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桑回來後,立刻找出前兩天紅霞帶回來的玉容膏,仔細查看起來。


    當時她便覺得這玉容膏有些不對,如今一看,果然有問題。


    經過一番檢查後,離桑很快便找到了問題所在。


    這玉容膏裏加了一味叫雷打閃的藥材。


    雷打閃確實有美容養顏之功效,可加在這玉容膏裏,便能讓還未痊愈的傷口惡化。


    這玉容膏若不加雷打閃,便隻是一瓶普通的膏藥,對女子的皮膚確實能起到保養的效果,效果卻不大。


    加了雷打閃後效果巨增,不僅能美容養膚,還能祛疤,卻也有了副作用。


    便是還未完全結痂的傷口用了後,不僅好不了,還會逐漸潰爛。


    上次聽紅霞說,那柳姑娘之前就被家中庶妹害過,本不嚴重的傷勢,這許久下來沒好不說,還更嚴重了。


    定是那柳姑娘的傷勢還未結痂,便用了這玉容膏,以至於傷勢再次潰爛。


    離桑搖著頭,將玉容膏放回桌上,心中難免心疼起了那柳姑娘。


    那柳姑娘她上次見過,是個長相漂亮,氣質溫柔的女子,卻偏生遭了這些罪,哎!


    離桑想到柳姑娘之所以會遭這些罪,追根究底也有自己的原因,當初要不是她故意讓紅霞帶陸子安去街上,陸子安也不會惹禍,不會用彈弓彈到柳小姐。


    當時她本以為隻是破了點皮,問題不大的,誰知道最後會鬧成這般。


    離桑心裏有些難受,想到自己手裏有一瓶雪花膏,是師父留給她的,對傷口修複有奇效,後期也不會留疤。


    離桑起身去找了出來,準備晚些時候就給相府的柳小姐送去。


    為什麽不現在送去,因為離桑知道,柳夫人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的,現在她還在氣頭上,估計看見自己去送藥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把藥扔了。


    如今雪花膏就剩這一瓶了,若是扔了實在可惜,日後柳小姐想要再找到效果這般好的膏藥,怕是難上加難。


    她雖會調製,但藥材十分難尋,若真被扔了,一時半會兒肯定也調不出來。


    所以離桑打算等柳夫人氣消些了再去,至於現在,自然是照常出門,該幹嘛幹嘛去了。


    “夫人,咱們今天還出門啊?”


    看著帶上帷帽,又要出門的離桑,紅霞忍不住詢問。


    離桑淡然回答:“是啊,為什麽不出?”


    紅霞張張嘴,想說府裏出這麽大事,她們還出門會不會不好,可最後到底沒說出口。


    她隻是下人,要時刻記著主子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她無權過問,隻需照做便是。


    於是主仆倆就這樣趁府裏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她們剛走沒多久,官府就來了人,直言要帶走於馨兒。


    這一下事情可大條了,老夫人想要裝死都沒辦法,趕緊急匆匆的跑出來。


    她擔心的可不是於馨兒,而是侯府的名聲。


    官府這樣大剌剌的來侯府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侯府的人犯什麽罪了。


    這傳出去還得了!


    “二位大人,你們看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要不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說。”


    老夫人想要將人先打發回去,在處理於馨兒。


    無論如何,於馨兒不能從侯府被帶走,不然侯府的名聲就完了。


    可她想得好,來拿人的官差們又如何會就此作罷。


    他們都是得了特別吩咐的,說什麽也要把於馨兒抓走。


    因此無論老夫人如何說,即使陸延驍用身份壓人,最終都於事無補。


    “侯爺,老夫人,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你們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小的們了,實在有什麽疑問的話,直接去府衙找府尹大人就是。”


    最終,於馨兒還是被帶走了。


    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也顧不得陸延驍難看的臉色,狠狠拍桌。


    “看看你帶回來的好女人,看看,看看,官府這樣大張旗鼓來把她從侯府抓走,外麵那麽多百姓看著,以後我們侯府還有什麽臉麵在這京城立足!”


    然陸延驍卻根本沒心思顧及她的怒火,他現在滿心滿眼就是怎麽才能把於馨兒救出來。


    好一番思考後,他最終想到了離桑。


    陸延驍眸子微動,都沒有回老夫人一句,就這樣大跨步離開。


    他想要離桑去府衙給於馨兒作證,說於馨兒的玉容膏的沒問題的,她一直在用,這樣於馨兒肯定就能被放出來。


    然當他來到扶風院,卻被告知離桑出門去了。


    “她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府裏待著,跑出去做什麽!”陸延驍怒目圓睜:“她去哪了!”


    紅碧嚇得一陣瑟縮,小聲回答:“奴……奴婢也不知道,隻看見夫人是跟紅霞姐姐一起出去的。”


    陸延驍氣得鼻子都歪了。


    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這個時候出門,離桑她什麽意思!


    深吸好幾口氣,最終找不到離桑的陸延驍,隻得退而求其次,去找江若水。


    然江若水哪裏會搭理他,聽見他的來意後,心裏嗤笑不止。


    “侯爺,你這不是為難我麽,不說我沒用過那玉容膏,就算用過,人家柳小姐是用來治傷的,跟咱們的用法肯定不一樣,如何能去作證。”


    如今她跟離桑的同一戰線的,那於馨兒是陸延驍心愛的女子,便是離桑的敵人,她自然是不可能去給於馨兒作假證。


    怕陸延驍還要再說,她幹脆給他指條路:


    “侯爺若真想找人作證,倒不如真去找那用過玉容膏的,說不定有跟柳小姐一樣是買去治傷的,那人家一作證,肯定比我這種沒用過的更有信服力不是。”


    聽她這麽一說,陸延驍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道理。


    可他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去找用過玉容膏的人,還要是那種賣去治傷的?


    陸延驍思索著,這時裏間傳來一陣咳嗽聲,江若水趕緊站起來。


    “侯爺,我還要照看二爺,就不與你多說了,您自便。”


    話落,她便自顧進了裏屋。


    陸延驍心神不定的離開碧水院,立刻叫人出去尋找用過玉容膏的人。


    哪怕一時半會兒不好找,他也得找,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馨兒在府衙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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