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南歌拉了臉,水玉清慌忙打圓場道:「天平公主不要誤會,皇姐她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一心思慕慕容皇帝,想留在慕容皇帝身邊······」


    「你又不是她,要你多嘴!」


    鳳南歌給了水玉清一記冷眼,見水玉清還要說話,她冷聲道:「要是還想看見我,就給我閉嘴!」


    水玉清剛張開的口,聞此言,立即乖乖閉上。


    隨之,心頭泛起喜悅,鳳南歌的意思是,她願意跟自己多接觸?


    韶華公主對水玉清胳膊往外拐很是氣憤,對鳳南歌更是多了一分嫉恨。


    她將手裏的彩帶甩了甩,對鳳南歌道:「天平公主好一張利嘴,隻是光嘴皮子厲害又有何用。你說我想借著端茶遞水色惑慕容皇帝,那請問,天平公主貴為一國公主,為何也甘願充當一個宮女小小的角色,難道,你的想法和我有什麽區別嗎?」


    不光是所有人都盯向了鳳南歌,就連慕容子裕也看向了鳳南歌,等著聽答案。


    鳳南歌詭異一笑,回看慕容子裕一眼,「這個麽,慕容大叔他最清楚了,不如讓慕容大叔替我回答?」


    慕容子裕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微微蹙眉,煞有介事地道:「這個,寡人不知。」


    「噗嗤——」韶華公主毫不留情地嘲笑出聲,「天平公主,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這自己打自己臉的話都好意思說的出來。」


    鳳南歌斜瞪慕容子裕一眼,看來這貨洗腦洗壞了。


    忽然,她笑的高深莫測起來,「既然大叔得了健忘症,那我就幫大叔好好回憶。」


    蔥筍般的指尖爬上了胸前的掛墜,好聽的聲音如娟娟細流溢出紅唇,「這還得從十五年前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情說起,有一位英俊的帝王,拿著一顆傳國之寶,哄騙了一位絕代佳人收下。這佳人一收,就是收藏了十五年,佳人的丈夫知道後······」


    「那個,寡人好像記起來了。」


    全場的人正帶著八卦的心認真聆聽著故事,被慕容子裕突如其來的打斷,弄得很是失落不已。


    慕容子裕輕咳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道:「天平公主之所以這段時間會留在寡人身邊,是因為她受傷了,是被正凰殿的門匾給弄傷的,寡人心懷歉疚,就將她留了下來。為了彌補天平公主,寡人就將她留在身邊時時照看。又因為她為人低調,沒有公布身份,以至於大家都誤會天平公主是寡人身邊的宮女。就這樣簡單。」


    是,的確說的簡單。


    鳳南歌嘟嘟嘴巴,表示不滿。


    他什麽時候照看過她了,明明都是她在討好他。一國皇帝,說謊都不帶眨眼!


    但是這個韶華公主居然敢含沙射影地說她沒家教,不僅罵了她,還辱了秦笙笙。


    想自己的媽咪與爸比,這些年來協力平定四海,受四海尊敬,爸比更是把媽咪含在口裏捧在心裏,一個小小的庶出公主,也敢提媽咪的名號,這口氣,找個適當的時候,她一定要討教回來。


    韶華公主對慕容子裕的話自是不服,隻是表麵上不好太過表露。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如此。這麽說來,天平公主隻是來流星國做客的,並非是像我一樣真心想侍奉慕容皇帝的。是韶華誤會了,還請公主不要見諒。」


    鳳南歌也還她一個不達眼底的笑容,「我當然不想侍奉慕容大叔了,可是,是他硬拉著我在他身邊伺候的,就連今晚的宴會,也是他派人將我生拉硬拽來的,我都不好拒絕。我可不像某些人,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弄得最後倒貼上來人家都不要。」


    「嗬嗬······」


    底下傳來一陣陣笑聲,那笑聲,聽在韶華公主耳朵裏格外刺耳,臉被漲的通紅。


    韶華公主眼底露著凶光,看向鳳南歌,「天平公主,我們也不要光用嘴巴說了,自古,留在帝王身邊的都是德才兼備、賢良淑德的名門貴女,今晚,不如我們倆就來個比試,也請慕容皇帝做個見證。贏了,誰就留在慕容皇帝身邊,但誰要是輸了,就承認自己無能,自己立馬打包滾蛋。如何?」


    鳳南歌毫不畏懼地道:「也好,我正閑的無聊呢!說吧,怎樣比?」


    雖然,她已經打包要走人,但是麵對韶華公主的挑釁,她要是不應戰,她就不叫鳳南歌。


    「鳳南歌,不要胡鬧!」


    慕容子裕給了鳳南歌一記冷眼,「難道,你忘了你還在養傷期間嗎,怎麽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等鳳南歌接話,韶華公主趕緊道:「倒是我忘記了,天平公主有傷在身,一定弱不禁風,難怪,慕容皇帝如此嗬護。那天平公主就一直弱不禁風下去,至於比試,那我看就算了,別比試的時候,又是傷到了哪裏或是磕到了哪裏,這罪過,我可承擔不了。」


    陰陽怪氣的話,讓鳳南歌秀眉一挑,「你也別故意拿話激我,一會兒誰弱不禁風需要庇佑,還不知道呢。我既然答應了你,那自然就不會臨場退卻,你放馬過來吧!」


    「好!」韶華公主一拍手掌,看似稱讚地道:「天平公主果然豪爽。既然是我提出比試,那規矩就由我來定。」


    一旁的水玉清有些看不下去,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韶華公主,壓低聲音道:「皇姐,適可而止,畢竟,她是天平公主,我可不希望她有什麽閃失。」


    韶華公主癟癟嘴,然後揚著笑臉道:「三皇子放心,我一定不會為難她,除非她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巴不得鳳南歌有個什麽問題,那樣一來,鳳南歌就不會答應水玉清的聯姻,水玉清沒能得到鳳南歌的芳心,父皇也會斥責水玉清無用,柳皇後自然也免不了一個教子無方的話柄。


    哼,自己的母妃跟隨父皇的時間最久,本來掌管內府一切事宜,可自從有了那個柳如煙,父皇就對自己的母妃日漸冷淡,到最後父皇登基,雖然將母妃立為貴妃,可是到底在柳皇後那裏低人一等,隻要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父皇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柳皇後,害得她母妃不知暗地裏流了多少眼淚。


    隻要這個水玉清犯錯,不再受到重用,那自己的哥哥是長皇子,就極有可能被父皇立為太子,到時候,他們一家人,何愁不把柳氏踩在腳下!


    見兄妹倆說著悄悄話,鳳南歌不耐煩地喊話,「喂,到底還要不要比了,別是怕了?」


    韶華公主玩弄著手裏的彩帶,妖魅一笑,「公主,我們比試三局,三局兩勝。第一局,先比舞藝。公主看到花叢裏那塊大方石嗎,我們就在那上麵跳,跳完後,請在場所有人評判,你看如何?」


    鳳南歌斜眼看過去,果然有一方大石頭立在花叢間,隻是石頭凹凸不平,頂端隻能站穩一隻腳。


    她不在乎地笑笑,「很好,那就請韶華公主先跳吧。」


    「好。」


    話落,韶華公主就往方石上躍去。


    韶華公主今日的行頭原本就是為跳舞準備的,很是搶眼。樂聲響起,隻見她長袖飄飄,美目盼兮,每一個動作都舒展自如,看的眾人都驚嘆不已。


    鳳南歌不得不承認,這韶華公主的確是個跳舞的好手,可就是跳的太過於賤了,每一個動作都在惑惑男人的眼球。


    她不由自主地朝慕容子裕看去,見慕容子裕的眼睛也在那方石頭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自己跳舞也是不差,可是就由於太過貪玩,沒有得到秦笙笙的真傳,鳳南歌是後悔不已。


    和韶華公主比騷勁顯然是比不過了,連慕容子裕的眼神都勾了去,看來是輸定了。


    但要是今日輸了,可不僅僅是丟自己的臉,還把媽咪的臉也丟盡了,那是她萬萬不能忍受的。


    環視整個宴會場,見諸多都是流星國本土人,鳳南歌忽然眼神亮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有目光襲來,慕容子裕也看向了鳳南歌,隻是這時候的鳳南歌已經看向了別處。


    隻見鳳南歌此刻的目光落在高公公身上,她悄悄走近高公公,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高公公點了點頭,兩個人就一起退了下去。


    慕容子裕疑惑,這丫頭不知道搞什麽鬼,難道不跳舞改變魔術了?


    那邊,曲終,舞必。


    場上掌聲連連,韶華公主微笑著向眾人拜謝,最後看嚮慕容子裕。


    卻發現慕容子裕的眼睛一直盯著某個出口,韶華公主的笑容斂了起來,一股嫉恨湧上心頭。


    但見那出口處,鳳南歌身著一身彩衣緩緩走來。


    慕容子裕薄涼的眸子裏起了亮點,一絲驚艷與讚賞隱隱劃過眼底。


    鳳南歌翩然飛上方石,美麗的彩裙裙擺,猶如長長的鳳尾垂下,而她,亦如一隻彩鳳,正悠閑地在石上停棲。


    眾人一見她如此打扮,十分驚奇。


    隻要是流星國的人,都知道,這套彩裙,是他們流星國祈願時才穿的舞服。


    熟悉的音樂響起,人們安靜下來,帶著崇尚的心情,仰望方石之上。


    當看見鳳南歌隨著節拍起舞的剎那,慕容子裕手裏的杯子墜落在案幾上,深埋心底的畫麵被喚醒,一雙眼眸如煙似霧。


    鳳南歌帶著淺笑,動作不妖嬈,不魅惑,卻讓人湧起一股神聖感。


    是的,鳳南歌跳的,正是流星國特有的祈福舞——芙蓉舞。


    當年,這舞蹈,因為一位帝王的原因,還跨出了國門,走向了世界,讓世人都知道,流星國居然有這麽一種與眾不同的舞蹈。


    而那次的舞蹈,是那位帝王一生中唯一跳過的一次。


    思緒如潮,慕容子裕眼裏的雲霧越聚越多,現實中的畫麵,與記憶中的畫麵交錯,他已經分不清,那方石上,跳舞的是鳳南歌,還是——她。


    大腦正風起雲湧之際,忽覺眼前一片彩雲飛來,他定睛一看,卻是鳳南歌。


    鳳南歌朝他伸出一隻纖纖素手,甜美笑容在他眼前綻放。


    「大叔,我需要助舞。」


    聲音如天籟,就像仙子下了一道詔令,令人無法拒絕。


    慕容子裕握住那隻小手,高大的身軀緩緩起身,另一隻大掌在鳳南歌纖細的腰上一握,稍稍一個運氣,帶著鳳南歌飛上了方石。


    由於方石隻容一腳站立,慕容子裕單手托著鳳南歌的腰,鳳南歌一隻腳則踩在他的腳背上,兩人很是合拍地一起翩然旋舞。


    這千年難遇的場景,除了十五年前那場徵婚決賽上上演過一次,世人再也沒有見過。


    沒想到,今夜,他們居然能看到傳說中帝王的傾城傾國之舞,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得入神,全然忘卻身在何處。


    那兩個人就像遊龍戲鳳,又像一對神仙眷侶,說不清的默契,道不明的完美。


    水玉清一開始不停地為鳳南歌鼓掌喝彩,可是當看到慕容子裕抱著鳳南歌一起舞蹈時,還舞的那麽天衣無縫,舞的那麽默契傳神,他的熱情一點一點凝冷。


    而韶華公主壓根就沒有想到,高冷的慕容子裕,竟然會與鳳南歌同台飆舞,兩個人舞的那麽自然,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般。


    當樂曲戛然而止,四周一片沉靜,舞蹈的兩人動作停頓,一雙眼睛,卻還定格在對方的眼眸裏。


    「咳咳······」水玉清帶頭鼓起了掌。


    人們也如夢初醒,跟著一起叫好。


    叫好聲,也驚醒了沉醉中的慕容子裕,對上的,是一雙看似單純卻深藏狡黠的琉璃眼。


    慕容子裕恢復冷清,聲音也清冷之極,「你,定是故意的。」


    說罷,手一鬆,也不管鳳南歌會如何,自己獨自飛下了方石。


    鳳南歌隨後穩穩落地,看著慕容子裕陰沉沉的臉,不禁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不錯,她就是故意的。


    有一次,她無意中見秦笙笙在芙蓉樹下跳舞,舞蹈很是精美絕倫,一時興起,就央求秦笙笙把方才跳的舞教給她。


    秦笙笙很仔細地教著,當時,她一邊學,一邊還好奇地問秦笙笙,這是什麽舞。


    秦笙笙告訴她,這叫芙蓉舞,是流星國最受人尊崇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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