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中午,先回去躲雨,來得及。”


    晏漓應聲打了個死結,看向左右兩邊幫著固定原木的另外兩人。


    “可以鬆手了。”


    嶽西涼和周嶼淮當即鬆手,跟著已經起身的兩人往回走。


    薑淺先一步擠進山洞,拿出存放在空間中的盒飯一一分給進來的人。


    “來,吃頓好的,鼓舞士氣。”


    有菜有肉,雖是冷的,倒也算進小島後的第一頓美餐。


    周嶼淮捧著盒飯,笑著坐到她身側感慨。


    “終於能吃上米飯了,壓縮餅幹那味道真不是人吃的,姐姐,出去後,咱們一定要去飯館搓一頓。”


    薑淺撕開封口膜,提議。


    “要不,去中心城的飯店?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中心城,這次副本結束,你曆史積分應該夠8000了吧?”


    “嗯嗯,之前就差一點了。”


    說著,貓眼閃出希冀的光點,亮晶晶地看她。


    “姐姐,要不搬去中心城一起住吧?”


    此話一出,安靜吃飯的另外兩人同時停下筷子,望向他們。


    感受到晏漓不忿的盯視,薑淺揉揉太陽穴,問道。


    “為什麽?”


    “中心城都是浮空島,我想著訓練來回跑的話,不太方便,而且那邊的房子所需積分更多,四人分攤可以節省不必要的開支,西涼哥不就是因為房價高才住在紅楓的嗎!”


    接收到周嶼淮遞過來的眼神,嶽西涼下意識垂眸回避。


    其實他不是因為房價高不去中心城,而是覺得小鎮環境住的更舒心。


    眼神中的深意,他不是不知道,但讓他說謊屬實為難人。


    這會兒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他身上,他隻能攥緊了筷子,硬著頭皮輕嗯一聲。


    見他配合,周嶼淮的眸光自然地落回薑淺臉上。


    “怎麽樣姐姐?你之前不是很想去中心城嗎?”


    這下,薑淺成了視線中心。


    她確實很想去中心城,晉級賽出來沒去是擔心隨硯卿和晏漓杠上,後來是覺得紅楓鎮的房子買都買了,賣出去就打八折,不如先住著,等周嶼淮積分到達8000再一起去。


    但一起住這個問題,她沒想過。


    副本內已經夠鬧騰了,再加上三十天休息時間,就算住的是莊園都得鬧翻天。


    她已經不是以前愛玩弄他人身心的絲蘭了,男人想走,她不會挽留,也不會pua。


    可這些人,她都已經渣到明麵上了,反而上趕著往她跟前湊。


    排除鬧翻天的場景,周嶼淮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積分都是命換來的,能省一些是一些。


    遲疑的眸光落到晏漓身上,她不是想征求他的意見,而是預估他搞事的能力。


    嶽西涼最安靜,肯定不會主動惹事。


    周嶼淮隻要給點甜頭,就會乖乖讓著晏漓。


    隻有這個仗著她喜歡的人有恃無恐,看誰誰不爽,都要懟上幾句。


    對上她的視線,桃花眸轉瞬染上委屈,瑩光打轉。


    “我不想和他們住。”


    薑淺深深歎出一口氣。


    “早點拿到船票去高維不好嗎?你難道一直想活在遊戲陰影下。”


    晏漓垂眸低喃。


    “住紅楓鎮也是一樣的。”


    他的臉頰被她捧起,望過來的翠色眸子專注而堅定。


    “我想去中心城。”


    “因為那個男人嗎?”


    “.…..”大白天他在說什麽鬼話。


    薑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認真道。


    “不是。”


    接著附上他的耳畔鄭重低語。


    “你從不用擔心什麽,我說過我愛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知道的,我的承諾永遠作數。”


    他的眼眸恢複光亮,甚至比以往更甚,又不放心似的瞥了眼一旁靜等結果的兩人,對她確認。


    “這話你也會對別人說嗎?”


    “不會。”


    聽見她仿若一生隻愛他一人的鄭重承諾,他的心跳重如擂鼓,眼眶都泛起濕潤的潮色。


    嶽西涼和周嶼淮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但晏漓的表情明顯是薑淺說了什麽讓他激動的話,兩人都不由沉下臉色。


    這種時候說出的話,不用細想也知道是什麽。


    但往後日子還長,誰知道會出什麽變故。


    當薑淺同意去中心城合住後,兩人心下的不快轉瞬拋諸腦後。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洞口狹小,不鏽鋼盆平放根本端不進去,隻能將一半水在洞外燒開裝瓶,再把剩下的水斜端進去。


    不過好在是不鏽鋼的,薑淺指揮他們直接將盆架在外層壘高的石塊上,她留下燒水,他們則繼續去造船。


    須臾,燒開的水被她一一裝瓶,收進空間,剩下的端進山洞用作晚上擦洗。


    等薑淺找到三人時,船也差不多完工。


    看著三人打好最後一個死結,她走過去輕觸船沿和簡易船槳,收進空間。


    四人沒有走原路,而是繞開前一天的屍骨地。


    薑淺認為凱門鱷和其餘掠食者有可能被血腥味吸引,食殘骸,那邊就有可能成為掠食者聚集地,另外三人也表示同意。


    長草被寸寸撥開,他們握著各自武器,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掠食者擅隱匿,極有可能突襲。


    晏漓走在最前,薑淺落後一步跟在後麵,嶽西涼和周嶼淮則一左一右在她兩側。


    她的手腕受傷,太用力容易撕裂傷口,隻能盡量減少參與戰鬥。


    四周隻聽得見箭毒蛙的叫聲,某種動物移動和他們撥動長草時的窸窣聲。


    ‘噗通,噗通。’遠處兩聲落水聲傳來,四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警惕四望。


    待確認沒有危險,他們繼續緩慢前挪。


    時間流逝,許是他們運氣好,直至湖邊,也未曾見到其他掠食者。


    薑淺放出木船和簡易船槳,揚揚下頜,示意他們往水裏推一推。


    船頭部分隨著‘嘩啦啦’的聲響,沒入水中,又浮起,晏漓當先跨進木船,回身朝她伸出手。


    薑淺搭上他的手掌,踩住船沿,借力上船,嶽西涼和周嶼淮緊隨其上。


    四人按之前的分組,兩兩站於船兩側,薑淺握著船槳,真·劃水,嶽西涼在她身後承擔他們這方大半力。


    木船緩緩朝湖中心駛去。


    水聲嘩嘩,漣漪自船周不斷往外蕩開,這會兒似乎連蛙鳴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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