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文鬆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刺激一下徐洋跟趙寧偉。


    省的那倆人坐在那兒,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他也知道,他就算是說了這些,估計這些人也不會全信的,覺得他在吹牛。


    無所謂了。


    果然,徐洋就在那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不愧是當年的大學霸,果然厲害,這幹的都是大買賣,我說文鬆,你這發達了以後,可別忘了提攜提攜我們這些老同學啊?”


    其他人都跟著起哄。


    楊文鬆微微一笑:“好說。”


    趙寧偉跟著說道:“我覺得,待會兒我們每個人都過去敬文鬆一個酒。”


    徐洋說道:“這必須的,就是不知道,楊大老板肯不肯賞這個臉啊。”


    兩人這一唱一和的,擺明了就想架起楊文鬆來用火烤。


    三十多個同學,一人上去敬一杯,也把楊文鬆灌趴下了。


    楊文鬆又是嗬嗬一笑,也不答話。


    剛定的白酒啤酒一比六,一杯二兩白酒,就能當六杯啤酒,三十多個同學,也不可能沒人都過來單獨敬他,算下來,一斤白酒都不到,就能應付下來。


    一斤白酒對楊文鬆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王虹薇好像有點看不下去了,說道:“哎呀,你們同學見麵,在一起聊聊天就挺好的,別喝那麽多酒。”


    孫寶強立馬說道:“沒事,都是些大小夥子,這點酒算什麽。”


    徐洋跟趙寧偉連聲附和:“就是就是。”


    羅臣剛也跟著說道:“喝醉了大不了睡一覺,第二天又是一條好漢。”


    王虹薇有些無語,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隻能以眼神示意楊文鬆,讓他少喝點。


    楊文鬆心中一暖。


    初中那會兒,他是物理課代表,王虹薇就對他很器重。


    那個時候,學校離家遠,中午都在學校吃飯。


    一個鎮上的中學,那食堂的飯能好到哪去?


    八個人坐一桌,中間放一盆菜,吃吧。


    那菜最常見的就是白菜粉條燉肉、蘿卜粉條燉肉、土豆粉條燉肉。


    肉還少的可憐,經常是一大盆菜裏邊,就幾片,八個人一人一片都分不過來。


    所以那時候,王虹薇就經常把楊文鬆叫到她宿舍裏,讓楊文鬆跟她一起吃飯。


    老師都有單身宿舍,就在學校裏邊。


    雖然條件算不上多好,就一個單獨的小房間,但至少,插個小電爐,能做點吃的。


    王虹薇最常做的就是買一大堆的火鍋丸子、青菜,弄一包火鍋底料,一塊煮。


    相比起學校食堂的大鍋菜,簡直就是美味啊。


    楊文鬆每次都吃一大碗,外加倆大饅頭。


    那一碗火鍋丸子,對楊文鬆來說,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湯。


    直到現在,楊文鬆偶爾還會回想起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火鍋丸子。


    他對王虹薇,也一直有種特殊的感情,是老師,也是大姐姐。


    這些年,他每年都會給王虹薇發個拜年短信。


    目前為止,他隻跟兩個老師保持著這種簡單的聯係。


    一個是王虹薇,一個是他高中班主任。


    楊文鬆注意到,王虹薇老公劉春生好像對他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是有什麽話想跟他說,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的那種。


    楊文鬆心中一動,表麵不動聲色。


    一旁的丁錦鵬,這會兒對他突然變的熱情起來。


    丁錦鵬是銀行的。


    麵對楊文鬆這樣一個大老板,他不心動才怪。


    不用多,隻要楊文鬆在他那裏開個對公戶,走個賬,或者貸個款什麽的,對他來說也是很大的業績啊。


    之前,跟徐洋一樣,丁錦鵬隻當是楊文鬆開了個坑人的投資公司。


    可現在一看,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啊。


    雖然說,丁錦鵬也不確定楊文鬆剛剛說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但熱情一點總沒有錯。


    楊文鬆自然清楚他那點小心思。


    對他淡然以對。


    另一邊,羅臣剛跟楊東聊的挺熱乎。


    羅臣剛早已沒了之前的張狂,對楊東也不敢再有絲毫的瞧不起。


    “東哥,你準備過完年跟著鬆哥去幹啊?”


    羅臣剛先問楊東。


    楊東點點頭:“我有案底,沒人願意收留我這樣的,也就我哥肯給我口飯吃。”


    羅臣剛又小聲問道:“鬆哥現在,真的要投資影視劇,還要建影視基地?”


    楊東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麽,你也想當明星啊?”


    羅臣剛說道:“我當啥明星啊,就我這樣的……”


    楊東打斷道:“別說,你這樣的,適合的角色還不少,像什麽漢奸啊,特務啊,地痞流氓啊,都挺適合你的。”


    羅臣剛訕訕一笑,說道:“東哥就會拿我開涮,不過說正經的,要是鬆哥真建那啥影視基地的話,到時候,東哥別忘了拉小弟一把。像什麽快餐啊、道具啊、介紹群演啊,這一類的活兒,給我介紹點。”


    楊東說道:“咋地,你那買賣不好做?”


    羅臣剛哭喪著臉說道:“別提了,鍾豪手底下有幾個馬仔,隔三岔五的就去我那兒,今天做個保養,明天換個輪胎,後天修個玻璃,每次都掛賬,都特麽掛了幾十萬的賬了。你說我就一個小本生意,哪能經得起他們這麽折騰?這買賣是沒法幹了,我準備過完年回去,把那門店轉讓出去,還是回咱老家這裏發展吧。我就是包個幾百畝果園,也比在那受氣強。”


    楊東沉吟了一下,問道:“這麽說,你認識鍾豪手底下的馬仔?”


    羅臣剛說道:“認識是認識,但是,人家壓根兒就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楊東又問道:“你都認識誰?”


    羅臣剛想了想,說道:“認識一個叫疤哥的,還有個叫阿輝的,一個叫阿龍的,反正常去我那的就這三個,其他的也就偶爾來一次,我也叫不出名字來。怎麽,東哥你問這幹什麽?”


    楊東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疤,表情略顯陰冷,說道:“你知道我以前的老板是誰嗎?”


    羅臣剛問道:“誰啊?”


    “聶永坪。”楊東回道。


    “聶……聶永坪?”羅臣剛這一驚非同小可。


    楊東又說了句:“我臉上這道疤,就是那個疤哥給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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