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第一天下車時,她在車裏尋了急救醫療包收進空間,這會兒正好有繃帶,消毒工具,進行簡單包紮。


    “哦哦,好的好的。”


    嚴霄連連點頭,蹲身將官竹放倒於充氣床墊上,又直接伸手撕開了他的衛衣,等到下半身,他下意識去看他的臉。


    “這,老大…”


    官竹咬著牙,瞥他一眼。


    他立馬心思百轉,開始解他的皮帶扣,官竹正想伸手阻攔,他卻一口氣拉下了褲子,扔到一邊。


    “你…”


    官竹差點氣得嘔出一口老血,憤怒地字眼堪堪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嚴霄已起身,隻留給他一個鑽出帳篷的背影。


    那和薑淺匯報的語氣聽起來甚至有幾分得意在裏邊。


    “好了,薑淺,我笨手笨腳不太會弄,剩下的交給你啊。”


    薑淺剛伸出握著急救包和‘埃瑟拉之花’的手一頓,垂眸看向官竹所躺的帳篷。


    口中說著不做她的狗,行為上又想糾纏。


    她暗自歎氣。


    看來以前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竟然也是嘴硬的主。


    “你們自己處理,淺淺還受著傷。”


    薄奚暮瞪了眼甩手掌櫃似的嚴霄,轉眸拉住薑淺的手臂。


    “淺淺,先處理傷口吧。”


    從急救包裏拿出一部分拉鏈式創口貼和碘伏,她將剩下的急救物品和花一起塞給了嚴霄。


    “你先給他清創,把花搗碎敷在傷口上,我包紮好過去。”


    隨後看向身側的薄奚暮。


    “阿暮,你過來幫我。”


    “哦,好好。”


    看了眼兩人進入另一個帳篷的身影,嚴霄一副深藏功與名的嘴臉,鑽進身後的帳篷。


    “老大,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啊,苦肉計什麽的最容易讓女人心軟了。”


    說著,他拿出醫用棉球沾上碘伏,小心翼翼給陰沉著臉的傷患清理傷口。


    “嚴霄,你過了。”


    官竹垂下眼,腦中不由浮現出,少女毅然決然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


    刀尖與冰淩相輝映,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勢如破竹的爆發力,生生為他擋下所有傷害。


    愛恨交織,他對她的愛從未減少過,隻是沒有哪一刻,心髒跳得如此之快,讓他真切感受到她對他的在乎。


    其實他有自己的目的,但望著她義無反顧的身影,他就想再多看看這樣的她,即使她是怕自己再次死在麵前。


    可是…她身邊有好多男人。


    眸中瘋狂之色流溢,如果那些人都死了呢?


    隨即想到對峙時,她義無反顧擋在那個冶麗男人麵前的身影。


    如果知道是自己殺的,她怕是永遠不會再看他一眼吧。


    好煩啊。


    為什麽要招惹這麽多人。


    為什麽不能隻看著他。


    為什麽不能…喜歡他。


    心中煩亂糾結,嚴霄似乎說了什麽,他卻完全聽不進去。


    “阿嚏。”薑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突然發癢的鼻子,繼續脫背心。


    她今天穿了緊身黑色背心加同樣緊身的長袖外套和一條純黑色熱褲。


    溢出的鮮血被布料吸收,隻能看見糯濕一塊,但好在背後的抓傷不大,在來時已經與布料粘一起,短暫止了血。


    看著因背心掀起,重新滲血的傷口,薄奚暮心疼得直皺眉頭。


    “淺淺,你準備用埃瑟拉之花嗎?”


    衣服被扔到一邊,她拿出手機遞給他。


    “拍張照片我看看嚴不嚴重。”


    ‘哢嚓’閃光燈一亮,手機又回到了她手上。


    見照片上裂開兩毫米寬的三道口子還在不停往下流血,她取出‘埃瑟拉之花’遞給他。


    “用吧,花多著,我還想晚上睡個好覺。”


    “嗯,好。”


    雖然他腦子不聰明,但因為小時候被父母逼著學習夏國功夫,經常受傷,包紮手藝可以說是熟練非常。


    將花用刀柄碾成碎沫,他小心地為傷口消毒,再敷上,最後用拉鏈式創口貼,粘上,拉緊。


    因他個子高,方才隻盯著傷口沒有注意其他,現在視線轉移,看著她瓷白的肌膚,後知後覺氣氛莫名有些曖昧。


    兩人隻在他受懲罰那天有過親近,後麵她不是忙於鍛煉,就是被其他人霸占,他根本沒有親近的機會。


    此刻兩人獨處,心思像是飄揚的柳絮,隨著瓷白而氤氳浮動。


    他抿了抿唇,試探性從背後圈住她,見她不反對,反而往後靠,他振奮起來,將下巴親昵地擱在她頸窩,蹭了蹭。


    “淺淺,傷口,處理好了。”


    以為他像其他人一樣想要獎勵,她輕應一聲,反手揉揉柔軟的金發,偏頭抵上他發頂,默認所有行為。


    濕糯的觸感,雨點似的落於頸窩,又沿著肩膀弧線,來到肩頭,反複流連。


    帶著珍重意義的吻,舒服到頭皮發麻,她揚起脖頸,枕於他鎖骨處微微喘息。


    方才答應去看官竹的事全然拋諸腦後,滿心隻有讓人沉淪的快慰。


    素白的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摩挲,很快被他捏著指尖送到唇邊,細細親吻。


    癢意自指尖蔓延,他的所有行為都像在撩撥,指腹順勢撚了撚他的唇,然後側首吻上。


    唇瓣相貼,舌尖滑過他的下唇,她又聞到了讓人欲罷不能的荼蘼,沉木混香,不禁心思縹緲,一再加深。


    他身上的傷大部分已掉痂脫落,隻有傷口最大的兩道還沒有完全掉痂,摸上去糙糙的,不比他落在她身上的輕紗質感舒服,卻正好拉回她跑遠的理智。


    耳邊的呼吸沉重粘稠,以他的性子肯定不管不顧,她咬了咬他的唇瓣,推離一些,看著他道。


    “理智一點!”


    天藍色的眼眸水霧蒙蒙,使本就帶著惑人之色的淚痣,更加靡豔。


    更別說雙頰緋紅,略顯淩亂的金發微微遮眼,對顏控簡直是雙倍暴擊。


    太誘人了。


    她咽了下口水,艱難錯開視線,聽他摻雜暗啞的清潤嗓音,隨著親吻在發頂激動落下。


    “好,淺淺,都聽你的,你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我好高興啊。”


    “高興什麽?”


    他傻笑兩聲,將她擁的更緊,聲音帶著明顯的愉悅氣息。


    “什麽都讓我高興。”


    真是容易滿足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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