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局旁邊的清風院內,四司掌事坐在椅子上,趙佩筠坐在客廳中央的椅子上,低頭思索著。


    “趙掌事,事情已經敗露您得拿個主意啊!”司設司金靈率先開口道。


    “是啊,金靈說的對。您是我們的主心骨,這些事已經敗露了。聖上早晚都會問責我們。”司珍司鄧月如有些焦急的提醒道。


    “慌什麽?各位都別忘了,咱們是貴妃娘娘提拔上來的人。即使犯了這些錯,都是小錯。舒妃娘娘剛接管後宮,手下無人可用。她又能耐我們如何?”趙佩筠不慌不忙的看著落座的四人。


    “話是這麽說,趙姐姐,你真的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什麽事嗎?”司製司何芸玉眼神看向趙佩筠低聲問道。


    趙佩筠滿不在乎的答道:“無非是昨日在四方如意館聖上跟陳良娣發現了幾副假字畫,等今日在無人之時我給補上去不就行了。你們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姐姐糊塗啊!你的耳報神還有不靈的時候。”司膳司林歡一籌莫展的提醒著。


    “昨日聖上從如意館回到太極殿,就派李珂大監拿著兩道聖旨,一道將宮外的顧言柒姑姑請了回來,另一道是給清淺的。趙姐姐,我覺得大事不妙啊!”鄧月如內心有些急切的提醒著她。


    趙佩筠聽到此話,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此話當真?”


    其他人點了點頭,趙佩筠沉默不語想著對策。


    在此刻一名女使從外而入,來到大廳俯身一禮道:“稟趙姑姑,蘇木姑姑在尚宮局等您,讓您和司局掌事姑姑前去接旨。”


    “姐姐,聖旨來的這麽快?”金靈慌忙起身眼神看向趙佩筠。


    幾人同時起身,離開大廳往外而去。


    剛到尚宮局院內,其他女使丫鬟站成幾排紛紛低頭,表情認真。等趙佩筠幾人走進院子,蘇木側頭看了她一眼冷冷笑了笑。


    五人來到蘇木麵前俯身施禮:“給蘇姑姑,顧姑姑,清淺姑姑請安!


    “你們幾人請起!”顧言柒語氣低沉帶有幾分冷冽說道。


    “你們幾人以前都是顧姑姑的下屬,如今也升到了這個位置,著實風光無限啊!”清淺看了看五人調侃道。


    “奴婢不敢在三位姑姑跟前托大。不知三位姑姑前來有何事吩咐?”趙佩筠低下頭恭敬的問道。


    “吩咐不敢當。現在你們的身份誰能指使你們,隻是先皇後的離去讓你們無法無天起來,做了些錯事就要承擔懲罰。”顧言柒聲嚴厲色的對著五人說道。


    “奴婢不敢,還望姑姑指點一二。”五人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


    “聖上有旨,尚宮局掌事趙佩筠,四司聽旨。”蘇木從一旁侍女托盤上拿起一道聖旨,尚宮局的所有人都紛紛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撤除尚宮局掌事女官趙佩筠職位,由前朝掌事顧言柒接任,司珍司,司設司,司製司,司膳司同時撤掉掌事職位,由各宮執事接任。以後大小事務直接回稟玉芙宮舒妃,欽此!”蘇木念完合上聖旨,捧著遞到了跪在地上五人的麵前。


    趙佩筠深知所有事情已經敗露,雙手捧過聖旨:“遵旨。”


    幾人起身後,顧言柒擺了擺手,從後麵人群中出現了五位年長的姑姑站在她們五人旁邊。


    “各位,請吧!一人一個房屋。”顧言柒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們揚聲道。


    在五位年長姑姑的帶領下,每個人來到旁邊的空房屋內,推開門都配有一名女官坐在桌子前,等候她們。待她們同年長的老姑姑走進後,門上掛了鎖,門外的女使將鎖鎖上,把守在門口。


    蘇木清了清嗓子,看著對麵站著的女使,丫鬟,掃視一圈後訓斥著:“從今日起,尚宮局大小事務都由顧姑姑接管,司膳司,司珍司,司製司,司設司新掌事有大小事務,向本掌事和顧掌事稟報。在由舒妃娘娘下旨定奪,你們可聽清楚了?”


    “是,奴婢們謹記!”眾人低聲俯身施禮。


    其餘新提拔的四司掌事,心裏樂開了花,臉上的笑容藏不住的喜悅。


    “那就有勞二位姑姑了,我那還有些事處理,就不久留了!”蘇木俯身一禮淡淡一笑道。


    “蘇姑姑不必客氣,且忙自己的事情。我既然接管尚宮局,定不負聖上,舒妃娘娘重托。”顧言柒略微低了低頭緩和了聲音。


    待蘇木離去,清淺吩咐眾人各歸其位,侍女紛紛散去三三兩兩走出尚宮局到各司忙自己的事情。


    顧言柒側頭看了眼清淺不露聲色的說道:“趙佩筠是塊難啃的骨頭,你可搜集到她的把柄了嗎?”


    清淺淡笑從容的看著她的眼睛:“顧姑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你盡管去審。”


    顧言柒聽到此話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隨我進去。”


    說罷,顧言柒帶著清淺來到了關押趙佩筠的房屋門前,門口的侍女打開房門推開,二人走了進去。


    趙佩筠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二人也不再掩飾,清淺遞了一個眼神屋內的其餘二人起身施禮後退了下去。


    “永和四十年,天降大災。你從應天逃荒來到長安城內,在酒樓門前遇見了出宮辦事的清淺。清淺請你一頓飯菜給了你銀錢,又過半年你遇見前所未有的民間大選,你找到清淺說要入宮。當時我把你分配到長秋殿鄒良娣處,在你的幫助下鄒良娣獲得先帝恩寵,扶搖直上在沒有誕下子嗣的情況下一躍並肩當時的蕭婕妤,我和清淺手把手傳授培養你。後來先帝駕崩,四年前辰王登基為帝,你搭上沈貴妃那條線,從此跟我二人分道揚鑣。”顧言柒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淺淺的回憶道。


    “以前都過去了,是姑姑你教我人要往前看。在宮內十數餘載,總要為自己打算後路。”趙佩筠抬起頭冷笑著看著她二人。


    “趙佩筠,十數餘載,你在後宮血雨腥風。既坐到了尚宮掌事那權利無及的位子上,為何不忠於自己當初的初心?”清淺對於她有些心痛,畢竟是一手扶持上來的人,便緊皺眉頭嚴厲的問道。


    “當初?二位姑姑來這想問什麽?想用當年傳授之情來說動我,讓我吐出我的罪?不會二位姑姑手上沒有我的把柄,就靠這師徒情分來感化我吧!”趙佩筠狂妄的冷笑了起來,眼神注視著帶有一絲挑釁的樣子。


    “冥頑不靈!”顧言柒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眼清淺。


    清淺見她如此隻能唏噓道:“四方如意館損失上百幅字畫,而這些字畫在你南郊的府宅內,這把鑰匙你可熟悉?”


    趙佩筠看到清淺手中的鑰匙大驚失色,她慌亂的吼了起來:“你把白曜怎麽了?啊?你們到底把白曜怎麽了?”


    顧言柒抬了抬眼皮鎮定低聲道“小多偷出尚藥房藥材,賣給宮外的藥鋪,又以次充好采購下等藥材放在尚藥房內。白曜是主管藥材的內監,犯了這麽大事,你說他能怎麽著?”


    “他在大獄把所有都招了,所有罪責都推給了你。而且,他用這把鑰匙想減輕自己的懲罰。”清淺看著她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竟有些心疼。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他不會出賣我的。”趙佩筠搖了搖頭肯定道。


    “趙佩筠,我也是從侍女一步步走向先帝身邊,你的小伎倆我怎會不知。我既然知道,肯定有對策。你和白曜私下交好十年,他是什麽人你比我更清楚,你老實交代你的罪惡,我會在舒妃娘娘麵前為你求情給你留個全屍。”顧言柒沉默片刻歎息道。


    “我就知道,他是個靠不住的閹人,十年啊!我看錯他了!”趙佩筠失聲痛哭起來。


    二人等她發泄自己的情緒後,趙佩筠才平穩了自己的情緒擦幹眼淚堅定的說道:“顧姑姑,我願意吐露,我把我的所有罪都願意說。”


    顧言柒,清淺麵麵相覷後,清淺吩咐門外侍女:“孔嘉你可以進來了!”


    孔嘉聽到此話緩緩而進,坐在書桌前,趙佩筠一字一句的詳細說了起來,孔嘉筆下一一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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