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查理斯低沉的回應。


    “正好你回來了,我想和昆炆學習製作魔藥,你會同意吧。”蘇北棠並沒有用疑問句,她說這個其實等同於通知他一聲。


    “夫人想做什麽都可以。”查理斯拉開蘇北棠身邊的椅子坐下來。


    順帶牽起蘇北棠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蘇北棠詫異的看著他。


    查理斯這是又要搞哪樣?


    “夫人,恕我冒昧,您的母親可是尤麗杜絲·科佩特?”


    尤麗杜絲?


    蘇北棠聽到這個名字怔愣一瞬。


    這個名字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了,蘇北棠都快忘了自己那早逝的母親名為尤麗杜絲。


    “你在查我。”蘇北棠平靜無瀾陳述。


    她沒有覺得生氣,也不覺得意外。


    查理斯有權查他這個來曆不明的名義妻主。


    查理斯將蘇北棠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見她並沒有生氣,這才繼續說下去。


    他托起蘇北棠的手,貼在唇邊吻了吻。


    “昆炆將上午的所有都同我說了。”查理斯格外真摯的看著蘇北棠,“夫人,你想如何處置克羅男爵?”


    據查理斯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尤麗杜絲死後,她的女兒蘇北棠由西奧森扶養,因此科佩特家族的全部財產被西奧森吞並。


    可這個拿走了本該屬於蘇北棠財產的繼父,卻並沒有善待她。


    從尤麗杜絲死後,蘇北棠再也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


    克羅男爵私宅裏近二十年的交易記錄中更沒有任何關於請私人家教以及采購少女生活日用品的瑣碎記錄。


    蘇北棠如同人間蒸發一般被西奧森藏了起來。


    說是藏,查理斯更願意理解為虐待。


    聯想到昨夜他與她的初見。


    查理斯有些心疼的攏了攏緊握在手中的纖細。


    “我想……”蘇北棠料到查理斯查到了自己被西奧森囚禁十九年事,她垂眸歎息,“我想要西奧森死,但要由我自己動手。”


    “好。”查理斯聽到蘇北棠有自己的想法,便不準備插手進去,“不過夫人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直說。”


    查理斯說著起身展開雙臂擁住蘇北棠。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和蘇北棠有肢體接觸。


    往日裏他不是這麽輕浮的人。


    可一看到蘇北棠,查理斯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蘇北棠被查理斯抱住時有一瞬的不解。


    但嗅到對方衣服上沾染的玫瑰芳香,她沒有抗拒,伸出手回抱了他。


    蘇北棠將臉埋在查理斯的腰上,闔上眼簾。


    目的達到了。


    有了查理斯的協助,她想對付西奧森易如反掌。


    被“利用”的查理斯還沉浸在蘇北棠居然主動回抱住自己的喜悅中。


    藏書室內陡然安靜下來。


    忽的,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公爵大人!塞爾樂公主來了,她說想要見您……”


    傑尼步入藏書室的身形一頓。


    隨即連忙垂下頭,退到門外。


    有人打斷,蘇北棠順勢鬆開手,結束這個擁抱。


    查理斯戀戀不舍的移開自己,坐回蘇北棠的身邊。


    “傑尼,告訴塞爾樂我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查理斯朝門外還沒離開的傑尼說道。


    傑尼立馬回應:“好的公爵大人!”


    說罷快馬加鞭的趕去會客廳,抓緊時間把人攆走。


    傑尼:誰也別想打擾我家公爵和他的妻主培養感情!


    任何人都不能!


    這邊的藏書室,蘇北棠繼續看起魔藥書。


    而身形高大,頭發被陽光映射的閃閃發光的萊斯頓公爵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趨勢。


    他一紙魔法飛信傳來侍從,將公務全部帶來這裏,便開始當著蘇北棠的麵處理私密魔法文件。


    不停翻飛的信紙圍繞在兩人四周。


    即使蘇北棠的注意力再集中,也難以忽略不斷挪動著椅子朝自己靠近的查理斯。


    終於,在查理斯再一次挪動椅子過來時,蘇北棠抬起了頭看向他。


    “你在做什麽?”


    查理斯聞聲打開信紙的手一頓,他雖迫不及待的想轉過頭去看蘇北棠。


    但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夫人在說什麽?”查理斯緩緩側過上半身,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椅子已經挨著蘇北棠的椅子了。


    查理斯餘光瞥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還不夠。


    他想再靠近一些,想貼著她,最好倚在她身上。


    或是被蘇北棠攬在懷裏,被她的體香包裹。


    想到這,查理斯麵頰微熱。


    “……”蘇北棠靜靜的看著查理斯。


    公爵大人還挺會裝。


    要不是兩人的椅子貼在了一起,她還真以為查理斯什麽都不知道。


    查理斯寵溺的看著蘇北棠略顯無奈的神情,抿嘴一笑。


    蘇北棠收回視線,經次一番書也看不進去了,幹脆將它合上。


    “查理斯……昨日晚宴的事你調查清楚了嗎?”蘇北棠轉移話題,問起昨夜的事情。


    萊斯頓公爵受皇室之命在莊園內舉辦的貴族聯誼晚宴,其中來了不少魔法騎士團以及魔法軍團的人,甚至還有皇室幾位成員。


    如此大陣仗的宴會居然還能有人趁機給萊斯頓公爵下藥。


    怕不是純粹找死。


    說到昨日晚宴的事,查理斯揚起的嘴角落了下去,他轉過頭從一眾文件裏挑出一張打開。


    “很容易查到。”查理斯一改剛剛平易近人的神色,眉眼冷淡的將懸浮的信紙送到蘇北棠麵前。


    “能在這麽多人的宴會上精準無誤的讓我喝下有毒的白尼威特,隻有她一人。”


    蘇北棠接下用懸浮魔法送過來的白紙,上麵的字跡飄逸秀美,洋洋灑灑的將昨晚查理斯喝下毒酒的全部過程交代清楚。


    蘇北棠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塞爾樂這個名字上。


    “塞爾樂?是傑尼剛剛說的那位公主?她為什麽要給你下藥?”


    蘇北棠並不知道塞爾樂是誰,她幾乎和外界斷聯,更不可能知道塞爾樂追求查理斯的風光事跡。


    查理斯有意用這件事來博取蘇北棠的憐惜。


    但一想到洛克男爵虐待她的事,遲疑片刻,決定還是不將他與皇室這些年的周旋告訴她。


    他沒必要以此取得關注。


    “還不清楚,不過日後若是我不在莊園,塞爾樂要來見你,夫人記得拒絕。”


    查理斯伸手攬過蘇北棠的脖頸,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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