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著秦笙笙展開手裏的明黃色絲帛,絲帛上聖旨二字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她一邊看,鳳嘯寧就在一邊旁白著,「聖女秦笙笙,係西海名門之後,善良可愛、傾城傾國,朕一見心傾之。特昭告四海,朕鏡花國一國之主鳳嘯寧,願傾其所有,娶秦笙笙為一國之後,且終生不納一妃一嬪,一生一世,笙嘯和鳴。天地為證,日月為憑。欽——此!」


    讀完,半帶調笑地道:「皇後,你是第一個躺在床榻上接聖旨的人,所以,你的後半生,大多數都要在這龍床上度過了!」


    本來沉浸在聖旨內容裏的秦笙笙,被他這一調笑,頓時羞惱不已。


    將聖旨往他健碩赤裸的胸膛上一擲,低罵著,「你就是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天到晚就想著那事情,小心有一天,你精血吐盡而亡!」


    鳳嘯寧斂起笑容,打開秦笙笙的手,將聖旨鄭重地交到秦笙笙手裏,眼裏無比的認真。


    「笙兒,這聖旨你一定要收好,它是我倆愛的憑證。其實,你不知道的是,這聖旨並非是朕剛剛擬好的,而是早就擬好了的。」


    眼眸劃過一絲幽暗,微微嘆息一聲,繼續道:「你還記得,牡丹園,那次你我的餞別嗎?朕滿心歡喜地去赴約,本想著拿著這道聖旨給你,你我,從此就可以快快樂樂地做一對夫妻。哪知道,你卻說要離開皇宮······當時,佇立滿園的牡丹花叢中,朕的心,卻無比的孤獨、沉重······」


    聽罷鳳嘯寧一番心裏話,秦笙笙驚訝不已,但更多的是感動。


    她攥緊聖旨,箍住鳳嘯寧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頭輕輕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寧寧,我會好好收著這道聖旨,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也不會再讓你感到孤單。你要我做皇後也好,做你小奴隸也罷,我的人,我的心,都給你······」


    男人的胸膛在震動,女人的話讓他又驚又喜。


    雖然,小女人經常對他承諾,沒有一次兌現過,但他知道,小女人這一次說的是認真的,也是格外用心的。


    忽然,男人走下床,單膝一跪,伸出一隻手掌,真摯地道:「笙兒,嫁給我,我,許你朝朝暮暮,生生世世!」


    麵對鳳嘯寧的再次求婚,秦笙笙已經是難以用語言去形容,實在是太感動。


    她輕輕下了床,一雙黑眸裏亮晶晶地在閃動,唇角卻挽著幸福的弧度。


    「好!」


    秦笙笙將手放進鳳嘯寧的大掌中,然後,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或許,愛到濃時,反而不需要太多語言去表達······


    三日之內,海內海外,都接到了喜報,鏡花國國主鳳嘯寧要在冬至的前一日迎娶西海聖女秦笙笙。


    玉環宮裏,花團錦簇,宮人們忙進忙出,一派喜慶。


    心蘭與喜娘們為秦笙笙梳理著髮髻,妝鏡內,一張精美絕倫的容顏清晰地映在眾人眼底。


    心蘭感嘆:「主子,您平日裏不怎麽打扮,就已經夠傾國傾城的了,今日這一打扮,奴婢真是驚為天人,還以為是嫦娥仙子下了碧霄呢!」


    秦笙笙對著鏡子裏的心蘭瞟了一眼,嗔道:「你倒是越發的嘴甜了,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這些奉承的話。」


    「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哪有奉承。主子您要不是天仙之資,咱們家皇帝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又怎會幾次三番地跪伏在您腳下呢?」


    聞言,秦笙笙麵上一紅,本就上了胭脂的臉頰,此刻看上去如桃花般艷麗。


    她知道,心蘭說的跪伏,是指鳳嘯寧跪在地上向她求婚的事情。


    一次是在雨花城終極選美大賽,在萬人矚目下,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屈膝下跪。


    再一次,就是前些日子,在寢殿內,沒有太多華麗的場麵,也沒有任何人見證,可是他求的無與倫比的真誠與深情。


    問盡天下,有那個帝王如鳳嘯寧,拋下尊卑古訓,甘願為她一紅顏?


    閱盡史卷,又有哪個女子能比的過自己,獨擁帝王一真心!


    秦笙笙萬般感慨,思潮起伏。


    想那日在流星國大婚之日,自己也是被一番折騰,折騰到想頭豬一樣地睡在鳳輿裏。


    而今日,她被折騰的,卻是一點困意都無,心裏還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卻原來,形式永遠隻是形式,無論多麽耀眼輝煌,都永遠不能代替一顆真心。


    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無所謂,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有萬般情緒。


    鳳嘯寧,當日飛羽閣的那首歌,算是唱對了——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


    心蘭見秦笙笙一個人對鏡沉默,眼底盡顯複雜,知道她是又想起什麽了。


    她笑笑,然後從妝盒中,取出鳳冠,正要給秦笙笙戴上。


    忽然間,她感到胃裏一陣翻湧,一股噁心席上喉頭,生怕弄髒了喜頭,趕緊捂嘴,強製壓下不適。


    可是下一秒,胃裏翻湧的更厲害了,她再也忍不住,拿著帕子蹲在地上捂嘴幹嘔起來。


    「心蘭,你怎麽了?」


    見心蘭將鳳冠放下後,又蹲在地上欲要嘔吐,秦笙笙關切地道:「可是吃壞東西了······來人,叫太醫來!」


    心蘭連忙擺手,站起身,「不用叫太醫,是奴婢該死,不該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蹙主子眉頭,奴婢一會兒就好了。」


    說到這,她擦擦嘴,低喃道:「說來也奇怪,這幾日好像都想作嘔,可是又嘔不出什麽東西······呃——」


    話沒說完,她又覺得一陣噁心,連忙蹲地,這一回,卻是吐了幾口酸水。


    秦笙笙聽著也覺得奇怪,見她又在嘔吐,不禁擔心地道:「心蘭,你該不會是中毒了吧,這可不行,必須要傳太醫!」


    秦笙笙朝殿外喊道:「來人啊,速去請謝太醫過來!」


    「是,娘娘!」


    秦笙笙欲要站起身,去看看心蘭怎麽樣了,一旁的幾個喜娘趕緊按住她。


    其中一個老嬤嬤道:「娘娘,您今兒個是大喜之日,任何晦物都沾不得半點,不吉利啊!」


    另一個喜娘將心蘭攙了起來,看了看心蘭的狀況,又聽到她發才所言,不禁慈愛地問道:「敢問心蘭姑娘,月事這個月可有準時到?」


    心蘭想了想,呆愣地搖搖頭。


    「那最近胃口如何,是不是見到有些葷腥就想吐,而見到一些梅子做的點心就想吃?」


    心蘭又想了想,點了點頭。


    喜娘眉開眼笑道:「姑娘這是害喜了,不打緊,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聞言,秦笙笙與心蘭兩人都相視望了一眼,表示沒聽懂。


    兩人呆萌的表情可把一屋子的喜娘們給樂壞了。


    喜娘拍了拍心蘭的手,道:「姑娘,我看這事很準的。我是瑾嬤嬤,原先就是玉泉宮的掌事姑姑,當今皇帝就是我和甄嬤嬤接生的呢,絕不會錯,姑娘這準是懷孕無疑。」


    聽到「懷孕」二字,心蘭頓覺腦袋轟隆一聲響。


    秦笙笙也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一臉震驚的心蘭。


    那邊,瑾姑姑向秦笙笙福了福身,高興地道:「娘娘,這是好兆頭,說明啊,娘娘在大婚不久後,就會懷上龍嗣。奴婢們,先向娘娘道喜了!」


    「恭喜娘娘!」


    聽到一屋子的恭賀聲,秦笙笙這下臉徹底窘了。


    秦笙笙懵逼地眨眨眼,「心蘭懷孕,怎麽向我恭喜啊,又不是我懷孕,你們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她今天才大婚好不,婚還沒有結,就談到孩子了,這古人的節奏能不能別這麽快!


    再偷眼瞥見心蘭臉色不好,秦笙笙一拂衣袖,「哎呀,你們吵死了,都先出去,出去!」


    喜娘們隻道是秦笙笙害羞,都抿唇微笑,福禮退到外殿伺候。


    見屋子裏沒有了其他人,秦笙笙這才起身,一把拉過心蘭。


    「心蘭,廖然也太厲害了,這麽快就讓你做媽媽了。」


    心蘭眼眶一紅,跌坐在大紅牡丹地毯上,「主子,心蘭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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