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屁顛顛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遞給俞理。


    俞理見錢眼開,抬眼之時,眸光閃動。


    掂了掂手上錢袋子,估算了下了重量,才裝模作樣繼續道。


    “上頭對你,很不滿意。”


    聞言,麵色本就不好的龜公更是霎時間難看的不行。


    幾乎是下意識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麵上滿是慌張。


    “怎麽會呢?這不是才兩個月嗎?怎麽就會等不及了呢?人還沒有找到呢......”


    要知道他為了這件事情可是愁壞了腦袋。


    現在突然告訴他,上麵對他不滿意?


    可是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說著,將視線放在俞理身上,一咬牙,又從兜裏掏出一個錢袋子。


    “好大人,勞煩您替奴家說說好話才是...奴家這也確實是...不太好找啊...主要是這人都已經失蹤了十幾年了...”


    俞理沒說話,隻默默地整理自己得到的信息。


    失蹤十幾年......


    找人...


    上頭...


    隻是一詐,還真沒想到自己運氣能這麽好,好像莫名其妙的摻雜進一個看不見的謎團裏。


    既然這樣...


    原本還想著光明正大的扮作‘俞理’背後的人,現在看來到是行不通了 。


    俞理到底隻是一個農婦,就算是讀書讀的再厲害,也隻是一個農婦,跟著背後的人無論如何也扯不上關係。


    見俞理不說話,龜公還以為是自己手上籌碼不夠。。


    當即二話不說,又從褲兜子裏翻找出一個錢袋子,咬著牙,一臉的肉疼,遞給俞理。


    “大人,這些都給您,隻需要您在上麵多給奴家拖一些時間、...”


    俞理原本確實是想著多套出一些錢來花花的 ,但一看見龜公的動作,就覺得辣眼睛。


    生理性不適,拒絕了他的‘好意’。


    誰家好人放錢袋子是放在褲襠裏的????


    還當著人家的麵拿出來?


    這是生怕別人不膈應嗎?


    她真的會謝。


    不過銀子是無辜的。


    俞理很理智的把銀子從錢袋子裏倒出來,很是淡定的揣入懷中,並沒有將話說滿。


    “你也知道上麵的脾氣。”


    隻堪堪說出兩個字,龜公的神色就帶上了幾分難以忽視的討好。


    “大人說的是...隻是...”


    錢都收了這麽多了,真就一點兒事兒也不肯辦嗎??


    許是猜到了龜公眸中所蘊含的意思,俞理忽的抬眼,隨手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沒有回答他的話語,意有所指。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們家那二公子長得也算是有幾分味道。”


    龜公自然也不是傻子,明白了眼前之人是想要做些什麽。


    不是錢財不打動她的心,隻是有更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一直不鬆口。


    聽著這般話語,龜公一副了然模樣,道:“奴家這就去把二公子請來。”


    二公子,也就是位居於魁首之下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


    他倒也還記得,就是劉三毛子房中的那個。


    劉三毛子好打發,比起劉三毛子,顯然眼前的大人更重要一些。


    龜公說著就要去喊人,俞理卻阻止了她的行動。


    鬥笠下的雙眸帶著幾分狡黠。


    “雖然有幾分意思,但我從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更不喜歡有人惦記我的東西。”


    這話就說的明明白白了、


    要是龜公還不明白,那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


    想來,是劉三毛子在某個時候礙了大人的眼,雖然明麵上說的是,不想別人惦記她的東西。


    暗含的意思,不過也隻是想要教訓教訓劉三毛子罷了。


    龜公這次麵上倒是閃過一絲為難。


    俞理也不急,隻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坐懷不亂的模樣,也搞得龜公心裏十分煎熬。


    到底還是鬆了口。


    “自然。”


    俞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在龜公一個不注意的瞬間,就翻身離開。


    而劉三毛子此時也不知道,即將而來的禍事。


    ...


    俞理出了百香樓,就開始買買買。


    掂了掂手中銀兩,唇角微揚。


    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簡陋的荷包。


    針腳還算放的上台麵,不過裏麵的銀錢嘛...


    比起另外兩個就顯得有些幹癟了、


    這些銀子還是劉三毛子給她藥粉的時候,她順手拿走的。


    估摸著也差不多十兩銀子,雖然是少了些,但蒼蠅肉也是肉。


    劉三毛子從原主這裏薅了不少羊毛,可不止這十兩。


    這樣子算下來,倒也算是這些年她從原主這裏借走的利息吧 。


    逛了一下午,該買的東西也差不多都帶上了,俞理正打算離開時,忽的聽見身旁的路人興奮開口。


    “聽說百香樓出事了!那個經常來逛的劉三毛子,你們知道嗎?給百香樓的二公子下了藥呢...據說被抓去官府,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出不來了!”


    對話傳進俞理耳中。


    她倒也沒什麽驚訝的。


    繼續朝著回家的路走。


    劉三毛子的下場如何她不是很感興趣。、


    隻要在短時間內她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夠了。


    雖然她有的是手段能夠讓劉三毛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下次碰麵,劉三毛子還是沒長記性的話,或許直接殺了也省事兒一些、


    又過幾日。


    俞理酒坊的設備以及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


    正式開業。


    酒坊取名也是個含金量比較高的活兒。


    有村民起‘俞家酒’原因也很簡單,俞理建造的酒坊以及釀出來的酒。


    亦或者‘天元俞酒’。


    加上天元村的名頭,加上俞理的姓,呼聲在天元村是最高的一個名字。


    還有其他的‘醉紅塵’‘清源釀’‘平民酒’等等。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敲定‘醉紅塵’。


    相比之下,俞理覺得醉紅塵這名字更灑脫一些。


    盡管紅塵中有太多讓人無法釋懷的煩惱,卻仍舊為這熙熙攘攘的塵世而沉醉。


    這便是活著的理由。


    這種平靜的日子是她前世所望塵不及的,盡管現實仍舊有彎彎繞繞,但總歸有人沉溺其中,俞理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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