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皇上,不要??????」


    龍袍的一角被一雙蒼白的手死死拽住,呂嬪徹底崩潰,哀求著不撒手,「皇上,臣妾的父親他們都是無辜的,是臣妾不好,臣妾什麽都說,求皇上不要牽連呂家,皇上??????」


    她怎麽就忘記了,慕容子裕一向狠辣無情,殺人更是不眨眼。


    她可以憑一時之氣死在宮裏,卻做不到連累家族性命,她怎麽能夠呢!


    慕容子裕心裏一鬆,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漠,用力一扯,掙脫了呂嬪的束縛,毫不留情地回到了座位上。


    呂嬪心裏沒底,也不敢再隱瞞,生怕自己惹怒了慕容子裕,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懊悔死了,早知道事情會搞得這麽嚴重,她就不會逞一時之氣去害秦笙笙了。


    當聽完呂嬪的講訴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原來,這還真是呂嬪做的事情。


    妃嬪們更是心驚不已,都嚇得跪在了地上,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參與此事。


    慕容子裕根本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隻有一件。


    「寡人隻問你,你放進藥罐子裏的,可是臻蔓果?」


    「臣妾不知道那東西叫什麽,不過,臣妾在熬藥汁的時候,多出了一點兒。」


    「那多餘的藥放哪兒了?」慕容子裕追問。


    「被臣妾埋在了,埋在了皇上移植的那棵鳳凰樹下。」


    呂嬪悔不當初,已是不敢再看慕容子裕的臉色,頭垂的低低的,任髮絲狼狽地遮住臉頰。


    頭頂傳來慕容子裕的聲音,「廖然,帶人趕緊去鳳凰樹下,找到藥後,立即送到羅神醫那。」


    「遵旨!」


    廖然片刻不敢耽擱,知道秦笙笙有希望救治了,他的心也輕鬆了一下。


    如果秦笙笙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不光是宮廷要血濺,就連他和心蘭也再無可能。


    殿內,慕容子裕將目光繼續鎖定在呂嬪一個人身上,「你說,你是因為妒忌秦姑娘奪了所有人的寵愛,才出此下策的。好,寡人再問你,那藥,是從何得來?你又是如何得知那藥對秦姑娘不利的?這,可是你為家族贖罪的最後一次機會!」


    說到後麵,慕容子裕加重了語氣。


    事已至此,呂嬪哪敢隱瞞,趕緊道:「原本,臣妾是不懂那藥的厲害的,隻是無意中聽到墨妃的宮女說,那藥什麽都好,百無禁忌,唯一相剋的,就是腦子受過傷的人不能服用,如果服用,就會誘發傷處發病,直到血管破裂為止。」


    慕容子裕的手指都蜷了起來,好狠毒的心腸!


    他將目光犀利地射向祁太後身旁的墨妃,墨妃隻是心中怔了一下,然後坦然地與他對視,從祁太後身邊走了出來。


    「皇上,臣妾並不知道有這麽回事,既然呂嬪一口咬定那藥是臣妾的宮女給她的,不如,就讓臣妾的宮女與呂嬪對峙。」


    看墨妃從容不驚,慕容子裕隻思慮了片刻,便讓人傳了宮女過來。


    「藥可是你給呂嬪的?」慕容子裕問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宮女正是小情,她從容答道:「回皇上,奴婢不曾給過什麽藥給呂嬪娘娘,想是呂嬪娘娘記錯了。」


    「賤婢,你怎可睜著眼說瞎話呢?」


    呂嬪不可置信地怒瞪著小情,原本癱軟的身子因為氣憤而跪直了起來。


    小情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地看著呂嬪,冷道:「呂娘娘,您該不會是想一箭雙鵰,既要除掉秦姑娘,又要禍害我家娘娘?誰都知道,我家娘娘這幾天身子一直都不好,在魚水殿裏足不出戶,每日裏,都是太醫院的太醫親自熬好藥呈給娘娘喝,奴婢哪裏來的什麽良藥給您?」


    呂嬪怒極,一巴掌就甩在了宮女的臉上,「賤婢!本宮好歹也是個正主,豈容你這般汙衊!」


    「皇上,奴婢沒有撒謊,何況,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墨娘娘,奴婢就是一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啊!」


    「胡言亂語,本宮撕了你的嘴!」


    呂嬪按著宮女就要打,慕容子裕暴戾地大喊,「夠了,住手!」


    聽到慕容子裕的喝止,呂嬪住了手,一雙眼睛卻狠狠地盯在宮女臉上,恨不能戳出兩個窟窿。


    墨妃朝慕容子裕躬身施禮,「皇上,為了事情可以問出真相,也為了魚水殿的聲譽,請皇上允準,讓臣妾與呂嬪問幾句話。」


    慕容子裕眸色不明地閃了閃,然後微微點頭。


    「謝皇上。」


    墨妃緩緩走到呂嬪身邊,伸手將她攙扶起來。


    她溫婉地道,「呂嬪,本宮問你,那日你來看本宮,為何不辭而別啊?」


    呂嬪辨不清墨妃是善意還是在挖陷阱,但事成定局,她沒什麽好隱瞞的,如實道:「因為你服了藥,就睡下了,我本想叫醒你,這賤蹄子卻把我拉到了門外,說是你喝的那個藥會讓人容易入睡,叫不醒。」


    「太醫給本宮開的藥,的確是能安神入眠,她並沒有胡說。」


    「什麽太醫?這賤婢分明說你的藥是神醫給開的??????」


    「呂嬪呀呂嬪,你這話說的,連本宮都不信了。神醫是何人,整個皇宮都知道,他是皇上花大代價請來,隻為秦姑娘一個人看病的,本宮哪有那個本事讓他開藥給本宮。」


    墨妃臉色有些不悅,道:「本來,本宮還相信你,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胡言亂語。本宮的藥一直是太醫院的太醫給開的,而這太醫還是太後親自指定,你怎可這般。」


    呂嬪聽著墨妃的惋惜,整個人也懵了,張嘴竟不知說什麽好。


    墨妃卻繼續問道:「呂嬪,本宮最後再問你,你說是本宮的宮女將那藥給你的,她可是當著本宮的麵給的?」


    呂嬪搖頭,「沒有,你當時睡下了??????可是,真的是她給我的,是她騙了我??????」


    「她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騙你,再者,她又不是太醫,哪裏知道那種藥是治什麽病的。倒是你,自己一心想陷害秦姑娘,卻還拉著其他妃嬪與你做掩護,如今,又連帶上了本宮的宮女,本宮沒有來正凰殿生事,也被你給惦記上了。沒想到,本宮看錯了你,你居然是這樣一個歹毒心腸的女人!」


    墨妃甩開了手,再不看她,回到慕容子裕麵前,道:「皇上,您也聽得清清楚楚,臣妾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有這麽回事。那日呂嬪來探望臣妾,臣妾還以為她是好心,哪知道,她是在為自己今日做的齷蹉事謀好了後路,將矛頭指向臣妾的宮女,這實在是歹毒,還望皇上明察。」


    「墨妃,難道那日你與我說的話??????」


    「本宮與你說什麽,無外乎是說秦姑娘即刻要成為皇後,作為女人,本宮心中鬱悶,如果你覺得本宮說這些,會讓皇上治本宮的罪,本宮也認了。」


    墨妃跪在了地上,對慕容子裕求肯道:「皇上,為了洗刷冤屈,臣妾懇請皇上派人去搜魚水殿,看看魚水殿裏,到底有沒有呂嬪說的那種藥。」


    墨妃理直氣壯地打斷呂嬪的話,而她說的話,又是那麽真切。


    如果她說她沒有說什麽,反倒惹眾人懷疑,現在她大方地承認,大家又覺得她真的是被呂嬪冤枉。


    慕容子裕冷眼看著這一切,內心與他的臉上一樣,寒入骨髓。


    呂嬪口口聲聲咬定是受宮女挑唆,才會想到這樣的法子害秦笙笙,而墨妃,呂嬪又承認墨妃從頭到尾不知情。


    可是??????呂嬪是個庶出,沒有什麽教養,卻也沒有什麽城府,若是沒有人給她指引方向,她是萬不能想到以藥攻藥的法子的,更不可能弄到那種奇藥。


    視線,不禁轉移到祁太後身上,能弄到奇藥的人,在這戒備森嚴的後宮裏,除了他,便是她,難道,還有別的人?


    「母後,您如何看這件事情?」慕容子裕不露情緒地問道。


    祁太後對上慕容子裕的眼神,內心早就有定論。


    那藥她知道,是嬌陽讓墨妃從外麵弄來的,說是一個故人給她的,至於是誰,她也沒有說明。祁太後當時一心隻想將秦笙笙弄死,也就沒有多加追問。


    她說過,她隻要一個秦笙笙能死的結果,至於是誰來當這個劊子手,誰又會被殃及,她一概不管。


    何況,現在她能感覺到,慕容子裕已經起了疑心,她不能讓慕容子裕抓到她的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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