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如同被重重撞擊,悶痛悶痛的。


    這就是愛與喜歡的差別嗎…


    “對不起…阿漓。”


    她也斂下眸子,回抱他。


    頸窩處的淚水更多了,蜿蜒著劃過鎖骨,落在心口,燙的她愈發愧疚。


    最終,所有的不甘,憂慮,不安,都埋藏於欲望深海。


    接下來的日子,她仿佛被按了馬達,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臨近新副本的倒數第三日,忙碌了一天的薑師傅,又開始教徒弟。


    隻是今日,傷口結痂,已能自由活動的薄奚暮也在,濕漉漉的眼眸像是被拋棄的小動物。


    “淺淺,你們…”


    未完的話語,加上可憐的神情,薑淺當即明白過來,瞪向薄奚辭。


    後者卻坦然回望。


    薄奚暮看看薄奚辭,又望向薑淺,低語。


    “為什麽不等我一起?”


    薑淺舒出一口氣。


    原來他在說訓練,她就想,就算是雙生子,一夜情也不能隨便聊,更何況阿暮還喜歡她。


    “你有傷。”


    他的語氣莫名變得強硬。


    “有傷我也可以。”


    “有傷怎麽訓練,你想傷口崩裂嗎!”


    他的雙頰漲得通紅,在白皙如玉的麵皮上異常顯眼。


    “我沒有說訓練…”


    薑淺責備的眸光,短暫凝滯,又變得震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手指被他小心翼翼牽起,眸中卻是她看不懂的堅定。


    “淺淺,我和阿辭是一體的。”


    “……”


    當時這句話她就沒聽懂,現在結合場景,思緒實屬被這句話‘炸裂’了。


    “我們本就應該一起。你不想試試嗎?”


    腦中不自覺浮現混亂的畫麵。


    喉間幹澀發癢,莫名的好奇心和獵奇心理作祟,她可恥的意動了。


    可是…


    瞧見她眸中溢出的隱約心動,薄奚辭大著膽子從身後抱她,呼出的熱氣像是誘人墮落的惡魔絮語。


    “淺淺,試試吧,你會喜歡的。”


    再次聞到浮動的檀木香氣,他的身體先給出了反應。


    下一秒,卻被她反手緩緩推開。


    “別鬧,阿辭,你又不喜歡我,何必為了阿暮委屈自己。”


    眸中藍色光影掙紮,在對上她回身看過來的淡漠眼神時,像是玻璃碎落一地。


    “我…”


    他不像阿暮心無所懼。


    會遲疑,會權衡利弊,會為了和阿暮一起的未來擔憂。


    喜歡嗎。


    有的吧。


    初見時的諸多猜忌,到誤會解除,再見她對阿暮的溫柔,好感像是種子紮進土壤。


    雙生本是一體,如果換做其他人,阿暮喜歡了,他也會試著去喜歡。


    可她不一樣,會長的人,就算是前任也碰不得,阿暮不懂人世間的彎彎繞繞,喜歡就直白的去喜歡。


    他勸過,罵過,教訓過,可他不聽啊。


    他能怎麽辦,隻能與他意見相駁,逼他放手。


    可這個傻弟弟,就算受罰也絕不放棄。


    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人,飛蛾撲火,他心疼了,試著去求她,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心軟。


    而且,真的好溫柔啊。


    柔軟的眸光,散於心中的土壤,種子抽芽,頂起一片細小的裂縫。


    然後,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完全打破了平衡。


    他都想著去接受懲罰了。


    可她好冷漠,用完就丟的態度重重將抽芽的幼苗踩斷。


    他捧起搖搖欲墜的尊嚴,一步步挪向門口,隻希望她能改變心意。


    但沒有,什麽都沒有得到,連一個眼神她都沒有施舍。


    他想,就這樣吧,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再然後,雨滴落入土壤,他不甘心啊。


    隱秘的心思攛掇他去接近她,去引起她的注意,去和阿暮坦白。


    阿暮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覺得他終於想通了。


    結果,那雙淡漠無波的眼眸,深深打碎了他的期冀。


    想說我沒有委屈,我…喜歡。


    可她連神情都帶上了厭煩,他怎麽說的出口啊。


    “阿辭你很聰明,課程到此為止,我沒什麽可教你的了。”


    薄奚辭似乎呆住了,木愣愣盯著她,倒是薄奚暮慌了神,三步並作兩步抱住她即將跨出訓練室大門的身影。


    “淺淺,別生氣,你不喜歡我們就不做了。”


    “我…”


    薑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其實若是單純玩玩,不會介意。


    但阿暮不一樣,他會當真,以為她接受了薄奚辭。可薄奚辭歸根結底隻是為了阿暮才選擇和她在一起。


    綁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在身邊,隻會徒增痛苦,到最後他要站在哪個位置,能站在哪個位置,成為阿暮的附屬品嗎?


    他們另類的觀念下,可能意識不到,但她必須做出選擇。


    阿暮若是不能接受,她會放他走,可他…卻妥協了。


    她深吸一口氣,附上他圈緊肩部的手。


    “阿暮,我沒有生氣,我…有我的理由。”


    “沒有生氣就好,我都聽你的。”


    抵在頸窩處的腦袋撒嬌似地蹭了蹭,金發軟軟擦過頸側,帶起一陣癢意。


    她想摸摸他的頭,但動作受限,指尖隻劃過幾縷飛翹起的發絲。


    兩人親昵地行為,刺痛了薄奚辭的眼。


    明明有肌膚之親的是他們兩個,可她卻看不見他,甚至…不要他。


    他嚐到了口中的鐵鏽腥味,是牙關緊咬溢出的血絲,手指跟著攥緊,眼眸微垂,不再看那邊一眼。


    薑淺最終還是走了,也帶走了阿暮。


    訓練室在短暫沉寂後,回響起陣陣沙袋受撞擊的‘砰砰’聲。


    ......


    ‘滴’副本開啟的提示音,準時在主樓客廳內響起。


    這是薑淺第一次組滿一隊人,偌大的客廳,五人座皮質沙發上,分散坐著晏漓,薑淺,薄奚暮。


    而嶽西涼和周嶼淮則坐於一旁的單人沙發。


    薄奚辭比他們早出一天,昨日已和孟桑進新副本。


    【編號000號中級玩家你好,本輪副本為s級副本:詛咒之森。a級及以上副本,相關事件需自行探索,本次將暫不為你提供副本內容介紹。接下來,請抽取你本輪副本的身份卡。】


    又是s級,隻是這次周身有兩張懸浮卡牌。


    薑淺隨意夾起其中一張,翻麵。


    是a級身份卡。


    看著另外四人麵前的卡牌從二到一,她斷定另外一張是b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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