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居外,一個氣息淡漠的白髮男子站在外麵,他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慕瑾,袍服雪白,纖塵不染。他很特別,不論是誰,最先看到的必定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那與生俱來的縹緲氣質,好似在漫長無際的生命中沒有任何東西入得他的眼,與他相伴的永遠是那漫長無際的寂寞。


    斑駁的樹影輕輕變換成不規則的形狀,他的銀髮如雪,暈染了舊日時光,仿佛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慕瑾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他們這樣算不算久別重逢?


    或許算吧,這是她一個人的契闊相逢,那些或喜悅或難堪或難忘的回憶隻有她一個人還記得,慕瑾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恰好在這時庾雲昭轉了過來,他的眼神裏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有人在這裏。


    慕瑾想了想,從前世開始她就沒有在他的臉上見過其他表情,無論是她最初死纏爛打來學煉丹還是最後她決絕離開莫言居發誓再也不來了,他的表情始終都是這樣淡淡的高深莫測的。


    「我來了。」


    慕瑾微笑著,她決定這輩子換一個初印象,起碼不能再是持劍行兇強硬拜師的野丫頭形象了。陽光清淺的跌岩在青石板上,細細碎碎,慵懶豐沛璨彩,慕瑾在午後欣欣融融的光線中朝著庾雲昭說道:「我是慕瑾,來拿丹藥的。」


    庾雲昭看了看天色,那邊雲朵還在翻湧,很難想像劍瘋子一家居然能出個正常人,他沒有說話,隻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儲物口袋丟了過去。


    「謝啦,有事來慕家找我,當然,他們都叫我小瘋子。」慕瑾單方麵熱情著,雖然她知道庾雲昭這人很可能轉身就把她給忘記了。


    「呦,套近乎呢?你說這路怎麽這麽窄,我們剛好走過來就聽到了。」


    一個囂張的聲音在慕瑾的身後響了起來,慕瑾回過頭去,看到了宋馨笛和慕靄馨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旁邊還有一個妙齡少女很是眼熟,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她的婢女紅夢嗎?她這個正牌主子在這裏,她倒是殷勤伺候起別人來了。


    「可不就是冤家路窄嗎?還像多大麵子一樣?」慕瑾譏諷著,一點沒給她留麵子,有的人是越給臉越不要臉,剛好這兩個都是這個類型的。


    「慕瑾,你想打一場是不是!」宋馨笛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整個人陰沉沉的看著慕瑾,她看不順眼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今天難得逮到人無論如何都要她不痛快。


    「嗬……」慕瑾一手握住劍,飛快地朝著宋馨笛的左邊揮下一劍,劍光飛快,殺氣四溢。


    「啊——」


    「啊——」


    「啊——」


    三個叫聲同時響起,宋馨笛是以為自己受到攻擊而慘叫,慕靄馨則是為了把事情鬧大而尖叫,隻有紅夢是因為真實受到攻擊而放聲大叫的。


    等弄清楚狀況以後,宋馨笛迅速後退了幾步遠離慕瑾,她雖然仗著爺爺是宋家家主才不懼其他人的,可如果慕瑾隻是像現在這樣給個小教訓卻沒有傷害她的話,她爺爺也是不會管的。說來她的運氣也是背,往常無論她怎麽挑釁慕瑾都沒有問題的,現在居然一點就爆。


    慕靄馨也是此時才有點後悔教唆宋馨笛過來,明知道慕瑾不好對付應該晚點的,真正害怕的隻有紅夢,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那一頭如雲秀髮已經隻剩下一半還在頭上了,另一半的頭髮完全掉落在了地上,隨風飄動。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在慕瑾滿含殺氣的攻擊下,紅夢像是突然才想起害怕一般,臉色陡然嚇得蒼白,顫顫巍巍像篩糠一樣直求饒。


    「你做錯了什麽?」


    冰冷的問話在紅夢的頭頂響起,紅夢仗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慕瑾那冷酷的表情嚇得她不敢造次,「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慕瑾不為所動的看著,紅夢這個人她絕對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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