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


    蘇樂杭神色一變,腦海中驟然間浮現出俞理的模樣,心中一陣焦急。


    柔聲開口。


    “不必如此煩擾,我同你一起去找林姐姐。”


    現在時間越耽擱,對於他來說就越發的危險。


    那女管家聞言,麵上閃過一絲猶豫,卻又不敢真的讓人將蘇樂杭攔住,隻對身邊之人使了個眼色。


    才笑著道:“既如此,蘇公子便隨奴走吧。”


    女管家身邊的小廝也是個聰明的,見著管家眼色,當即便隱了身形,快步報信去了。


    蘇樂杭並沒有注意到這眼前的一切,隻當小廝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


    待蘇樂杭來到林如霜的院子,周圍一切都好似平靜的不像話。


    而林如霜,則是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桌麵擺放著各類書籍。


    發絲有些淩亂,麵容之上帶著幾分紅暈,望著眼前小廝斥罵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自己領罰去!”


    那小廝渾身顫,隻點頭,惶恐離去。


    從始至終,連腦袋都不曾抬起來過。


    像是害怕極了。


    蘇樂杭見著那小廝的模樣,微微蹙眉,總覺好像有幾分眼熟.....


    林如霜見來人的視線就要往小廝身上瞧,頓時輕咳一聲。


    站起身來,走到蘇樂杭身邊,放柔了聲音。


    “樂兒今日怎麽來姐姐這裏了?”


    言語間滿是親昵,麵上神色卻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顯得過分親熱,又不會顯得太突兀。


    蘇樂杭這才重新將視線落在林如霜身上,麵上閃過一絲猶豫,


    林如霜見狀,哪兒還有不明白的?忙的又道。


    “可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同姐姐說說,姐姐定會幫你的!”


    原蘇樂杭還能夠定的下心來麵對現在的處境,但對上林如霜那關切的神色,到底還是心頭一瑟。


    陡然紅了眼眶。


    抿唇,一言不發,整個人被悲傷所籠罩。


    尤其配上此時那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整個人像是快要碎掉了一般,。


    著實是我見猶憐。


    林如霜和蘇樂杭本就是自小一起長大,關係匪淺,早就將對方化作為自己人,現如今,蘇樂杭露出了這般神情,林如霜心頭也陡然一驚。


    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麽了?快快與姐姐說說!!姐姐能幫你的!定然不會推辭!”


    ;林如霜這般緊張的模樣,蘇樂杭原本還躁動不已的心髒驟然間消停了幾分。


    在俞理麵前卑躬屈膝,小心謹慎的模樣與現在的林如霜簡直是兩個極端,蘇樂杭竟莫名的生出幾分悔意來。


    “林姐姐...”


    蘇樂杭哽咽著,一把撲進了林如霜懷中,豆大的淚珠順著麵頰滑下。


    浸濕了他的衣衫,昔日的委屈爬上心頭。


    在這一刻,他隻想要好好地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林如霜原本被打斷好事而有些不悅的心情,在蘇樂杭撲進她懷中之後,驟然間消散的一幹二淨。


    麵上帶著受寵若驚!


    要知道,蘇樂杭最是矜持,平日裏別說是抱她了,就連見麵的時間都屈指可數。


    可是現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蘇樂杭哭的這樣傷心,這樣難過,但無論如何,在這一刻,林如霜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眼波流轉,不斷地輕哄著。


    直到蘇樂杭的心情平複下來,林如霜的衣襟都快濕光了。


    止住哭聲,蘇樂杭回過神來,看見的就是林如霜那被淚水浸濕的衣衫,麵上閃過一絲羞赧。


    忽的像是意識到什麽, 臉頰一紅,忙的輕輕推開林如霜,小聲道歉。


    “都是樂兒的錯.....林姐姐,樂兒把你的衣裳弄髒了...”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的林如霜怎麽會計較這些呢?


    笑著擺擺手,用十分大度的語氣開口,言語間滿是對蘇樂杭的關心。


    “沒事的,不過是件衣裳罷了,身外之物,怎麽及得上樂兒半分?”


    蘇樂杭的臉更紅了。


    想說些什麽來反駁一下,到底是沒好意思開口。


    男兒家怕羞,尤其林如霜其實長得也還算是俊俏。


    雖然蘇樂杭對她無感,但拋開其他的不說,現在瞧著林如霜的模樣,倒也算上是頂頂好一個人了。


    又體貼又溫柔,還會一心一意的對待他,將他一人放在心上,又何嚐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呢?


    “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怎的哭的這麽傷心?可是有不長眼的東西欺負了你?與林姐姐說道說道,姐姐替你好好討回這個公道。”


    再次提及這件事,蘇樂杭眼眶又紅了。


    “林姐姐......鬆石他......他死了......”


    此言一出,林如霜整個人都有些驚訝!


    鬆石死了?


    鬆石怎麽會死了呢?


    發生了何事?


    現在瞧著,這件事情或許沒那麽簡單。


    蘇樂杭斂眸,語氣悲愴。


    “我也不知為何,鬆石會落到這個下場,鬆石自小是跟著我一起長大,雖然是奴才之身,我卻從未將鬆石當成奴才一般看待過.....”


    說著,蘇樂杭的聲音又哽咽了幾分。


    “林姐姐,你也是看著鬆石在我身邊待了這麽多年的.....你一定要替樂兒做做主......”


    美人相求,林如霜自然是不會拒絕,不過她也有些好奇,鬆石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居然就這樣死了?


    要知道,她們林家和蘇家兩大家族,在清水縣可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根本沒有人會作死得罪這兩個家族。


    就算是蘇家林家的一隻螞蟻,一頭牲畜,得罪了都沒有好果子吃,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大膽到對鬆石下手?


    想到鬆石,林如霜麵上閃過一絲惋惜。


    鬆石那孩子也確實是跟著蘇樂杭一起長大的,長相雖然及不上蘇樂杭清冷,也比不上陳香的那般妖豔,但跟在蘇樂杭的身邊,也或多或少沾染了幾分書香門第的氣息,本來就有幾分清秀,在這些buff的加持下,倒也算是個的別有風味的小菜。


    況且,鬆石從小就跟在蘇樂杭的身邊,蘇樂杭嫁到林家之後,鬆石必定也會是陪嫁小廝,還未開上葷,到底是覺得可惜。


    “樂兒你盡管說!!!!隻要對鬆石動手的人還在清水縣,我就一定會給你報這個仇!!”


    林如霜冷哼一聲,麵容之上滿是怒氣,卻又在看向蘇樂杭的時候,神色驟然間緩和下來。


    “是誰家不長眼的東西?樂兒可還記得?”


    記得!


    如何能記不得!!!


    蘇樂杭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甕聲甕氣開口。


    “是......是俞理,那個天元村的俞理!咱們縣裏的秀才娘子!”


    俞理?


    一聽見這個 名字,林如霜有些詫異。


    若非是蘇樂杭提及這個名字,林如霜都快要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不過......俞理不應該早就已經死了嗎?


    怎麽會還有機會對鬆石下手?


    這怎麽可能?


    難道她派去的人,失手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派去的人都還沒有回來的......


    等等!


    ;林如霜神色變了變,心中頓時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派去的人......為什麽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的原因無非就隻有兩個。


    一個是已經死了,另外一個,還沒得手,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見她。


    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回信,尤其現在蘇樂杭還說,鬆石是被俞理殺死的,那麽也就是說,她派去的人,十有八九已經被俞理解決掉來了。


    一想到這個認知,林如霜的神色頓時難看極了。


    蘇樂杭她的神色變了,還以為她是不願意出手,麵上閃過失落之色。


    再次開口時,言語中已然帶著悲涼。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姐姐來說是為難來了......隻是.,.....鬆石自小與我一起長大,還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驟然這般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我是真的替鬆石感到不值......況且,我與俞理無冤無仇,她卻如此喪心病狂,對鬆石下手......”


    說到這裏,蘇樂杭的麵色比林如霜死了三天還白。


    “更遑論......無端殺我侍人......甚至都不曾給鬆石留下全屍.....這叫我如何甘心?不論是作為主子,還是作為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鬆石的死.......我定然是要給他討回一個公道的......”


    深吸一口氣,望向林如霜的眸中帶著堅定,雙眸含淚,良久,才繼續有道。


    “叨擾林姐姐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林如霜自然是不知道蘇樂杭有這麽多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廝,雖然好用,但也不是隻有他一人好用不是?


    既然想要報仇那就報仇好了,一個不行就派兩個,兩個不行就派一群!


    她還不信,俞理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不成?


    “樂兒莫要急,姐姐要好好斟酌一番,到底是個秀才,身上背著功名,想要將她弄死的話......著實是有些棘手的......”


    林如霜安撫蘇樂杭,隻說話時,目光不由得朝著蘇樂杭胸口處瞥。


    盡管沒說話,但蘇樂杭也不是傻子,唇角緩緩彎起一抹笑意,將蔥白如玉的手輕輕放在林如霜手中。


    意有所指。


    “林姐姐若是能夠幫我出這口氣,樂兒自當感激涕零,樂兒再過段時日也快要到了出嫁的年齡......”


    林如霜哪裏還不明白?


    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連連答應。


    而在林如霜看不見的地方。


    俞理照舊穿著一襲黑色長衫,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打算做自己的後台大佬。


    對麵是一個長相十分的英氣的女子,身上衣著十分普通,甚至還打著不少補丁,此時手中正拿著農具,警惕的望著眼前之人,。


    做著防禦姿態,似乎隻要俞理一動身,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農具朝著俞理的方向狠狠砸去。


    “我不記得父親有一個像你這樣的故交。”


    女子聲音麵無表情開口,盡管麵上已經裝作的若無其事的模樣,但那顫抖著的手,卻暴露了此時女子有些慌亂的心。


    “你記不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錢,不是嗎?”


    俞理聲音淡淡,不疾不徐,隔著圍帽瞧著眼前之人。


    那女人赫然與林如霜有七分相似。


    被戳穿了心事的女人一噎,顯然有些無言以對,但還是不甘心被牽著鼻子走。


    “你有什麽目的,我的家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來跟我做一筆交易如何?”


    俞理沒有回答她的話。


    一是不想,二是覺得沒有必要。


    她一向秉持能動手就絕不bb的想法, 但現如今,在末世的那一套生存方式好像有些不太適用於這個社會。


    在末世她能看誰不爽就刀了誰的腦袋,在這個地方,雖然依舊能夠的悄悄的刀了人的腦袋,但後續要麵對的事情實在是過於麻煩。


    非常規手段有些時候也要稍微變通一下。


    就好比,俞理花了一段時間,才終於在偶然間發現了這人。,


    在縣城以南的方向居住在貧民窟的林如衾。


    還得多虧了這些所謂大戶人家家裏的彎彎繞繞,不過是隨手抓了個小廝,聊了下八卦,就探出來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林家掌權人,也就是林如霜的母親,年輕時十分風流,小老公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抬進府裏。


    後來當家夫郎實在是受不了林如霜母親的風流,拿家業威脅。


    放狠話要求林如霜母親遣散‘後宮’,林家家主迫於淫威 ,隻能選擇妥協。


    將一二十個小老公都發賣了去,而林如衾的父親則是因為是良籍逃過一劫,隻被退回了家。


    被退回家之後,林如衾的父親自然是沒有好日子過的,在娘家遭受磋磨。


    後來更是被趕出家門,被趕出家門之後,林如衾父親又發現自己懷上了的林家家主的孩子,不得已,為了保命,隻能去往貧民窟居住。


    每天挖野菜做針線活兒過活兒,直到林如衾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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