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聽說過自己即將和府上二小姐、三小姐她們入宮為妃的事情,這是馮太後和馮熙的意思,她也沒有任何機會違抗命令。


    不如,去看看皇上長什麽樣樣子吧!


    如果還看得過去,那可以相敬如賓,如果是個性情惡劣的人的話,那就需要考慮裝瘋賣傻,放自己一條自由路。


    馮誕似是早已經料到馮妙蓮會來請他帶著出門一般,他直接到了馮妙蓮的青蓮苑,提出了個小要求。


    那就是要讓她女扮男裝出去,而且不許亂跑亂說亂看,凡事都得要聽他的,並且不能將她女扮男裝跟著他出去的事情告訴給別人聽。


    馮妙蓮當然一口應下。


    馮誕帶著一個書童元寶,馮妙蓮帶著丫鬟梧桐,馮妙蓮和梧桐都女扮男裝跟在馮誕的身邊。


    馮誕見馮妙蓮乖巧不少,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愉悅。這天氣不錯,而且府上也沒有什麽其他事情,好像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他見馮妙蓮十分雀躍,便一邊說道,「這平城是我們大魏最繁華的都城,人來人往,做買賣的十分熱鬧,四妹可是要注意一些。」


    「一定一定。」馮妙蓮滿口應了,左看看右看看,她抬頭看向前麵街道那邊,似是許多人,熙熙攘攘,「大哥,前方可是主幹道了?皇上就要率領大軍凱旋了是嗎?」


    「對,我們速去看看。皇上的風采,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瞧見的。」馮誕說著拉起馮妙蓮的手腕,「走這邊。」


    「不是去路邊?」


    「當然不是,那是百姓站的,你我身份比他們金貴一些,而且,你可是即將入宮的妃子,怎麽可以站在街道上丟人現眼?」馮誕說著拉著馮妙蓮往一處酒樓走去。


    梧桐和元寶兩人也趕緊跟上。


    「也沒有怎麽丟人現眼,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嘛。」馮妙蓮笑了,她看著那些站在街道上的百姓,一個個議論紛紛,那樣的氣氛熱鬧之極。


    馮誕微微一愣,他回頭看向馮妙蓮,見她眼神落在那一大堆的百姓當中。


    他眯了眯黑眸,「你覺得他們和我們一樣?」


    「嗯。」馮妙蓮回頭看他,微笑。


    「為何?」


    「同是父母生的,同是人,長的也是鼻子眼睛、手腳,這有何不同?都是人心人身,在我眼裏,大家都是一樣的。」馮妙蓮轉頭看向那些百姓,「皇上愛民如子,備受百姓愛戴,想必也是因為他將黎民百姓揣在懷中,同等看待的吧!」


    馮誕看著她的眼神裏明顯多了幾分稱讚,但,下一秒卻濃眉微皺,「這些話,隻跟我說得了,切莫跟其他人說。將來你若是入宮,麵對皇上,也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


    「大概是……議政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馮誕說著笑了,「走,我們上悅香樓那邊。」


    「思政!思政!這邊,這邊!」這時候,忽而聽得一人在亭子那大呼。


    馮誕見那衣著不凡的男人,笑了拱手,「王爺,別來無恙啊!」


    馮妙蓮抬頭看過去,隻見那男人穿著白色錦袍,祥雲鑲邊,腰間佩戴一枚羊脂玉佩,青雲蛟龍靴,麵容有些瘦削,但,雙眸倒是一直笑盈盈的,手中一把摺扇,頗為風度翩翩。


    他見馮誕帶著馮妙蓮,便朝著馮妙蓮一指,「這小兄弟是誰?好生的俊俏。」


    「那是潁川王。」馮誕小聲對馮妙蓮說道。


    「見過王爺,小的乃是表哥的遠房表弟,免姓馮,賤名連。前些日子到了馮府找表哥的,今日聽聞周邊熱鬧,所以一同出來走動。」馮妙蓮拱手,朝著拓跋雍拱手行禮。


    「如此,連老弟不必客氣,都上來飲酒。」拓跋雍說著招手。


    馮誕拱手,「是。」他看了一眼馮妙蓮,給她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按照他說的去做。


    馮妙蓮暗中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到了涼亭處,又跟著拓跋雍到了悅香樓三樓靠窗的地方。


    「從這裏看下去,可以看到皇兄凱旋的英姿。」拓跋雍笑著用摺扇指了一下樓下。


    拓跋雍是拓跋宏的五弟,現在不算正式場合,稱呼拓跋宏一聲「皇兄」也是親密。隻是馮妙蓮心中有疑問,他作為王爺,怎麽不在大路迎接拓跋宏凱旋,卻到酒樓這裏來呢?


    「那是那是,皇上遠赴邊疆征戰也已經大半年了,真的是光陰荏苒啊!」馮誕頗為感慨地點了下頭,端起茶壺,給拓跋雍添茶,「王爺請喝茶。」


    拓跋雍微笑點了頭,目光倒是落在馮妙蓮身上,「連老弟似是不太愛說話?還是因為本王緣故,令連老弟生分、不敢言語?」


    「怎麽會?」馮妙蓮爽朗笑了,端起手中的茶杯,「王爺平易近人,溫柔又高雅,是人都覺得親近的,怎會生分?隻是在下不善言語,開口怕惹王爺不快,王爺見諒,見諒啊!」


    她笑了笑,舉起茶杯,「在下敬王爺一杯。」


    「好說。」拓跋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敬過拓跋雍之後,馮妙蓮心思也就一直放在外麵了,不知道那個拓跋宏什麽時候凱旋到這裏呢?能夠看到他的麵容嗎?不知道這男人長得是高還是矮,是醜還是……馮妙蓮轉頭看向拓跋雍。


    拓跋雍算是英俊瀟灑的,隻是臉上有些慘白,似是氣血不足。


    按照這樣的基因,拓跋宏應該是個美男子吧!


    「連老弟為何盯著本王看?」拓跋雍放下茶杯,笑了,「莫非,本王臉上有什麽東西不成?」


    馮誕聽著暗中戳了一下馮妙蓮,頗有幾分責怪意思瞪了她一眼。


    馮妙蓮低頭,想了想,嘀咕說道,「王爺太過奪目,所以多看了一眼。」


    「哈哈哈!」拓跋雍爽朗笑了起來。


    馮誕聽著驚愕,她竟然這樣說拓跋雍?一個女兒家!看來,他帶她出來的決定是錯誤的!


    「但是,王爺,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馮妙蓮微微抿嘴,拓跋雍嘛,這個男人看起來還不壞,且交交朋友看看情況。


    馮誕內心一緊,瞪大了眼睛盯著馮妙蓮,隨即朝著拓跋雍拱手,「表弟乃鄉野之人,不懂禮數,還請王爺海涵。」


    「無妨,無妨。」拓跋雍笑了,用摺扇擋了一下馮誕的拱手,眼神倒是一直都看著馮妙蓮,「本王倒是覺得連老弟十分有趣。你若是想說什麽,說了便是,本王不會責怪與你。」


    「那在下就說了。」馮妙蓮眸低閃過一絲笑意,她看著拓跋雍,點了下頭表示恭敬,「在下看過幾本醫術,今日見王爺麵色似是有些偏白,這……王爺氣血有些不足,無妨吃多一些紅棗、枸杞、桂圓生血,調養身體。」


    「哦?想不到連老弟竟然懂得醫術,而且一眼就看出本王的症狀所在,真是神了。」拓跋雍非但沒有惱,反而誇讚馮妙蓮。


    馮誕暗中抹了一把冷汗,這皇家的人最不好伺候了,當真怕馮妙蓮捅出個什麽簍子給他。


    「王爺謬讚了。」馮妙蓮微笑,「王爺可以拿些棗子隨身帶著,餓了的時候吃一些,既解渴解餓,對身體也是有極好用處的。」


    「好,本王往後讓小童隨身備一些食用。」拓跋雍點點頭。


    這時候,外麵更加熱鬧起來,有一些百姓聲音傳來,說的是皇上拓跋宏凱旋入城了。


    馮妙蓮對著拓跋雍拱手,然後跑到窗口那邊,和其他酒樓裏的客人一同擠著看下去,看拓跋宏進城。


    兩隊兵馬在前,旗幟威武,將士們成隊列入城,先是步兵,然後是騎兵,隊列整齊劃一,將士們目光如炬,嘴角卻都帶著笑容的。


    對於他們征戰千裏而言,打勝仗雖然高興,但還是比不上凱旋歸來與家人團聚。


    眾百姓全都跪在兩邊,歡呼著拓跋宏帶著將士們凱旋,也感恩他們帶來和平。


    馮妙蓮從這頭看向那頭,看到那在拓跋宏皇輦前的那幾個大將。


    越看,怎麽越感覺好像見過?


    還有,這拓跋宏在皇輦裏,其實看不到裏麵的人是什麽樣啊……馮妙蓮有種白來的感覺。


    慕容祁白和江沾以及其他的大將軍護在拓跋宏皇輦前,江沾看著周圍,微微笑著,拱手感謝眾人。


    這感覺,頗有成親的味道。


    江沾笑了笑,他抬頭看,剛好看到街道兩邊的酒樓有好些的人也探頭來看。


    他也拱手感謝,但在轉頭的那一刻,他微微一怔。


    江沾再次抬頭看向悅香樓那邊,卻怎麽都捕捉不到那熟悉的臉。


    「怎麽了思遠?」慕容祁白覺察到他的臉色,問道。


    江沾搖頭,「似是見到故人,但抬頭再看的時候,他人卻不再,因而有幾分失落。無妨。」他說著笑了笑。


    其實馮妙蓮沒有看到拓跋宏露臉,便失望地坐回到桌旁喝茶了。


    拓跋雍笑了,「為何連老弟不繼續觀看?」


    「實不相瞞,在下主要是來瞻仰皇上尊容,二來才是看眾將士威武凱旋。但,此刻在下已經看到眾將士威武凱旋,而不曾想,皇上不曾露麵,因而在下還是回來與王爺喝杯茶好些。」馮妙蓮回答,伸手,給他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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