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一邊走,一邊想著近幾年的慕家,現在的慕家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小的慕家了,想想,就覺得高興啊。


    她的付出是值得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最終都有回報不是。


    雖然如今的她依然不是很聰明,雖然她還有很多的缺點,雖然她的修為還不是最頂尖的,但是,她相信,隻要付出了,就是有回報的,隻有懶人才會有那種付出了沒用,努力了沒用的思想。


    若是今後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她想,隻要家族還在,她就還有努力的動力吧。


    一個人不成家,沒有家,就算是有了其他又如何,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得到,而是一直以來都有得到,卻在乍然間失去了。


    如果,她是個孤兒,她一樣會努力,因為她要為了自己的生活負責。


    可是,她畢竟不是個孤兒不是,雖然慕家不是頂級的家族,但是,好歹錦衣玉食供養了她那麽多年,還有她的父母,一直一直始終都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後啊。


    這樣的她,是多麽的幸福啊,若是失去了,她怎麽能夠接受得了呢。


    等慕瑾見到父親的時候,她已經把發散出去的所有思維都收了起來了。


    「父親,我回來了。」慕瑾說道。


    「回來了,回來就好啊,坐吧。」慕靖天麵上冷著臉,實際上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一方麵他是覺得女兒已經長大了,他要保持住父親的威嚴才是,一方麵又覺得,他親親女兒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他要好好的補償一下女兒在外麵受的苦。


    他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可是慕靖天是個孤兒啊,還是從小沒有父母的那種,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應該怎麽做才是,沒有人教過啊,尤其是,現在女兒已經長大了,外麵的那些個臭小子天天在他府外盯著,他感覺隻要他一個錯眼沒看住,女兒就很可能讓外麵的野小子給叼走了啊。


    雖然他有很多的不滿,很多的怨言,但這並不代表外麵的那些小子是不優秀的,相反,他們是極為優秀的,若是他們看上的是其他人家的女兒,說什麽他都要幫好友拿下做女婿,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偏偏他們看中的是他家的女兒啊。


    這讓他怎麽想,怎麽做才好!


    有的時候他是想,這些人都是很優秀的,個個是人中龍鳳,如果不留住就太可惜了,有時候他又想,他們這些人雖好,但萬一隻是看著好呢,到時候應該怎麽辦?有時候他又想,其實女兒長得太快了,他還想留幾年的,有時候他又想……想法太多,都不知道應該要如何表達才是了。


    慕靖天嘆了口氣之後,坐在了慕瑾的對麵,說道:「這些年你在外麵,可受苦了?」


    「沒有。」慕瑾回答道。


    「真的沒有嗎?」他不甘心的追問道。


    慕瑾肯定道:「沒有。」


    「那麽,這些年在外麵你可有喜歡的男修了?」慕靖天盯著女兒的臉問道。


    聽到這個問話,慕瑾的表情微微一愣,而後笑了笑說道:「您想多了,若是有的話,一定第一個告訴您的。」


    慕瑾說完,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瓶子給慕靖天,這是她特意為父親煉製的解毒藥,如今送到後,總算是安心了。


    「女兒目前還沒有那個心思,不急,修為比較重要。」慕瑾說得認真,而後輕聲笑道:「爹,娘呢?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你娘啊,先頭出去了,不過我已經把消息傳過去了,她等下應該就會回來了。」慕靖天淡淡說道。


    其實他心裏知道,按照自己家妻子那個德行,何止是等下就會回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都已經毫不淑女的在路上狂奔了。


    「是嗎?我不急。」慕瑾顯然也是想到了自己家娘的脾氣和做事方式,瞭然的笑了笑,說道:「你讓她慢點。」


    說起來,自家的娘自己了解,她娘在平日裏什麽都好,大氣端莊有禮,但是,隻要一涉及到她身上的問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若是有人欺負了她,能瞬間從淑女變成母靈虎。


    「這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慕靖天聽了這話,有點小小的委屈,他那個媳婦啊,雖然平日裏看上去是他在做主的樣子,但是,如果一個沒處理好,讓媳婦不開心了,她可是會讓他睡好幾個月的書房的。


    何況,他嚴重懷疑,在她心裏,丈夫絕對沒有女兒重要。


    想想,就覺得好傷心了啊。


    「嗬嗬……其實,也還好啦,娘平日裏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都是你……」的不解風情。


    「是嗎?」


    慕靖天很是威嚴的說道:「咳咳,都說了我什麽?」


    「說您啊,膽大心細,威武不凡,是個好丈夫,讓女兒以後選人的時候,學著點……」慕瑾睜眼說瞎話中。


    其實,母親很多時候是提到父親的,不過都是提到父親的缺點就是了,可是哪怕是這個樣子的,慕瑾也是知道,母親是深深的愛著父親的。


    就在慕瑾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突然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而後她就被一個人給抱住了,慕瑾回頭一看,無奈道:「娘,你回來了。」


    「你還知道叫娘啊,出去這麽久,都沒有什麽消息傳回來,你知不知道急死娘啦,就連回來都不說一聲,要不是你父親傳來消息,我這做娘的啊,都不知道女兒回家了,我的命好苦啊……」


    「娘。」慕瑾很是無奈,說道:「你別這樣,爹在一邊看著呢……」


    「咳咳。」


    「他啊,管他的,每天都是這個樣子,今天沒什麽不一樣的。」溫嫻榮抽空睨了一眼慕靖天後說道:「娘的乖乖,快來給娘看看,瘦了沒有。」


    「咳咳。」


    「娘,你快看看爹。」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還不是那一副德行,不用理他!」


    正經端莊坐著的慕靖天:「咳咳。」


    「吵死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斷的溫嫻榮吼道:「安靜點,別打擾我看女兒!」


    慕靖天:「……」


    不要啊——


    救命——


    黑暗中慕瑾不停地奔跑著,永無止境的絕望和腐朽陰暗氣息越發濃鬱。時間沒有盡頭,恐懼如影隨形。


    啊!


    慕瑾從夢中驚醒,熱汗從額上滑落,一滴一滴浸透被子。窗外的夜色此時正好,仿佛有微風從花瓣上吹過,靜謐而安詳。


    安詳之中透著詭異。


    自從遇上那個血族之後,慕瑾就像陷入了怪圈反覆做著噩夢,不停的經歷著傷痛和絕望。他唇邊的那抹鮮紅,帶著惡意的微笑,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人的神經。


    嚴格來說那是非常俊美的少年,亞麻色的短髮,無可挑剔的五官,優雅貴氣的裝扮,玉樹迎風般風度瀟灑,從任何角度看他都顯得完美無瑕疵。


    微醺的初陽下,他正扶著體力不支快要暈過去的少女,像任何一個好心的貴族少年一般把她扶到石椅上休息,天空像是染上了一片血色,霞光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美。


    他在迷失河未散盡的霧氣中,猶如話本中走出的絕代少年,隻是那笑,充滿了侵略性……


    叩,窗戶響了一聲自動打開。


    慕瑾一驚,連忙收起回憶向窗台望去,黑暗中一個人影站在陽台上。


    黑夜勾勒著他優美的輪廓,額前的短髮隨著夜風飄動,紫眸清淺仿佛揉碎了萬千星光蕩漾其中,裸露在月下的肌膚白皙如雪,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血族,是帶給慕瑾無盡噩夢的罪魁禍首,或許慕瑾也會被他的風采迷住。但對現在來說,那是不可能的,慕瑾纖細的神經決不允許慕瑾做出格的事情來。


    「你來幹什麽!」


    慕瑾不敢再床上多呆,迅速爬了起來,像隻防備的小刺蝟,恨不得豎立起全身的尖刺。


    「來看看你啊,我的小甜心。」他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帶著張揚的笑,笑容肆意又危險,看得慕瑾一張心驚膽戰。


    不是這個樣子,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搖了搖頭,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


    「我不想見到你。」慕瑾說話的時候,身體在顫抖,這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威壓,是高等級修行者,對低等級凡人的碾壓,即使那絲泄露出來的氣息是他無意識的行為,這也足夠給一個沒有修行過的凡人帶來麻煩了。


    修行者?


    凡人?


    碾壓?


    氣息?


    慕瑾在想到這幾個關鍵詞的時候,眼神就變了,難道是夢?可是她剛剛不是已經夢醒了嗎?此時,慕瑾看著對麵那人的眼神都已經完全變了。


    她直覺中,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起碼,自己不應該會害怕才是,就好像曾經在弱小的時候經歷過了,而後自己也戰勝了那恐懼,如今在把這種恐懼拿出來,不應該會害怕才是。


    「你在想什麽?走神咯,我可不喜歡這個樣子,就好像是我很無能一般呢……」


    他的聲音很低,明明站得不是很近,卻又好像對方就是在耳邊輕聲呢喃一般,讓人不忍心拒絕回答問題,不忍心拒絕他,不忍心看他露出悲傷的、被傷害的表情。


    屁——


    想到這裏,慕瑾的表情突然就是一變,這個傢夥,還真是愛亂來啊。


    「你究竟是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此時的慕瑾已經完全是能夠肯定自己是在夢中了,當年在小秘境的時候,這個傢夥就是喜歡做這種事情,沒想到如今,還是死性不改。


    「哎呀,沒想到被你給發現了,我的小甜心,還是一樣的機警啊。」


    他有些遺憾說道,雖然他的表情裏麵並沒有多少的遺憾,但是,對於慕瑾,他是真的遺憾的,這是唯一一個不受他誘惑的女人,哪怕她當年那麽的狼狽,也是一副高傲的姿態,寧死不屈,這讓他對她很是感興趣的樣子,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慕瑾竟然不是他那個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當年機警,在她的身上下了秘術,現在恐怕慕瑾在哪裏他都不知道了,更不用說其他的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聊聊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他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說道。


    「不用了,我不喜歡你。」慕瑾這顆榆木腦袋,還是一直很榆木的樣子,半點都沒有那男女之間的心思,她正直的對他說道:「你去找別人把,我們不適合。」


    吸血鬼:……


    趕走了那個傢夥以後,接下來的幾天裏麵,慕瑾都在家裏陪著家人,除了先前遇到的那一位,族裏也幾乎沒人知道她回來了。


    難得的,慕瑾收到了一個好友的來信,她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


    不過,這一回,好友的來信並不是要聚聚的,而是想讓她幫一個忙,尋找一個人,而後看住他一段時間,等她過去接人。


    雖然信中好友並沒有說,這是她的什麽人,不過慕瑾知道,肯定是重要的。


    沒有猶豫的,慕瑾很快就答應了對方的這個請求,並且立馬就讓人去找人了,好在好友提供的地點還算是準確,沒有花多少力氣的,慕瑾就找到了那個人。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緣故,慕瑾看著他竟然有點羨慕的樣子,年輕啊,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此時的陰雲布滿了天空,淅瀝瀝的小雨逐漸轉大,慕瑾撐著傘和每個行人一樣走著,不同的是別人是回家,而她是去接人。拐角,買幹貨的店鋪門口,少年獨自站著,冰冷的雨水浸透了他的白衣,他卻渾然不覺。


    隻一眼,都不用多看的,慕瑾就知道了,好友家的這個孩子,絕對是個問題孩子。好在沒有什麽其他的大問題,不然就麻煩了。


    他長得很是不錯,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周身氤氳著哀傷絕望的氣息,如同躲在角落裏的幼獸獨舔傷口。


    慕瑾猶豫了下,走了過去。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是她要帶走的人,就算有什麽問題,也是回去之後的問題,起碼現在要先把人給帶回去再說。


    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察覺到雨不再打到身上,那少年抬起頭看了一眼。


    「我來帶你回去。」慕瑾依舊是那淡淡的模樣,沒有多餘的話,好似清風吹過,禮貌又疏離。


    風吹過路麵,把雨都帶歪了,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有路上的行人匆匆走過。


    他沒有說話,慕瑾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就是了。


    在最後一滴雨水落盡時,慕瑾收起傘,抖掉上麵的水珠要走,「穿著濕衣服很容易總是不太舒服的,我們先回去吧,若是你想要去玩,也行……」


    「你一直都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少年問。


    慕瑾微微笑了笑後,說道:「小子,這叫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嗬,那如果我現在不聽呢?」


    強製帶回去?惹不起躲得起?找那個女人親自過來?


    慕瑾一一搖頭,「先微笑。」


    「什麽?」


    「伸手不打笑臉人。」慕瑾冰冷好看的臉上揚起一絲難得的笑意,「開玩笑的。」


    這人,還算是不錯……


    少年凝視著慕瑾遠走的背影,仰望天空,這充滿紅塵氣息的迷宮般的城市上空是幹淨澄澈的藍。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自由了的時候,慕瑾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個巧勁弄暈了他之後,帶走了。


    開玩笑,誰沒個年少無知的年紀啊。


    自己都是這麽過來的,有什麽好怕的,而且,都經歷過了,難道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對付嗎?


    那是在是太小看慕瑾了。


    她雖然麵冷,但不笨!


    一陣風吹過,撩起一張書頁。


    那是少年之前落下的書。


    此時把人帶回家的慕瑾還不知道,這是一個俊美黑暗強大的少年,但他強大的同時有一個可怕的缺陷,發作時需要以大量的靈力來進行短暫的扼製,不然會十分的痛苦。


    把人安置好了以後,慕瑾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昏了過去。


    接著大量的片段在腦海中一條條飛過,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靈書館第六百八十二號失竊案,你怎麽看?」


    「很有趣,很張狂,很挑戰!」瞬冶眯著眼睛,笑容燦爛。


    角落許聶在心裏大喊,老大您在哪裏,在哪裏啊!有人踢館啦!


    街中心的米亞華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抬頭望望天,莫非昨天幫姑媽家的母雞脫衣遊泳時時感冒了?


    那個為愛癲狂的美麗瘋女人,在胸前誇張地畫了個十字架,趴在地上的人頗為感激地望著她,未等讚美的附和說出口,耳邊傳來了後半句,「我會害怕的。」


    曾經的她自己微笑地拾起地上的麵具丟到垃圾桶裏,「剛剛回來不久,碰到一個和小瑤一樣愛撒嬌的人。」


    「我不會英語,英語是外國文,俗稱鳥語。」南宮淺瑤無奈地攤手,溫步離更無奈的聳肩,「數學是看得懂 的外國文,看得懂也弄不懂。」


    名貴的火紅跑車從溫步離身旁飛馳而過,南宮淺瑤一瞬間精準地捕捉到車上的人影。這個熟悉到令人驚訝的輪廓,每每出現必有大事發生,而他,正是那個愛惹麻煩的鬼才暗夜獵者拓拔羽。


    巫元翰似乎並沒有吃早餐,他拿著布安靜的擦拭著他的那把刀,曾經的慕瑾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意識仍在遊離中。


    「鬼婆婆,我們先走啦。」她帶著鬼婆婆準備的糕點,右手使勁地揮著。小屋旁,老人駐目遠送,牆上白色蔓藤花搖曳著纖細的腰輕舞。


    「阿星有輕微的焦慮症,他一直在逃避現實。小時候武術館著火,一夜之間他失去了父母,最初遇到他是在五年前,那時候的他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發呆,一年前突然變得有些瘋狂,每個月都會消失那麽幾天,直到最近才有些好轉,你以後不要隨便走了。」


    「這傢夥看你好幾天了。」


    南宮連墨可憐兮兮的抱著不動,他的後衣領還拎在靜夜的手中,遲鈍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暴露的時候才尷尬的舉起爪子打招呼。


    他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澄澈如水晶的眸子不安的四處亂瞥著,手中緊張的還抓著一本的書。「你好。」


    「你、你好。」他扭過頭去,耳朵尖子竟不爭氣的紅了。


    曾經軒轅戀晴布好了一個驚天大網,準備一擊讓南宮沐沐永無翻身之日。待她獲知消息趕到時景依舊是美景,隻是那位佳人已芳蹤難尋,空餘明月笑春風。


    「你……很好聽。」慕瑾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那樣一個清澈耀眼的美少年卻意外地擁有一雙海般憂鬱的眼睛。


    「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精英社,你會為你的不知趣……付出代價。」


    「嘿,妞,想我了沒?」拓拔恆月一臉風騷俯在窗前說。慕瑾瞄了一眼,隻當沒看見,這貨太掉價了。


    遠遠的,南宮淺瑤嬉鬧大叫著跑來一路的花瓣被她跑成了彌散的煙霞,溫步離嬌喝著撲了上去鬧成一團。


    暗紅的天際劃過一道道流光,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消失在時空之中。


    剎那間,風起雲湧。


    紫丁香岸的人們慌忙抬起頭,看著天地搖晃,草木失色。


    還來不清理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傳訊符變成的飛鳥火速落在慕瑾的眼前,現出它的本來麵目。


    一紙書卷在慕瑾麵前緩緩展開,黃色的華貴底布,黑白分明的草書,隱約還有龍鳳金光在上麵盤旋飛舞。


    這是功法?


    一、二、三、四、五……


    不是吧,一排功法的目錄看下來,那些簡要的文字看上去就知道個個都不簡單,但是,具體的就是看不了啊。


    可越是看不了,就越是想看,越是想看,就越是看不了,這簡直是作死的惡循環啊有木有?


    慕瑾頓時淚流滿麵,然而她還是很想要看看啊,哪怕是和大能比比誰的拳頭硬,哪怕是在鬥智鬥勇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輸得粉身碎骨……


    她也是想要看的啊。


    慕瑾用手遮住眼睛,這樣的功法如果看不到,那麽,她的心情……實在無法想像下去了。


    因著時空的劇烈震動走廊外的雨還在下,雨絲朦朧了靜庭的花草建築,無奈的她抖抖衣裳上隨風飄進來的細小雨珠,撐起櫻花傘往外走去。


    這最後的是幻覺嗎?


    慕瑾有些恍惚的想著。


    啊,好疼!


    大量的記憶翻湧而出,慕瑾隻能被動的接受著。


    「你以為我是那個忘性比銀河係還大神經比寺廟石頭柱子還粗的南宮淺瑤?」溫步離不屑道。


    「喂,我聽到了啊。」南宮淺瑤陰森森的出現在人家後麵。


    昏迷之中的慕瑾本能的捂住頭,企圖阻止那些畫麵,好在她雖然昏迷了,但是身體的靈氣還是能夠調轉的,或許是因為大腦太過痛苦,身體本能的調動了靈氣,運轉了起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還真的把那些自己跳出來的記憶給壓了下去。


    「怎麽回事?」慕瑾張開眼睛呢喃道。


    她原本以為,重生是一件好事情,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沒有後遺症的,有得有失,天道從來就都是公平的,不過,哪怕是如此,哪怕是有這樣那樣的後遺症,她也是覺得很慶幸的,並不是什麽人都有機會重來,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重來。


    慕瑾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的她滿身是汗,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隨便使用了一個清潔術,就打開門走出去了,或許她應該去書裏麵找找,是不是有人也有過類似的狀況。


    開始的時候,慕瑾和那個少年是沒有什麽話說的,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那個少年單方麵的不想要搭理慕瑾,後來還是慕瑾一直主動過去找他說話,冰凍的關係這才有了點緩和,他們兩個沒有像仇人一樣。


    或許是因為他年紀小的原因,喜怒哀樂常常都寫在了臉上,更因為知道了慕瑾是她姐姐的好友之後,時常和慕瑾拌嘴,有的時候,慕瑾說了他不喜歡聽的話,小傢夥更是直接甩臉子,半點都不理人。


    每每這個時候,慕瑾都是忍著好笑的。


    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自然是知道對方為什麽生氣,還因為年齡的巨大差距,而對這小傢夥很是包容。


    能不包容嗎?


    這傢夥聽說是她好友老爹的老來子,她們和他相差的歲數,簡直了……可以這麽說吧,如果慕瑾早幾年就成親生子的話,現在兒子也就是這麽大的。


    也正是因為年輕相差過大,慕瑾才沒有把這個要麽不說話,要麽一說話就打打殺殺的小傢夥,那些不合時宜的言論放在心上。


    慕家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很多時候,是沒有人照顧小傢夥的,開始的時候,小傢夥也不吭聲,倔強著,還是後來有一次慕瑾發現,才特意過來陪著他的。


    這個小傢夥很敏感,他不喜歡那些女婢或者僕人們,眼下慕瑾又找不到可以放心又有空的人,因此隻能自己陪著了。


    好在小傢夥雖然說話毒辣,但真正相處起來,其實並不是很難相處的,相反的,他還挺乖巧的,比如,如果慕瑾在打坐或者修煉的時候,他從來就不會過來吵人的。


    有外人在的時候,他雖然不愛說話,卻也是不鬧騰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慕瑾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傢夥的,有一次怕他想家,還特意問他要不要親自把他送回去。


    結果當然的,被他給拒絕了。


    如果他想要回去,當初就不會離家出走了。


    也不會讓家裏人急急急,急得跟什麽一樣了。


    有趣的是,慕瑾那好友聽說弟弟在她這裏以後,頓時就放心下來去處理別的事情了……所以,慕瑾這是一下子就淪為了照顧小孩的那啥了。


    沒辦法,這一家子都是不負責任的,慕瑾隻好先帶著了,還算是有點安慰的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小傢夥終於告訴了慕瑾,他的名字。


    叫做青鸞。


    慕瑾在聽到他名字的瞬間,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名字很好聽,第二個感覺就是,有點耳熟啊。


    好像是在哪裏聽說過一樣。


    想想,應該是在他姐姐那邊吧?


    慕瑾隻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這小傢夥此時又在玩劍了,說來也是可惜,慕瑾從見到他開始,就感覺到了這個傢夥是沒有靈力的。


    他雖然愛玩劍,但肯定是成為不了劍修的,最多就是像個普通人一樣,成為劍客而已。


    「這是把好劍呢。」他看著慕瑾送給他的劍說道。


    「是啊,它叫做驚鴻,你喜歡就好。」慕瑾看著劍的模樣也很是感慨,這是她小時候用過的劍,後來用不上了就收了起來,如今送給了這小傢夥。


    反正都是愛劍的人,有沒有靈力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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