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梨緊緊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在他沒回來之前,他倒也可以獨自一人麵對著這宮廷之中的艱難險阻以及這朝廷之上的明爭暗鬥。


    隻是不知為何,當裴攸北回到了自己身邊之後,他便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的將這些煩雜瑣事放在一邊,終於有一個人可以安安穩穩的成為自己的一片天,為自己遮風擋雨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心酸與艱難,但是卻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麵前露過眼淚,就算是遇到了再怎麽困難的事情了。


    也總會想一些好的方麵,畢竟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如此決絕。


    就是這樣自我安慰著,一路走到了現在,總歸是沒有讓這局麵朝著更壞的情況下發展,本就是為了能夠給遠在千裏之外的裴攸北更好的後盾,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麵。


    現在能夠看見他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倒也總算是得到了一絲慰藉。


    晏梨嬌嫩的臉蛋緊緊的貼著,隔著一層單薄衣物的胸膛,觸手可及的溫暖,由著他的臉頰傳遍了他的全身,如此畏懼寒冷的他,卻也覺得絲絲溫暖向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蔓延開來。


    隻是雙手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鬆片刻,總覺得自己一旦鬆開了手,這人就會從自己眼前消失了一樣,不管這到底是不是夢,亦或者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總希望這夢和幻覺能夠長久下去。


    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也沒什麽不好的,這世界若是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也總歸是能夠平平文文,祥和幸福的運轉下去。


    雖然這樣的想法過於自私,晏梨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心中也是歡喜的,她將手搭在他左邊的胸脯上,感受著他的心跳:「看見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裴攸北聽他這番言語,竟有些不忍心了。


    任憑他的小手浮在自己的胸口,隻聽見彼此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響著,迅速而急切。


    似乎想要離彼此更加的貼近一些也好,聽清楚對方的心中是在想著什麽,是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嗎?是在這段日子裏以來日日夜夜的思念著彼此嗎?


    裴攸北伸出大手,緊緊的握著他的一隻小手,觸手可及的冰涼讓他心中微微一震,他的手便起了一個保護作用,隔絕了外麵的冷風:「這段日子,沒有我在你身邊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吧!」


    晏梨伸出另外一隻手,胡七亂八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傻乎乎地笑了兩聲,僅憑著他這一句話,所有的心酸苦悶,倒也全部都灰飛煙滅了似的。


    從他的寬闊的胸脯上支起身子來:「你以為沒有你在,我就不能好好的過日子嗎?告訴你,我可比誰過得都要好一些,倒是你,沒了我恐怕都不知道該怎麽邁開腿來走路了!」


    裴攸北聽見他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也放開心思地看著她,無奈的笑了笑。


    兩人彼此對視著,裴攸北此時此刻心中所蔓延出來的感情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得了的,看見她被風吹亂了的頭髮,揮灑在臉頰的兩旁,與淚水砸揉在了一起。


    伸出手去將它把頭髮撫順:「你為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會牢牢的記在心裏,就像不管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你永遠都不會從我心中被磨滅一樣!」


    晏梨不再言語,但是已經將他所說的這番話的每一個字都牢牢的記在了心中:「那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自己說的這話,到時候若是食言了,我竟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放心吧!我對晏梨說的話可從來沒有一句是造過假的。」


    裴攸北像哄著一個小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過這麽做的效果倒也還是不錯,晏梨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兩人彼此對望著,幸福在他們的眼眶之間蔓延開來,隻有他們彼此才能夠感受得到,這一心照不宣的情感是如何在他二人之間開出了燦爛的火花的。


    風嗖嗖的吹過,裴攸北見著晏梨無意之間被這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一邊結下了自己肩上的披風,將那披風蓋在了他沒有任何遮攔的背部,一邊溫言溫語的對他說著。


    「這夜間更深露重,的長久待在這裏倒也不是個辦法,你這身子骨,我本就受不得風寒,若是著了涼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還沒有等到晏梨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裴攸北要那皮膚係好了之後,微微彎曲著身子便把晏梨從冰涼的地上抱了起來。


    晏梨瞪大了雙眼,有些彷徨的朝旁邊看了一眼,這才下意識的緊緊的摟住了裴攸北的脖子:「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受傷,不必這樣!」


    一邊說著話,晏梨輕輕愉悅就想要從他的雙手之間跳下來。


    但是,這番嚐試最終也隻是以失敗告終:「晏梨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心裏幸福的不得了,倒不如讓這幸福,始終伴隨在你身邊來的更好一些。」


    晏梨就這麽被人猜透了心思,隻是望著他笑了笑。


    想想以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拌嘴,裴攸北成人也是個極其聰明的傢夥,但是每每和晏梨爭吵時卻從來都沒有落的個「好下場」。


    現在瞧著他說出這番話,心中自然是暖洋洋的,倒也是比過去更加成熟,穩重了一些,說起話來倒也能夠一針見血看一下子就看破人的心思。


    晏梨趁著這月色的照耀,看著他這白皙的五官已經被北疆灼熱的光,曬得有些黝黑了,但是也更加的稜角分明,更加的堅強硬挺了一些,倒是比過去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男子的氣概。


    見他這副模樣,便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伸出空閑的雙手勾了勾他的鼻樑,很是一副嘲笑的意味,打趣著說道:「怎麽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就變得這樣油嘴滑舌的了?」


    「晏梨向來就是一個口齒伶俐之人,為夫之所以這般油嘴滑舌的,還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在這一方麵晏梨還得當一回為夫的師傅才行!」


    裴攸北倒也絲毫不示弱,輕巧地看了一眼自己懷中之人,腳上的步子也依然輕快平穩。


    聽著「為夫」這兩個字從裴攸北的嘴中說出來,晏梨的心中像燃起了一股煙花,砰的一下便綻放了開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血管都洋溢著不明所以的燦爛微笑。


    他沒有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將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


    「晏梨這般聰明,為父既然是得了晏梨的真傳,將來咱們兩個若是有了孩子,總不會差到哪裏去。」


    裴攸北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思,任憑他往自己懷中鑽著,這本就是一個極其幸福的時候便兀自的往下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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