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馨兒出了扶風院後,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


    陸延驍竟然將她告訴他的事,轉眼就告訴了離桑,那豈不是證明離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凡響了?


    這怎麽可以?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


    在這樣下去,她想要拉離桑下台,自己上位的夢就要碎了。


    於馨兒眉頭緊皺,邊走邊想,竟沒注意對麵來了人。


    直到耳邊想起女子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於姑娘。”


    於馨兒抬眸望去,便見柳輕雪站在不遠處,淺笑盈盈的看著她。


    於馨兒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她可還記得上次陸延驍宿在雨雪閣的事。


    因此現在麵對柳輕雪,是無論如何也擺不出好臉色了。


    “嗬,柳姨娘又來巴結夫人?”


    麵對她的陰陽怪氣,柳輕雪滿不在意。


    “於姑娘說笑了,不過是來找夫人說些事罷了,倒是沒想到會遇到於姑娘,於姑娘怎會從夫人院裏出來,難道是來為上次誣陷一事道歉的?”


    於馨兒一梗。


    柳輕雪這是故意拿上次的事情來奚落她?


    “柳姨娘莫要血口噴人,上次的事我也是好心,最後那丫鬟故意攀咬於我,要陷害也是那丫環陷害的,關我何事?”於馨兒冷著聲音說。


    反正那丫環已經被發賣了,還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柳輕雪依舊淺笑盈盈,聲音溫柔:“哦,原來是這樣啊,不是於姑娘指使的就好,不然我還以為是因為於姑娘懷孕了,侯爺和老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放過於姑娘的呢。”


    於馨兒:“……”


    雖然她也知道,事實就是如此。


    可柳輕雪這樣說出來,明顯故意的麽。


    一瞬間於馨兒隻覺心梗氣怒。


    虧她之前還一個勁的想要跟這柳輕雪交好,現在卻這般一而再的來說她。


    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於馨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忽而撫上自己的肚子,揚起笑臉。


    “柳姨娘就別說笑了,我怎會做那種事呢,不過姨娘說得對,我如今懷了侯爺的孩子,別的是不想了,隻想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為侯爺延續香火,倒是柳姨娘,你入府也有些日子了吧,不知這肚子何時有動靜呢?”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柳輕雪,故意用孩子來刺激她。


    哼,勾走陸延驍又如何,如今她先懷上了孩子,柳輕雪怎麽都比她矮一截。


    還有那離桑也是,早晚得被她踩在腳下!


    麵對於馨兒的譏諷,柳輕雪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麵上卻未顯分毫。


    “於姑娘,孩子是上天的恩賜,強求不得,我在這侯府之中,隻求安穩度日,至於其他的,順其自然便好。”


    於馨兒見柳輕雪麵不改色的,竟沒被自己刺激到,心裏格外不甘。


    然柳輕雪已經不想與她多做糾纏了。


    “於姑娘懷有身孕,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找夫人還有事,就不與你多說了。”


    話罷,她便提步離開。


    柳輕雪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的不甘更甚,張嘴想說什麽,卻聽小燭突然道:“小姐,您別難過,她無名無份,那孩子生下來也是要記到主母名下的。”


    還不等柳輕雪有所回應,於馨兒便是一怔,陡然出聲:“站住。”


    柳輕雪和小燭皆是一頓,回頭看來。


    於馨兒快步上前,瞪著小燭,問:“你剛才說什麽,誰的孩子要記到主母名下?”


    小燭好似被嚇到了一般,小心翼翼的說:“你的孩子呀,難道於姑娘不知道嗎?”


    於馨兒:“??”


    她知道?


    她知道什麽啊她知道!?


    “誰說我的孩子生下來要記到主母名下的,啊?”於馨兒厲聲質問,哪裏還有之前的溫柔小意。


    小燭道:“老……老夫人說的啊,大家都知道的。”


    於馨兒更震驚了。


    “老夫人說的?那侯爺知道嗎?”


    小燭點點頭。


    於馨兒不可置信。


    陸延驍知道?


    那為什麽不跟她說?


    她的孩子憑什麽要記到離桑名下?


    看於馨兒這個恍惚的模樣,柳輕雪和小燭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別樣的光。


    “看來於姑娘真不知道,小燭你真是的,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麽?”


    柳輕雪沒好氣的瞪了小燭一眼,旋即跟於馨兒道歉。


    “於姑娘,抱歉啊,小燭也是嘴快了,你別往心裏去,你當她胡說的就好,她一個丫鬟哪裏知道什麽。”


    於馨兒什麽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她的孩子要記到離桑名下。


    見她這樣,柳輕雪也不知該說什麽了,歎息一聲便轉身離開。


    過了好久,於馨兒才緩過神來,見已經沒了柳輕雪她們的身影,她深吸口氣,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沁心院走去。


    到了沁心院,她又不甘心的讓丫環出去打聽,方才小燭說的是不是真的。


    最後丫環打聽回來了,得到的結果自然是肯定的。


    “姑娘,她們說,是因為你無名無份,生下來的孩子是私生子,所以老夫人才要把孩子記得到夫人名下。”


    丫鬟小心翼翼,一邊說一邊觀察於馨兒的神色,生怕刺激到她。


    其實她也很不明白,於馨兒為什麽非要這樣無名無份的。


    她倒是明白於馨兒想做正室的心,可侯爺都娶正妻了,還是聖上賜婚的,輕易休不得。


    正妻之位對於馨兒來說更是渺茫。


    以前就算了,現在孩子都懷上了,哪怕為了孩子著想,有個妾的名分也好啊。


    可懷孕這麽久,於馨兒都沒提過讓陸延驍給她名分的事。


    於馨兒不知丫環的滿心不解,也沒心情知道了。


    因為她已經被氣得狠了。


    甚至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於馨兒深吸好幾口氣,努力壓下心裏的情緒。


    “巧兒,你去,去門口守著,隻要侯爺一回來,就把他叫來這裏。”


    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記到離桑名下,那樣的話她豈不是白生了。


    白白給離桑生了個孩子。


    她算什麽?


    生育工具嗎?


    所以她得找陸延驍來問清楚,說什麽也不能把孩子記到離桑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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