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沒想到,在母親心中,我竟如此低賤。」


    她的聲音淡淡的,可聽在燕氏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震得她心亦是跟著顫了顫。


    怎麽會?


    歡喜緩緩地走上來,「母親,見到我。你似乎很是意外?」


    燕氏指著她,指尖顫抖:「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我該在何處?是在春華樓嗎?母親的心真是狠啊。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為何要讓花樓的人將我拐走?」


    竟是她讓人將歡喜帶走?


    聖上望向燕氏,臉色陰沉的可怕,如同要將她拆穿入腹一般。


    重重打擊之下,燕氏已然失去理智。


    她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隻能放憤恨又不甘的瞪著眼前的少女。如同一個來索命的厲鬼一般。


    歡喜輕輕地笑了一聲,「母親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或是我沒能落入您的圈套中,叫您很是失望?」


    「是誰?是誰將你帶走的?」燕氏渾身顫抖。


    是誰毀了她的計謀?


    「是孤。」燕溫礄走上來,麵上溫潤不再,唯有滿臉的厭惡。


    燕氏渾身的血氣上湧,她捂著胸口,幾乎不可控製的噴出一口血來。


    竟然是他!


    他怎能暗中搭救這小賤人?


    他怎能這麽做?!


    「你可知曉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你毀了宜兒,毀了這一切!」


    可縱然是如此,她仍舊不願恨眼前這少年。


    燕溫礄根本不知曉燕氏想說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了歡喜的身上,深深的眸底,飛快的劃過了一抹算計。


    歡喜走到聖上的身側,福了福身,嬌聲道:「叫皇舅舅擔心了。」


    聖上滿臉欣慰,「回來了便好。」


    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大皇兒,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你辦得很好。」


    燕溫礄溫潤一笑,寵溺的看向了歡喜。「兒臣還是來遲了,讓薑薑受到了不小驚嚇。」


    無疑,他這次辦的事,讓乘上很是滿意。


    隻是歡喜人仍舊神色淡淡,「多謝太子殿下。」


    她的疏離,毫不意外地讓燕溫嶠皺起了眉頭。


    他本以為英雄救美,定能叫她回心轉意,恢復往日對他的親密信任。


    可誰料,她竟還是沒有被感動。


    燕溫礄低下頭來。掩去眸中的冰冷的算計。


    可縱是她再是疏離,這一顆完美的棋子,他亦是不能輕易放棄了!


    威遠將軍府的嫡女,身後站著薑肆。父皇對她的寵愛超出所有親生孩子,得到了她,這燕國的江山,才能被他牢牢把控在手中。


    便是死,薑歡喜亦隻能是他的人!


    沒有人瞧見燕溫礄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便是歡喜皆是沒有太在意!


    她隻盯著眼前一臉失落的燕氏。「母親,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燕氏防備已經全數崩潰了,此時質問她,說不準能得到幾絲線索。


    歡喜眸中帶上了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殷切期盼。


    燕溫礄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深深地看了歡喜一眼,恍惚間覺得。似乎哪裏有問題。


    燕氏胡亂的擦掉嘴角的鮮血,定定地看著歡喜,眸中翻湧著的是怨毒。


    便在歡喜以為,她會說出些什麽線索的時候,她竟然笑了。


    「哈哈哈,你當然是我的女兒。你怎會不是我的女兒呢?」燕氏舌頭狠狠地抵著牙齒,血腥味讓她愈發地清醒,「你是我的女兒!可我不喜歡你啊,我恨不得你去死!」


    是她低估了這小野種的本事。竟能從花樓中逃了出去,還叫她吃了不少虧。


    可是,那個秘密她永遠不會說出口。


    她便是要這野種備受折磨。日日不得安寧。


    燕氏笑聲停了,冷冷地看著歡喜,「是我技不如人。我認了。可是,你的命是我給的。如今我不過是給你個小教訓瞧瞧,你又能拿我如何?我是你的母親,便是我要殺你,你也隻能忍著。」


    燕氏的話怨毒又無恥,可卻也是事實。


    她是歡喜的母親,孝字當頭。哪怕歡喜什麽都知曉,卻也不能拿她如何,唯有將這帶血的牙齒含淚咽下去。


    隻想到這個,燕氏便忍不住暢快地大笑出聲來。


    十五年前,她將這孩子給換回來,是她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死去簡單。活著卻是件難事!


    她便是要折磨這野種,讓那賤人的女兒永遠隻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一輩子都不開懷歡喜!


    「瘋子!」連紅玉都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人人都說她是瘋婆子,可依著她看,分明這燕氏才是徹頭徹尾的瘋子,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可歡喜麵上卻並沒有多少波瀾。


    她勾了勾唇。聲音輕輕的,「是嗎?謀害自己的女兒不算什麽罪過,那謀反呢?」


    歡喜的眼中帶上了幾絲同情,燕氏來不及想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便有一個人嘶吼著朝她沖了過來。


    聖上擔憂那人誤傷了歡喜,連忙將人給拽到了身後。


    「燕淩霄,你這個賤人!」


    牧海亦怒吼著,將燕氏推下樓去。


    燕氏和牧海亦從樓梯上翻滾下去,最後她被牧海亦死死地壓在了身下,暈死了過去。


    可牧海亦仍未打算放過她,坐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抽了她幾個巴掌。


    在天牢中的那幾日,他已是想明白了,這一切皆是燕氏的陰謀!


    牧康時如何會知曉,廢了他的左手的人是將軍府的私兵,全是因著那私兵有意丟下了將軍府的玉牌。


    不光是如此,燕氏還買通了牧康時身邊的小廝,暗示這一切都是薑肆的手筆。


    如此一來,牧康時便能怨恨全撒在了薑肆的身上,最終與秦國人勾結到了一起!


    牧海亦雙眸赤紅,「你這賤人!真正想要謀反的人是你,你好狠的心!」


    唯有皇族的人,才最是清楚牧家與皇族之間的疙瘩。


    是燕氏利用了這一切,她簡直是個惡毒的賤人!


    「我還我的康兒,你還我牧家!」牧海亦吼道。


    燕氏的臉被抽得又紅又腫,可在場的人對她皆是沒有分毫的同情,隻有厭惡!


    「將人都帶回宮中去!」聖上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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