「可有到過邊疆?」


    「臣女一直待在府上,不曾遠出。」開什麽玩笑,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經跑出去過,那豈不是壞了聲譽?


    但,他怎麽這樣問?


    馮妙蓮想起當時自己醒來的時候,突然躺在那個小屋子裏,蔣少遊的爺爺曾經說過,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莫非那部分記憶與這個男人有關?


    可是,為什麽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馮妙蓮嘟了嘟嘴,但是也絕對不能隨意就說這件事情,不然,恐怕牽連甚廣!還是見步走步罷了。


    「聽聞這首詩是你作的?」拓跋宏見問不出什麽,心中有著幾分失望,也許這個馮妙蓮隻是跟當初的那個女人相似而已,也許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馮妙蓮看著他遞過來的那宣紙,她上前一步,拿過那宣紙,然後看那首詩。


    「是臣女做的,臣女獻醜了。」馮妙蓮看了之後,欠身行禮。


    「若你是男子,朕一定讓你加官進爵,讓你好好發揮你的經世才能。」拓跋宏也沒有掩藏心中所想,他眸子緊盯著她。


    「臣女惶恐,多謝皇上。」馮妙蓮攥著手中的詩,再次低頭行禮。


    拓跋宏看著她,麵前這個女人乖巧,行禮都無一不到位,跟那日在深潭中激烈反抗、言語粗鄙的女人的確有些差別,也許真的是他認錯人了。


    「朕有句話想問你。」他伸手朝著她示意。


    馮妙蓮將詩還給他,「請皇上明言。」現在看起來這個男人也不是剛剛那麽可怕嘛,就是問題比較多一些。


    「你可有什麽雙生姐妹?」拓跋宏低沉聲音問道。


    馮妙蓮怔愕了一下,低頭道,「沒有,臣女的姨娘隻生了臣女一人,不日便病了去了。」


    拓跋宏點頭,擺了擺手,「且退下吧!」


    馮妙蓮抬眸看他,想了想,還是退後了幾步,然後轉身離開。


    拓跋宏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詩,想了下,他突然喊道,「四小姐!」


    馮妙蓮蹙緊了柳眉,這皇帝有完沒完,不是說讓她走了嗎,怎麽又要她留下?


    「臣女在。」她轉身,撅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問道。


    在這一刻,拓跋宏看到了她那撅起的小嘴,心中不禁一笑,這撅嘴的動作,他在深潭中與她歡愛的時候看過幾次,每一次她覺得難受或者不滿的時候就會撅嘴,「你這個野蠻人,會不會的你?不會就趕緊給我退出去!」


    「不退。」他總是一口回絕。


    馮妙蓮低著頭等著的,卻不想久久不見這皇帝開口說一句,心中納悶不已,遂偷偷抬頭看他。


    天知道她多想直接吼一句,「你丫的個叫我留下來幹什麽?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出宮還得回家吃飯呢!」沒看到天色已經晚了麽!


    誰知道抬眸看他,這男人卻一直盯著她,而且還饒有趣味的那種。


    跟他沒那麽熟吧?馮妙蓮心中嘀咕。


    「皇上,如果沒有什麽事兒,那臣女真的告退啦!」奈何別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咱又要顧及馮府的安危,她不得不憋著氣,還要認認真真行禮。


    拓跋宏卻看出那張小臉的不滿,以及那即使行禮也是僵硬的、不情願的動作,這小丫頭,這樣才像她啊!


    「你可會醫術?」他問道。


    「不會不會!臣女目不識丁,什麽醫術什麽東西的都不會,無能得很。」如果說會,沒準兒估計都要生出一大堆問話。


    馮妙蓮隻想著趕緊結束這麵聖什麽的,馮熙和馮誕還在外麵等著呢!她也沒有忘記入宮來的時候看到一大堆的宮嬪在議論,在這裏逗留越久,就越會讓人說各種閑話!


    尤其這關門的……馮妙蓮想到這裏,就已經預見了自己往後艱苦的人生。


    拓跋宏見她態度,心中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他笑了,「夜色已晚,不妨四小姐留下與朕用禦膳。」


    「啊?」馮妙蓮聽著噗通一下就跪了,「皇上,受不得受不得啊!臣女隻是入宮來麵聖的,不是來陪……不是……」她遲疑了,這樣拒絕,如果他生氣的話,會不會直接砍她頭啊?然後累及馮府上下,即使馮府有著馮太後擔當著,但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啊!


    馮妙蓮微微咬了咬紅唇,偷偷抬頭看他,他倒好,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那意思像是在說:怎麽樣?說不下去了吧?


    笑什麽笑?!


    馮妙蓮暗中咬牙,「皇上,臣女尚未入宮,那個……陪膳的事情,就讓娘娘們做吧!嘻嘻,嘻嘻……」她嬉皮笑臉說著,就是害怕他會生氣。


    拓跋宏臉色沉了下來,馮妙蓮頓時不敢說,也嚴肅著看他,這男人該不會生氣了?


    「說得也是,你的確不曾入宮。」拓跋宏看了她一眼,「退下。」


    馮妙蓮輕呼一口氣,忙行禮,「臣女告退。」


    她使勁地推開禦書房的殿門,拓跋宏倒是一直都看著她,見她因為使勁地推門而撅起小屁屁來用力,他笑了笑,這丫頭,往後得教她好看。


    馮妙蓮見門出現一小條縫隙之後,也不管要不要繼續推開了,擠著自己的身子出去之後就不管了。


    門外守著的那些太監宮女看到馮妙蓮這樣出來,都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皇上沒有和這個馮府的四小姐鴛鴦共枕嗎?而且,這四小姐這樣出來……真的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禦書房的門沒有人繼續推開,自然自己關上了。


    馮妙蓮看著那幾個尚在呆愣中的宮女太監,笑了笑,「謝謝你們在這裏守著呀!我先走了哦,拜拜!」她笑著看周圍,見馮熙和馮誕兩個人正在不遠處的涼亭裏候著的時候,她馬上朝著他們揮手,「爹,大哥!」


    她提起裙子就往他們那邊跑過去,「爹爹,大哥!」


    馮熙和馮誕都聽得她的呼喊,都看過來,見她這提裙跑過來的,馮誕驚了一下,這動作……有著幾分不雅,但衣著還是挺好的,說明她和拓跋宏在禦書房裏沒有做什麽事。


    馮熙臉上有著幾分嚴峻,原以為皇上支開他們然後獨留馮妙蓮,是要做一點羞羞的事情,誰知道這……看來不是啊!如果是的話,這說明皇上是鐵定喜歡這小娃子的,誰知道並不是。


    也罷,若是府上安然無恙也好。


    而這小娃子是鐵定要入宮伺候皇上的,也不差這一時了。


    「爹爹,大哥。」馮妙蓮跑到他們的麵前之後,笑了笑,「我們走吧?」


    「皇上可有說什麽?」馮熙低聲問道。


    「皇上沒有說府上什麽,他隻是問了潤兒幾個問題,潤兒如實回答,然後他就沒說什麽讓潤兒退下了。」馮妙蓮說道,「爹爹放心,他真的沒有說什麽。」


    「爹,既然四妹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放心吧,我們回去吧!天色也晚了,再不回去,恐怕娘她會擔心的。」馮誕也開口。


    馮妙蓮點點頭,「爹。」


    「好。」馮熙看著馮妙蓮,然後又轉頭看向禦書房的方向,禦書房的門始終是關著的,拓跋宏並沒有宣太監進去伺候左右,也沒有召喚哪個娘娘進去伺候,那這件事可能就暫且這樣了。


    「政兒、潤兒,你們兩人且在宮外候一些,爹與趙公公說兩句就來。」馮熙擺手。


    馮誕和馮妙蓮都應了,兩個人走出去。


    馮熙則是找到了候在禦書房外的趙公公,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後暗中塞了好些的金子給他,「還望公公多多擔待一些,多謝了。」


    「刺史大人言重了,您放心,皇上今日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咱家聽聞太後娘娘那邊說了,太後娘娘對刺史大人的幾個小姐甚是滿意,您就放心吧!往後,咱家還得仰仗您國舅爺呢!」趙公公笑著隻取了一枚金錠,剩餘的沒有拿走。


    馮熙聽著心中也是開心,他暗中將剩下的金錠藏回袖中,然後朝著趙公公拱手,「那,我就先告辭了。」


    「哎,大人您慢走。」趙公公點頭。


    馮妙蓮坐在轎子裏,馮誕站在轎子邊上,都張望著宮門旁,等著馮熙。


    「四妹,皇上真的跟你說了什麽?」馮誕問道。


    「他說,如果我是男兒身的話,他一定對我加官進爵,讓我步入仕途。」馮妙蓮挑一些說,「就這些,其他的並沒有。」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皇上是沒有介意他們馮府的身份了。


    素來聽聞拓跋宏與馮太後不和,凡事大權在馮太後那一邊,令這個少年帝君甚為憋屈,也因為馮太後的關係,拓跋宏也不甚喜歡馮府,畢竟馮府乃是外戚,向來外戚幹預政權從而禍害朝綱的事情層出不窮,拓跋宏不喜馮府也是正常,但今日看來,也並非如此呀!


    「大哥在想什麽呢?」馮妙蓮小心翼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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