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將昨日看作成年人的一夜情,可在看見她平淡無波的神情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演的真像那麽回事。


    他凝著眉,對她開口。


    “等那邊結束,來一場嗎?”


    薑淺順口應聲,手下動作絲毫未有停滯。


    半小時後,格鬥台換人。


    薑淺快速出拳,幾乎拳拳到肉。薄奚辭的招數稀疏平常,配上高屬性,完全就是暴殄天物,在她手下根本擋不住幾招。


    又一次將他反肘抵在地上後,她拍拍他的肩膀道。


    “招數平淡,再高屬性也沒用,你堆的哪個屬性?”


    他揉著自己的肩膀,艱難站起。


    “體質和智力。”


    薑淺點點頭。


    “確實適合,抗揍。”


    “你!”


    憤悶的眼神,加上氣惱的表情,嵌進帶著惑意的五官莫名有些可愛。


    欺負人,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戲謔勾起的唇角還未落下,看見他被汗水浸濕,戳著眼角的金發,她下意識為他撩開。


    下一秒,兩人同時愣了愣。


    這親昵地動作,屬實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


    薑淺尷尬地收回手指,往旁邊看了看。


    幸而另外三人正專注訓練,沒有注意這邊。


    她轉身拉起圍繩,作勢下去。


    身後薄奚辭低柔又帶著點試探的嗓音,截住了她即將跨出的步子。


    “你…可以教我嗎?”


    她回身望他,眼神平靜。


    “我沒時間。”


    天藍色的眸子失落垂下,似想到了什麽,又硬著頭皮道。


    “昨天,我是第一次。你就當…”


    薑淺快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封口。偷吃陌生東西,這要是被另外幾人知道,她還能有安寧嗎。


    “打住,我教你。”


    隨後又咬著牙道。


    “阿暮不是挺厲害,這麽久,他都沒教你?”


    “他不是個好老師。”


    想起薄奚暮那傻裏傻氣的單純性子,和不大高的智商,薑淺可恥的讚同了。


    “那其他人呢?”


    “找過,都是敷衍。”


    “你就不怕我也敷衍你!”


    “你會嗎?”


    琉璃似的眼珠真摯,又渴望,隱約間還有一絲怯懦的期待。


    薑淺敗下陣來。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兩兄弟就是一路貨色。


    有基礎,她便教他進階招式。


    薑淺是個好老師,他也聰明,一點就會。


    下午她自己得訓練,兩人就選擇晚上,導致晏漓每晚都眼巴巴等她回去,才安心睡下。


    汗水揮灑,薄奚辭已從擋不住她五招,到十招,二十招。


    拳風險險擦過薑淺的腰側,她唇角微勾,五指立時呈爪狀扣住他的手腕,同時右腳踹向小腿骨。


    薄奚辭眸色一凝,小腿迅速挪移,想要避開看起來能直接踢斷腿骨的一腳。


    但這其實是她的虛晃一槍,自由的另一隻手,直接三指扣住了他的喉結處。


    喉骨脆弱,別說緊扣,輕捏一下都容易讓人窒息。薄奚辭自由的手,當即連她的手一起包住喉嚨。


    薑淺鬆了力道,教訓。


    “別隻顧下盤,喉嚨也是要害處。”


    手下喉頭滾動,劇烈地咳嗽從他口中脫出,窒息的痛苦加上咳嗽,使他眼角都染上豔麗的紅霧,看著既可憐又有幾分綺麗。


    自己下手似乎太重了。


    她微垂眉眼,拉開他捂住喉嚨的手,看了看。


    因為皮膚白,喉結上指尖的掐痕異常顯眼,她心生愧疚,上手撫了撫仍在滾動的喉結。


    “阿辭,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很疼嗎?”


    咳嗽平息了些,含著一包霧氣的淚眼,盈盈望向她。


    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咳,還,咳,好。”


    “……”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好。


    視線繞場一圈,沒有看見他的水杯。


    她問。


    “你的水杯呢?”


    “咳,摔,壞了。”


    如此的話...


    她翻下格鬥台,取了自己的水杯遞過去。


    “那先用我的吧。”


    水泠泠的眸光,轉而落到白色杯蓋的透明水杯上幾不可察顫了顫,下一秒,他伸手接過,仰頭灌了幾口。


    因為太急,少許水從唇角溢出,流過了脖子,沒入衣領。


    他滿不在乎,單手扯起領口,擦了擦唇角。


    白色t恤不短,但也不長,拽起一半,腹肌便毫無遮掩地顯露。


    如此近距離,薑淺怎麽會看不見,眸光閃了閃,指節也跟著收緊。


    他的肌肉非常勻稱,緊實又漂亮,而且…爆發力很足。


    眸光不自然地移開,聲音卻依然平靜。


    “今天到此為止,先回去休息。”


    薄奚辭勾了勾唇,看了眼才指向7點25分的時鍾,將水杯遞還給她。


    “好。晚安。”


    “晚安。”


    話落,她轉身就往地下一樓的淋浴間而去。


    薄奚辭眸光幽邃,目送她離開,才回到自己的小樓。


    水聲淅淅瀝瀝,衝散了腦中不該再起的念頭,她換了浴袍,路過影廳時,隻猶豫了幾秒,便決定看個科幻大片洗洗腦。


    推開厚重的隔音門,投影畫麵瑩瑩發亮,如同床似的十張寬大觀影沙發上下分布排列,此刻中央位置,正躺著一個體態修長的青年。


    薑淺怔愣一瞬,看了眼幕布,又望向同時看過來的青年。


    “西涼,這麽巧,你…在看災難片?”


    “嗯,一起?”


    看災難…也行。


    薑淺點點頭,來到他旁邊的觀影沙發躺下。


    電影似乎才投放不久,正演到男女主角在飛機上初遇,兩人相談甚歡,冷不丁,飛機遇上氣流顛簸起來,男主體貼地扶住女主,女主則一臉嬌羞。


    然後,有氧艙被人為破壞,大量蛇群湧入機艙。


    非常無聊的片子,她看了會兒,就歪著腦袋,開始打瞌睡。


    人群的尖叫和吵嚷漸漸離她遠去,手背上的濕糯觸感卻莫名清晰起來。


    麻意流竄,她當即睜眼看向搭在扶手上的右手。


    青年背對熒幕,柔順的碎發半遮眉眼,正單膝下跪,親吻她的手背。


    見她看他,眸光躲避了一瞬,又直直對上她光影浮動的眼眸,執起手繼續親吻。


    鋒銳冷厲的眉眼因忐忑,期冀,渴望染上欲望的豔色。


    她側了側身,另一手去摸他精致如玩偶的眼眸,真誠誇獎。


    “西涼,你的眼睛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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