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用最快的速度,將薑歡宜給送回了尼姑庵。


    因著擔憂歡喜將手伸到尼姑庵去,次日一大早,燕氏便進宮請罪,讓聖上調遣了重兵,將尼姑庵層層包圍起來,省得薑歡宜「逃」了出來。


    聖上早便惱了她們母女了,見燕氏識相,他自然也不客氣。讓文公公親自帶著人馬,將尼姑庵給包圍了。


    薑肆的失蹤,被瞞得很緊。


    燕京內。知曉薑肆失蹤的人不超過十人。


    中秋過後的第一日,他沒有回來。


    而後的第二、第三、第四日,仍舊是沒有她的消息。


    老夫人擔憂得嘴角都起了泡,夜裏睡也睡不著,終於撐不住病倒了。


    歡喜亦是心急得很,她將府裏的人手盡數派了出去。沿路找尋薑肆的蹤跡。


    可薑肆卻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半點消息也無。


    這日,許久不見的薑妙找上門來。


    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她身穿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溫婉秀美的麵容上滿是嫻靜。


    「本是想著順道來看看四妹妹的,沒想到大伯母竟如此狠心,連夜將四妹妹送回了尼姑庵。」薑妙撫著肚子,聲音溫柔。


    她仿佛又變回了閨中的模樣,溫柔體貼,說話亦是細聲細氣的。


    「前些時日,我從我那婆母那處,得了根百年的老參。我便想著,索性我也用不上,祖母又是病了,我便將這老參送來將軍府了。」


    歡喜低著頭,當是沒聽見薑妙的話一般。


    可薑妙如今到底不是從前的薑妙了。


    哪怕歡喜不搭理她,她亦是能自說自話,「三妹妹。不是說,大伯會在中秋前趕回燕京麽?怎麽不見他人?」


    她這話一出口,歡喜猛地抬起頭來,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目光又冷又冰,帶著滲人的寒氣。


    薑妙笑意一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三妹妹怎麽這麽看我?難不成是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臉,掩去眸中的試探。


    歡喜卻低低地笑了一聲,「大姐姐從哪裏得知的消息?阿爹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是大姐姐聽岔了!」


    她還道薑妙怎麽忽然來了將軍府,原來是為了打探消息。


    也是,威遠將軍府備受盛寵,多得是眼睛盯著薑肆看。


    倘若薑肆出了半點差錯,多得是餓狼撲上來,非恨不得將將軍府的血肉咬下來,才是善罷甘休了。


    歡喜的目光中帶著冷意,「祖母再佛堂中養病,怕是不能見大姐姐了。我還有別的事情。大姐姐請回吧!」


    她站起身來,示意碧色幾人送客。


    薑妙卻伸出手來,拽住了歡喜的袖子,「三妹妹,你我姐妹一場,難不成如今連句體己話都說不得了?還是說。三妹妹嫌棄我這當姐姐的了?」


    薑妙低下頭來,捏著帕子擦了擦眼睛。


    跟在她身旁的,是一個年老的嬤嬤。


    見薑妙低頭擦淚,歡喜卻無動於衷,老嬤嬤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歡喜淡淡道:「大姐姐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說起來倒也是巧了,大姐姐懷孕的時候,竟和二姐姐是差不多的呢!」


    薑妙最是不能聽旁人提起此事來。


    偏偏歡喜瞥了那老嬤嬤一眼,繼續道:「我記得。大姐姐未出閣時,有一段時日時常往外跑,連二嬸都覺得奇怪。大姐姐。如今你成親後,沒有再整日往外跑吧?」


    「三妹妹!」薑妙騰地站起身來,「三妹妹既然還有事要忙。那我便不叨擾你了。」


    話畢,她和老嬤嬤對視了一眼。


    嬤嬤矜持地點了點頭,薑妙才大鬆了一口氣,「這人參我便留給三妹妹了。」


    薑妙幾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她身邊那老嬤嬤,走出院門後,卻又忽然回過頭來,目光沉沉地盯著歡喜看了好幾眼。


    那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叫人忍不住地心底發寒。


    「呸!」碧色啐了一口,「什麽破玩意兒!區區一根人參,竟也好意思拿來羞辱小姐!誰不知她的婚事是怎麽來的,當真是噁心至極!」


    耀武揚威給誰看呢?


    分明是將軍府出去的小姐,哪怕是分家了。也到底是有血緣親情在的。


    薑妙倒是好,幫著外人來打探消息,倒恨不得當那落井下石的第一人了!


    歡喜的神色比碧色平靜得多,「不過是記恨當初將軍府不管她罷了!」


    哪怕如今的日子過得不錯,可薑妙一向是個小氣記仇的人,當初她險些被遠嫁的事。隻怕她記得牢牢的。


    如今眼看著將軍府便要落難,她自然要上前來踩一腳。


    「不要臉!」碧色頗為憤憤不平,「分明是她當初要謀害小姐的!」


    歡喜垂下眼簾來,冷笑了一聲,「她可不管是誰先動的手!而且,隻怕她的來意,不僅僅是如此。」


    薑妙身邊那老嬤嬤,看她的眼神挑剔又刻薄。


    歡喜唇邊的冷意更甚,「難不成她們當真以為,阿爹失蹤,於她們而言是有利的?」


    因此才急不可耐地想要將她給打發走?


    歡喜嗤笑一聲,「把這人參送去二房,若二嬸不喜歡,叫她賣了換銀子便是。」


    薑妙送來的東西,想必祖母也不願見到。


    碧色利落地應了一聲,拿著人參便跑了出去。


    她腳程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追上了薑妙幾人。


    薑妙一改方才的溫婉模樣,正一臉討好地同身旁的老嬤嬤說著話。


    碧色心中生出幾分疑慮來。


    她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嬤嬤覺得如何?瞧著三妹妹的神色,大伯應當是真的出事了。」薑妙的聲音中滿是幸災樂禍。


    老嬤嬤低哼了一聲,「薑肆一死,威遠將軍府便不過是紙糊的老虎罷了。這滔天的盛寵,也該是到頭了!」


    她絲毫不掩飾眸中的嘲諷,薑妙竟也不敢置喙,隻半低著頭,愈發恭敬了些。


    「昔日有薑肆在,無人敢拿捏她。如今薑肆沒了,她那母親倒是識相。用一個女兒的餘生,換另一個女兒的自由,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啊!」老嬤嬤咧嘴,咯咯地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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