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鳳嘯寧時刻讓人回稟秦笙笙的動靜,他上了一次當,可不想再上一次。


    隻是令他奇怪的是,小女人這幾天都安分守己地呆在玉環宮裏,每日裏除了吃喝睡,就是陪著宮人們做針線活,而她自己拿著針線則專注地在繡著什麽,其他並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她這個樣子,鳳嘯寧反而更不安心了。這實在不是小女人的處事風格!


    是因為沒收了她跑路的銀子嗎?


    秦笙笙這次賺到的銀兩,全都被鳳嘯寧沒收,納入國庫。其理由是,秦笙笙非法營銷,非法組織秀場,所得的一切皆是非法盈利,所以,全部上繳充公。


    還真被他給猜著了,秦笙笙忙活了半天,一毛錢都沒有撈到,徹底蔫吧了。不善古代刺繡的她,隻有借著針線,一針一針的像紮小人一樣發泄著憤懣。


    其實,安分守己的又豈止是秦笙笙一人。自那次內衣秀被鳳嘯寧無情打斷後,當晚那些後宮的女人們就被送回各自的寢殿,徐公公還當場口傳了帝王的旨意,說她們不顧廉恥,驚擾聖駕,且有傷皇家風化,罰她們禁足半個月。


    尤其是夏雨虹,不僅禁足,還因為舉止放浪無忌,差一點褫奪了皇妃的封號,特別給予了口頭警告,再有下次,嚴懲不貸。


    夏雨虹煩悶地躺在床上,越想越蹊蹺。自己就算再大膽,也不會像秋菊說的那樣不堪入目。


    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那夜為什麽會那樣把持不住,好像身心都不受自己控製。


    她仔細回想,那日自己的飲食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體內出現火熱失控的狀態,好像都是因為穿上了那套內衣之後表現出來的。


    思及此,夏雨虹雙眸一緊,眼裏射出一道陰厲的光,翻身坐了起來——莫非,是那套內衣出了問題?


    哼,這件事,直覺告訴她,一定和秦笙笙脫不了幹係!


    夏雨虹緊咬著雙唇,心裏對秦笙笙的恨更是多了幾分。


    敢戲弄她,還讓她當眾出醜,秦笙笙,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等禁足期限一過,看本宮怎麽收拾你······


    春日的嬌媚總是那麽短暫,一陣細雨過後,滿地俱是深紅色的落花。


    玉環宮的院子裏,粉白櫻花花瓣鋪了一層又一層,隨著風兒打著旋兒,美麗的猶如夢幻仙境。


    秦笙笙佇立在這夢幻仙境裏,隻著一身杏色的絲質睡衣,及腰長發傾瀉在後背上,一雙烏瞳遙望著淡月的星空。


    雖然,鳳嘯寧命令太醫院將最好的藥給她治療,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她也逐漸在適應跨越時空的生活,可是她的內心,依然迷茫和惶恐。


    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接受穿越的現實。


    如果自己穿越了,那是不是就證實,那一日,她是真的被錢多多給推下山崖給害死的;還是說,自己的靈魂被前身召喚,繼續要她替那個她活在這個世界裏,替那個她完成某種未完成的使命?


    秦笙笙手掌攤開,任由凋零的花瓣落在掌心,然後又看著花瓣從掌心中被帶著涼意的晚風吹離,就像她前世的一切,風吹雲散,不留痕跡。


    她原本有個其樂融融的家,父母是當地一家服裝廠的董事,尤其以女人的內衣為主要銷售源點,且在當地賣的相當火。她家雖不能說是當地最大的企業,卻也是不可小覷的納稅大家。


    為了女承父業,秦笙笙選擇服裝設計這一專業,以便將來接管父母辛勤打拚下來的事業。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人過的太順利了,連老天都會妒忌。


    父母旅遊,不幸罹難,最後連屍骨都沒有打撈到,公墓裏,隻是他們的衣冠塚。


    父母一去,秦笙笙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管理家業,隻是年少未涉世的她,哪知道人心的險惡。自己唯一的舅舅,自小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舅舅,竟趁火打劫,卷跑了公司所有的財產,不僅如此,就連人家下的訂單定金也席捲一空。


    工人們紛紛跳槽,手持訂貨單的客戶天天堵在公司門口要求退訂單,返還定金。柔弱無依的她,隻得拿出當年母親為她存下的一筆巨款,悉數交給了從小就在一個院子裏長大的錢多多。


    命運總愛殘酷地作弄她,錢多多貪汙了自己的那筆錢,警察也找不到舅舅藏身之處,她身無分文,還有巨額的外債在等著她還。


    饒是這樣,老天都不放過她,讓她離開了現代生活,成了另一個女人的靈魂。


    可是,這一世的命運,究竟會是如何,前路,等待她的又都有些什麽,她一無所知。


    鳳嘯寧說可以保她一世無虞,然在現代遭受到的接連打擊,讓她看透了人性的險惡。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何況現在所處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將她毀掉。


    秦笙笙輕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一種惆悵與哀愁竄上了她的眉心。


    宮牆暗處的某個角落,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眸閃過一絲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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