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於馨兒驚呼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直直往前摔去。


    她身後的丫鬟也都嚇壞了,想要去扶卻為時已晚。


    柳輕雪更是來不及去扶,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於馨兒摔在地上。


    “啊……”於馨兒捂著肚子,痛苦慘叫。


    “姑娘……”


    “姑娘……”


    她身後的丫鬟們一窩蜂上前去扶她。


    於馨兒捂著肚子哭道:“我的肚子好痛,快,快叫大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快,快去找府醫。”巧兒大喊。


    現場一片混亂,於馨兒也被扶了回去。


    柳輕雪和小燭定定看著,都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


    “姨……姨娘,怎麽辦,她不會有事吧?”小燭害怕的問。


    就剛才的情況,於馨兒要是有什麽事,肯定會賴在她家姨娘身上。


    柳輕雪搖搖頭,語氣略帶疲憊。


    “無礙,方才那麽多人看著,就算有事也賴不到我們身上。”


    剛才她已經很注意小心了,於馨兒上前,她就退後,有多遠躲多遠。


    從始至終她都沒碰到於馨兒一根頭發。


    所以賴不到她身上。


    於馨兒被抬回了沁心院,府醫也正好到了,給她診脈。


    消息傳到扶風院,離桑很是驚訝。


    但驚訝歸驚訝,身為主母,她也是要去看看的。


    一路上,離桑也問清了緣由。


    當時柳輕雪身邊雖隻有小燭一個人,但於馨兒帶的丫鬟婆子挺多的。


    並且都是陸延驍安排過去伺候她的,都是府裏的下人,自然也都聽從離桑這個主母的話。


    因此她們將事情原委都一五一十同離桑說了,並無半點偏私。


    離桑聽完,隻歎於馨兒腦子有病。


    好好的在院中養胎不好,非得去找事。


    離桑來到沁心院時,裏麵已經亂作一團。


    於馨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滿臉痛苦之色。


    府醫剛剛給她診完脈,說她有小產跡象,接下來要臥床靜養 ,不然怕是這胎難保住。


    於馨兒聽完,天都要塌了,因此一見到離桑,她便哭訴起來:“夫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是柳姨娘,是她推了妾身,才害得妾身摔倒,如今妾身的孩子生死未卜,夫人一定要嚴懲她。”


    還不等離桑有所反應,得到消息趕來,剛走到門口的老夫人就聽見了這話。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


    聽見她的聲音,屋內眾人齊齊看向門口。


    老夫人杵著拐杖,大跨步走進來,憤怒的瞪一圈眾人,最後視線落在柳輕雪和於馨兒身上。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馨兒反應過來,連忙哭訴:“嗚嗚老夫人,您可要為馨兒做主呀,馨兒今日出去散心,路上剛巧遇見柳姨娘,便同她聊了幾句,卻不想馨兒不知哪句話惹她不高興了,她竟直接將馨兒推倒在地。”


    “嗚嗚老夫人,馨兒懷的可是侯爺的孩子啊,這要是有個什麽好歹,馨兒也不活了!”


    她哭得聲淚俱下,不知道還真會相信是柳輕雪推的她。


    老夫人就相信了,她看向柳輕雪,怒喝:“柳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我侯府子嗣!”


    柳輕雪身旁的小燭氣得渾身顫抖,臉色漲紅,隻恨不得立刻出聲為自家小姐辯解。


    柳輕雪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話,隻心中忍不住悲涼。


    自己自打入侯府後,日日去給老夫人請安,給她侍疾,可老夫人好的時候好,一口一個輕雪的叫著。


    每每一遇上事了,便是毫不留情的指責,甚至都不多問兩句。


    難道自己在她心裏,就是那麽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柳輕雪暗自苦笑,麵上卻鎮定道:“老夫人,妾確實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於姨娘,卻並未與她爭吵,更未推她,在場丫鬟下人皆可作證,還請老夫人明察。”


    “你沒推,那她好好的怎麽就摔了,難道她還能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來陷害你不成?”


    老夫人不悅質問:


    “虧老身一直以為你是個溫順懂禮的,不想竟是這般心狠手辣,今日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便也罷了,若是有事,饒是你是相府小姐,老身也饒不了你!”


    老夫人的怒氣不隻是不相信柳輕雪,更多的是柳輕雪自作主張帶府醫去給張思雅醫治。


    雖說柳輕雪的解釋說服了她,可她心中仍有不甘,因此這會兒才會借題發揮,將自己的怒火與不滿發泄出來。


    柳輕雪心底悲涼更甚,離桑似乎感覺到了,眉頭微蹙,站出來道:“母親,今日之事,兒媳已經問清楚了,確實與柳姨娘無關。”


    “是於姨娘聽聞她帶府醫去給張姨娘醫治,心生不滿,專門去半道攔她,與她爭吵,柳姨娘從始至終都未同她大聲說一句話,更是連碰都不曾碰到她,是她自己罵人的時候站不穩摔倒的。”


    此言一出,不等老夫人說話,於馨兒便大哭出聲。


    “夫人,您為何要這般偏私她?馨兒知道,她是相府小姐,馨兒隻是一個無身份無背景的孤女,可馨兒如今好歹也是侯爺的女人,是侯府的一份子,肚子裏還懷著侯爺的孩子,夫人難道就不能為妾肚子裏的孩子說句公道話嗎!?”


    離桑眉頭皺得越發緊,實在對於馨兒這副模樣厭惡得緊。


    “於姨娘,你口口聲聲說是柳姨娘推的你,可當時在場的丫鬟下人不少,難道她們都說謊了不成?”離桑沉聲問。


    “誰知道她們是不是被收買了。”於馨兒抽泣道:“馨兒在這府中一直不得人心,她們看似在伺候我,卻從來都瞧不起我,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為我說話。”


    她自認自己的話天衣無縫,離桑卻是笑了。


    “為你說話?於姨娘這話可就不對了,她們身為證人,該將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說出來才是,為何要為你說話?”


    於馨兒:“……”


    她愣住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裏的漏洞。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於馨兒著急想要解釋,離桑卻不給她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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