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衡,你可千萬不能夠有事啊!不然的話,我可該怎麽辦才好啊?」


    長公主在這短短的一年之間仿佛老了幾十歲一樣,原本年輕的臉龐上也多出來了一條一條的皺紋。


    自從裴攸北離開了這裏之後,這國公府仿佛一瞬間並安靜了了很多,有時候甚至估計得有些可怕。


    剛開始的時候長公主自然是不習慣的,可是這樣的日子過多了之後,也就慢慢的習以為常了。


    她像往常一樣一早起來將藥熬製好了之後,就送到了裴長恆的房間裏,一邊幫人餵著藥,一邊親切地在他耳邊說著話。


    就像這個人始終都是清醒的一樣。


    「我……」長公主在餵藥的時候似乎看見賠償痕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她剛開始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當他再一次拿起藥丸送往人的嘴邊的時候,再一次看見,裴長衡的手指盡在不斷的靠近自己,這一次長公主確信自己並沒有眼花,也並沒有看錯,更沒有產生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長公主隻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極為複雜,這個時候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藥丸,最後將人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


    「你……你醒了?」


    「我好像睡了很久了!」


    裴長衡躺在床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來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人兒,看著對方臉上布滿皺紋,一條一條的淚痕子隨著淚水不斷的留下,仿佛更加的清楚了一些。


    他伸出手去幫助長公主將眼角的淚水擦拭幹淨,最後極其溫婉的說了一句。


    長公主隻感覺到自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不顧一切的將人抱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中,趴在人的肩膀上,仿佛終於有所倚靠了一樣,「我以為……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這段日子讓你受苦了!」裴長衡雖然並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也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躺在這裏的。


    長公主不停的搖著頭,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隻要能夠看見這人醒來,那麽她就真的別無所求了一樣。


    她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原來是一個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可是現在他覺得隻要有這人陪伴在身旁,那麽其他所有的事情仿佛就真的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一樣。


    她緊緊地將人圈在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一刻也不是很鬆開,她恍然之間覺得自己要是現在就將人給鬆開了的話,那麽這人就會從自己的手心裏逃跑一樣。


    她用力地將人給抱著,埋在人的肩膀上,好像已經忘記了,這個人才剛剛甦醒過來,「隻要能夠看見你一再一次醒過來,那麽不管讓我做什麽樣的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裴長衡記得自己之前在吃了晏梨給自己送來的血靈芝那之後將體內的汙血都已經吐出來了,可是沒過多久卻又昏睡了過去。


    如今能夠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奇蹟,這個月當初為何會突然之間又昏死過去,這其中的事情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了。


    這麽長時間沒有甦醒過來,也不知道如今又是怎樣一種世道。


    裴長衡隻能夠一步一步的來,所以也也知道著急並沒有任何的用處,他一點一點的家長公主從自己的身體上脫離了開來最後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伸出手去,將長公主臉上的淚痕都擦了個幹淨,隨後將人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仿佛很久都沒有見過麵的情侶一樣。


    「來,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好好的了嗎?你不要再傷心了,不然的話我也會很難過的!」


    過了好一會兒了之後,他們兩個人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來,裴長衡在房間看了看,仿佛意識到這裏少了一個人一樣,隨後他便詢問長公主。


    「阿北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他?好像我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他也一直都沒有來找過我!」


    「阿北……阿北他……」長公主低著頭,似乎並不願意告訴對方事情的真相一樣。


    「阿北他到底怎麽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裴長衡看著對方如此猶猶豫豫的樣子,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麽,可是在沒有聽到人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敢妄下論斷。


    長公主自然是知道這種事情是隱瞞不了多長時間的,所以最後也隻能夠將這事情的原委全部都告訴給裴長衡,「他接受了詔令,現在在北疆!」


    裴長衡在聽見趙公主的這一番回答了之後,這才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他也知道長公主之前之所以猶猶豫豫的,想必也是,因為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會如此。


    不過在他的眼中看來,裴攸北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相當機智聰慧之人,即便是在那樣的危險場合之下,他也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


    因為有著一份對於自己兒子的自信,所以他相信對方一定不會出什麽狀況。


    讓人能夠讓長公主更加的放心一些,裴長衡手搭在長公主的肩膀上,安慰著對方說道,「他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一定會沒有事的,你就不要再替他擔心了!」


    長公主知道對方一定是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思的,可是這番話卻讓張公主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心思,突然之間就爆發了出來。


    她已經盡力的去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可是這眼淚就仿佛覺得低的洪水一樣不斷地往外噴湧出來。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一些哽咽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我沒有收到他的一點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怎麽樣了!」


    裴長衡知道在這段日子裏找工作一定是相當不好過的。


    兒子遠在異國他鄉,把自己的丈夫又躺在床上,始終昏迷不醒,家中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不管是一個怎樣堅強的女人,隻怕現在也已經被現實折磨的相當的不堪了。


    讓公主一個柔弱的女子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裴長衡想著如果換做自己處在這種狀況之中,隻怕也不一定能夠挺得過來。


    但是自己身旁的這個女人她做到了這一點,他的心裏對於長公主隻有深深的敬佩和感恩。


    他將人緊緊地擁入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著長公主的後背,直到感覺到找工作的情緒慢慢的平穩下來了之後,這才趴在人的耳邊安安靜靜的說道。


    「他也許是因為太忙了,所以也沒有時間寫信,再說了,在那種荒涼的地方,就算是寫了信,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夠送到,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這麽做恐怕是為了不想讓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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