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濱城之後,在黎雪嬌出事之前,這期間,你在紅色天鵝絨,或者其他的娛樂場所,見過李衝嗎?”江鎧問。


    阮阿麗搖了搖頭。


    “說回黎雪嬌的案子吧,”顧嶼淩接過話來問,“你是怎麽知道來找黎雪嬌出場的那個人就是李衝的呢?”


    阮阿麗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其實,那天晚上,李衝要找的不是黎雪嬌,他點名要出場的人,是我。”


    這一次,記憶更加鮮活地在阮阿麗的眼前展開。


    直到現在這一刻,回想起那晚剛剛表演完,回到後台之後,經理任俊彥走過來,將厚厚的一遝錢遞到她的眼前時,心底依然忍不住掠過一陣陣的寒噤。


    那個塵封三年的噩夢再一次向她襲來,她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按捺住自己心中泛起的一陣陣恐懼,聲音微微顫抖著,問:


    “任經理,這位客人出手這麽大方,是咱們紅色天鵝絨的常客吧?之前是不是點過我的台啊?”


    “這位客人可厲害了!”任俊彥一臉興奮地對她說,“他們家開著咱們濱城著名的餐飲公司,他叫李衝,是公司的小老板。而且——”


    任俊彥壓低了聲音:“據說,李家和咱們紅色天鵝絨的幕後大老板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呢。”


    “非同尋常的關係?”阮阿麗心裏咯噔一聲響,“那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話剛出口,阮阿麗就後悔了,她也意識到自己追問得有點兒急了。果然,任俊彥的眼裏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清了清嗓子:


    “這個是上麵的事兒,跟你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們就不談了。怎麽樣,現在李大少爺點了你,要帶你出場,你收拾收拾,準備好了就到會所門口候著去吧。”


    說完,任俊彥把錢往她麵前一放,轉身就要走。


    “任經理,等一下!”阮阿麗趕忙出聲叫住了他。


    “怎麽了?!”任俊彥有些不耐煩,“祖宗,你還有什麽事兒?又不是大姑娘上轎子!怎麽還婆婆媽媽的!有話趕緊說,我前麵還有事兒要應酬呢!”


    阮阿麗滿臉陪著笑,拉著他的胳膊撒著嬌說:


    “任經理,您告訴我,那個叫李衝的在哪個包廂?我想先過去看一眼。”


    “行啊!沒問題!”任俊彥笑咪咪地伸手摟住她,在她裸露的光滑的肩膀上摸了幾下,“你打扮打扮,換一身性感的衣服,我帶你過去見見這位金主。寶貝兒,你要是能放出手段來把他給拿下,那你這輩子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坑你的!”


    說著,他在她的臉頰上,貪婪地親了一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阿麗嬌嗔著,她的手指膩滑而柔軟,精美的水晶指甲在他的臉上細細輕撓了一下,“我是想偷偷地過去看一眼。”


    “偷偷看一眼?”任俊彥斜了他一眼,“為什麽?”


    他懷裏,阮阿麗的身子僵了一下,嘴裏支吾著,一時竟編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為自己自圓其說。


    反倒是任俊彥哈哈大笑了一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果然啊,老話說的一點兒沒錯!鴇兒愛鈔,姐兒愛俏。你是想過去,看看人家長得帥不帥,然後再決定用幾分功夫吧!唉~”


    任俊彥歎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阮阿麗的下巴,語氣裏竟然有著長輩對晚輩的常見的那種恨鐵不成鋼了:


    “你呀!到底還是年輕!就算是在咱們這麽高級的會所坐上了頭牌的位置,眼皮子還是淺!那腦子裏的想法,還是太簡單!真跟生黃瓜秧子似的!咱都落到著地步了,連自己都給賣了,就別想著男人的皮囊了!就該一門心思地從男人身上把錢給榨出來!明白了嗎?”


    阮阿麗怔愣了一下,她忽然覺得平時在她眼裏就是個人渣的任俊彥,此刻說的這番話,居然有幾分真心。這倒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繞在他脖子上的雙臂一鬆,阮阿麗垂下了頭。


    任俊彥看她這樣的反應,後悔自己可能話說得重了些。阮阿麗現在也算得上是會所的紅姑娘,在一定程度上,自己也還得靠著她吃飯。


    本著“跟誰為敵也不能跟錢為敵”的原則,任俊彥換上一副笑臉,哄她說:


    “好了好了,你想去看就去吧!客人在演藝廳二樓的9號包廂。不過你一定要注意悄悄地去,然後悄悄地回來,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要是讓貴賓知道,咱們的姑娘還要挑剔客人,上頭發了怒,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嶼淩聽得有些疑惑開口問她:


    “到紅色天鵝絨看表演的人,不是都帶著麵具嗎?就算到了包廂,你怎麽能認出那個叫李衝的,就是三年前你看到的,帶走瑛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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