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烈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他與生俱來的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在這時似乎被壓抑住了似的,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阿平站在原地,稍微等了一會兒了之後見對方也沒有說些什麽,便徑直朝前方走過去,對於他來說,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再留在此處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畢竟那麽多年的相處也並不是白呆的,他對於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的脾氣秉性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說的越多,做的越多,就越可能引起他的懷疑。


    他現在這般行為無疑是鋌而走險,畢竟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完全從對方的心中清除。


    如若在這時候出現了稍微一點點的差錯了的話,那麽他就很有可能為現在的行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必須得去做一番嚐試。


    「你……你去哪裏?」安多烈似乎也並沒有料想到自己一定會變得像現在這般猶豫不決,像他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向來都有一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感。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和物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人是有一種唯我獨尊之感,可是現在猶豫的情緒已將他所有的果斷決絕給淹沒掉了。


    站在原地腦海之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翻湧著猶豫了一番,看見麵前人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了之後才反應過來,連忙出聲叫住對方。


    阿平聽見那背後傳來的聲音了之後,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自然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自己這番回來,阿平並沒有看見安多烈對自己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甚至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麵前提起過派人追殺自己的那件事情,這也就說明了,這事到目前為止算是這麽過去了。


    盡管安多烈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打算就這麽放過自己,可是自己這般理解也並不是不可以的。


    本來他的秉性就是十分耿直的,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以當他想到這些事情了的時候,你就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殿下仁慈,留下了我一條性命,雖說這條命卑賤,不值一提,但是樓宇也尚且苟且偷生,我又怎能辜負了殿下的一番好意,所以不管怎麽樣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


    尋常人,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這條命,是絕對不可能在追殺自己人的麵前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可是阿平並不是一個尋常人,至少現在在這個人的麵前,他並不是!


    「哼……」安多烈咧著一邊的嘴角冷哼了一聲:「之前你就這樣走了,現在又這麽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這裏來,你以為就因為我欠了你一條命,我就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嗎?」


    阿平仰起頭去看著天邊,過了一會兒了之後,才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清新的空氣,整個人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變得輕鬆了一些,所有的事情也就沒有像之前那般迷濛著眼睛了。


    身後人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想通,但是他現在已經明了了。


    淡淡的回道:「不求放過,隻求問心無愧!」


    安多烈皺了皺眉頭,對於對方所說的這些,咬文嚼字之餘並不感興趣,更沒有什麽心思去揣摩對方,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想做的無非就是自己的那幾件事情而已,對於他來說,弄清楚狀況才是最為重要的,既然這阿平作為這其中的當事人之一,自然是不能就讓他這麽走了的。


    「你說的那些文縐縐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現在我唯一想要告訴你的是,你立刻跟我回去!」


    安多烈總算是突破了一番清晰的言語,一字一頓的說得清清楚楚。


    「殿下既然早已不再相信我了,那麽現在把我帶回去,又有什麽用處呢?」阿平錯過頭去,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警惕,但是他卻始終背對著對方,安多烈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眸子中的神色。


    阿平沉吟了一會了之後,才聲音十分低沉的說了一句。


    「如若回去了之後,依然要被人揣摩,被人懷疑,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了,所以殿下隻當是還了你我二人之間多年來的恩情,放我離開這裏吧!」


    安多烈低下頭去,他知道對方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安多烈聽到他的這番話也知道他分明就是在替自己辯解,隻是聽上去那麽委婉,那麽讓人生不起氣來。


    這似乎對他來說是一條退路,但是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卻讓安多烈的心中有所不滿,畢竟到目前為止,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自己麵前這般溫溫柔柔的耍心眼兒。


    可能也有,不然的話,又怎會出現現在這般情況,之所以自己認為沒有,隻是因為他沒有感覺得到而已,隻是因為有人的方法和手段比阿平更加的厲害,厲害到了他都察覺不到的地步。


    安多烈十分的明白這些道理,所以當他考慮清楚這些事情了的時候,就更加的不能讓他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離開了,他若是走了那麽所謂的事情,就如同一團迷霧會蒙住他的眼睛。


    看見人邁開了步子,又準備向前離開的時候,安多烈絕大部上前走到了他的身邊,攔在了他的身前。


    「既然你說你是被人懷疑,被人誣陷的,但是如果你就這麽走了的話,隻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你,而且他們會把你的離開當做是一種逃跑,那麽你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的了!」


    阿平這一次垂下頭緒,並沒有與對方相互對視,似乎也在想著他所說的這番話到底有多少道理,安多烈在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焦急,但是更多的卻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命令。


    如若阿平這次反對了,他的要求了的話那麽他竟然不會放過對方似的。


    阿平這一次並沒有再繼續推脫,而是聲音軟了下去,緩緩地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麽樣?」


    似乎是在尋求對方的意見,但是語氣之中卻夾雜著一絲憤怒與不滿。


    安多烈見對方的態度已經比剛才鬆完了一些,所以整個人便顯得更加的輕鬆了。


    「回去了之後見機行事,我相信以阿平的能力,定然能夠找出這事情的真相的!」


    一番話便成功地將這件事情完全的拋給了對方,他相信任何一個真正受到侮辱與威脅的人,竟然會為自己找出真相以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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