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們就像是螻蟻一般。離老,墨臨,丁翼此人,還是要慎重用他。”


    離老看了一眼眾人,底下的人多半是要個說法。他示意了一眼墨臨,“大家的意見,我跟墨臨都知道了,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之後,離老下令,“從今日起,丁翼此生禁足於離家,直到受教悔改。”


    “離老,您這......懲罰也太輕了吧?”有一人不服氣,憤憤不平道。


    墨臨掃了他一眼,“來人,帶丁翼上來。”


    不多時,丁翼就被兩人架著走了上來。此時的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憤怒,反而露出歡喜之色。


    “小墨,說吧,找我有什麽事?”他像是家常便飯般,絲毫不看在場上的人那要吞了他的樣子。


    墨臨在心底無奈地歎息,此事如果不能善了,他想在這些人這裏立下威嚴,恐怕也不能夠。


    也就在眾人看戲般怒視丁翼時,墨臨一個快速出手,直接把人一掌打出血來。丁翼被打倒在地,活生生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墨臨,這掌風之快,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墨臨了。


    離老見眾人已經息怒,這才做好人般開口,“好啦!丁翼這件事就當翻頁吧,大家以為呢?”


    底下人都鴉雀無聲,他又道:“至於龍吟先生那邊,我會親自登門,我相信先生不會計較這樣的小事的。”


    “離老,先生那邊,您就多費心了。至於森陽先生,聽說受傷也很重,我們是不是要......”


    離老擺擺手,“先暫且不必。s國細作已經被盡數拔出,但是神墨還遊離在外。”


    “先生對他,始終有所保留。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老人的顧慮頗得大眾心意,隨後大眾陸續離去。


    ......


    月色漸濃,離老的神魂被召至幻境之中。隻見他還沒看定,就被龍吟打至重傷。


    等到他完全能看清之時,龍吟座下八位弟子,以及領班,傳說中的吟雪大人,也伴其左右。


    眾人麵色沉重地看向他,龍吟輕點天邊一朵烏雲,一個驚雷隨之而至。


    “你可知罪?”他怒斥,戾氣隨之擊中他的心髒之處。


    離老被這雷聲以及龍吟的氣勢嚇去了三魂七魄,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打顫,“先生,我知錯了。”


    “離竹之罪,罪不至死。而你,背著我行出種種劣徑,你可知,天道不可違!”


    龍吟的聲音猶如天籟般,點點直入他的識海之中,化作一道白光,直接滌蕩他的黑暗。


    離老瞬間像是被洗去汙穢般,清淨之光重回他的身心,他緩緩跪拜,“多謝先生出手相救!”


    龍吟輕步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戾氣漸消,不由得歎息,“經此一劫,你雖能獲新生,但所剩時日已不多了。”


    離老瞬間淚落,輕垂心田,“先生,竹兒他......我有愧於他。但是,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隻盼他怨念勿深,勿墮無間才好啊!”


    龍吟揚手,一個清水鏡顯現在眾人的麵前,隻見泛海之中,離竹被撕咬得不成樣子。他的瘋魔已經讓他痛不欲生,離老隨之而心痛至極。


    “先生,請您救救他。”離老跪得虔誠,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先生一定有辦法的,雖然天道不可違。”


    龍吟對於他有失望之意,但蒼生可度,他也不會有所放棄。


    “眾生畏果,菩薩畏因。你隨我法生,從小聽我法長大。你如今被五毒灌溉,受七識束縛。”


    他走向他,低著頭看他,“你有什麽臉麵求我救他?”


    “你太令我失望了。各人自有因果,從他衍生惡念,你就該預見有此結局。”


    離老看著鏡中的離竹,恨不得此時他能受過。但是,他無力地跪倒在地,“先生,我深知,雖然我是他惡念的催化劑,但選擇在於他。”


    “世人總把過錯歸咎於他人,卻不知,萬法隨心生。心生,則種種法生。”


    “昔日先生之教法,我深化於心。當日,我也隻想於此催化,願渡他上岸,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不自量力了。”


    見離老如此悲傷,領班不免生了惻隱之心,她緩緩上前,“先生,離老已經知錯了。但是,念他初心猶善,或可救之。”


    “救?業力之大,大如須彌。你隻見他周圍鬼怪纏身,卻不見他心中黑氣灼身,心神倒灌,非菩薩難以救拔。”


    龍吟雙手合十,一念清淨心,將此白光送至離竹的心田。瞬間,他不再暴躁,心海恢複了些許平靜。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龍吟又對他說:“隻此數年,你便蒼老至此,太讓我失望了。”


    “想要救他,了結你們之間的恩怨,那就隻能靠你了。”


    離老不由得叩拜,“先生,我時日已經不多了,真的......”


    “何為時間?何為空間?你魔怔了不成?世間森羅萬象,哪裏有你說的?”


    一個回身,龍吟將送了他一個巴掌,“你再看看,誰是你的先生?是神十,還是神五?”


    瞬間,鬥轉星移,眾人皆現龍吟之麵相,他糊塗了,“先生,請您明示!”


    “你若參悟不透,我再幫你救你,也終究徒勞。你若當下悟道,鬥轉星移,又奈何?”


    隨著話音落,離老被打回住處,耳邊仍回響著龍吟的話。


    “你悟道之時,便是離竹脫離苦海之日。”


    “望你不負我的苦心,潛心悟道,不再貪染凡塵俗事。”


    ......


    龍氏祖宅


    老太太剛將藥端進森陽的房間,就看到商星病懨懨似地坐在沙發上。她麵向陽光處,小臉蛋被曬得通紅。


    “怎麽啦?突然曬起來了太陽,我記得你從前可不喜歡哦。”


    見到老太太過來,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媽媽,森陽怎麽樣啦?”


    “你也不知道去看看他,他呀,好得很呐!”老太太佯裝生氣,半嗬斥她。


    商星笑著迎了上去,挽著她的胳膊說:“我知道他的傷才剛好,不想惹他不快。這些天,他也受苦了,我看著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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