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這番行為,晏清瑤見之,覺晏梨的行為完全是擔心過頭,哪有什麽毒,也就不滿瞪了兩眼晏梨,心想別是自己不想喝非要自己也要受罪吧!想想那些金銀珠寶也不見得是有什麽毒。


    「來我這邊,哪有連一碗茶水也是不願意喝上的。」


    李氏的笑容格外的溫柔慈祥,恰恰是這番,反倒是讓晏梨越發的警覺起來。


    晏梨端起那盞茶,放於鼻尖下輕嗅幾分。


    茶香四溢,鼻翼微動,還是能夠嗅見那中的別樣味道。


    「好茶,可惜了,晏梨是無福消受。」


    頓然間,滿室鴉雀無聲,李氏在上頭含著笑,袖中的手已經是緊張攥起,就差那麽一點,晏梨就喝下了。


    李氏又笑:「此乃是我在江南買到的好茶,可是一等品,若不晏梨喝下一口便是。」


    晏梨看了一下,起身將茶杯放在李氏的桌幾旁。


    笑似初冬凝雪,冷意漸濃。


    「若不,母親來嚐嚐。」放下,後是轉身做回自己的原位。


    她是知道了!這是李氏的第一反應。


    晏梨嗤笑:「母親,可能是低估了一位醫者的本能。」


    李氏沉吟片刻,後是對周媽媽使了個眼色,周媽媽隨手將房門給闔上。


    索性李氏也是不裝作良母,笑容狂妄幾分。


    「好啊,既然你不喝,總是有的法子你喝下。」


    好像是一早就已經吩咐過人,那幾個小丫頭還算是健壯,連忙上前想要按壓住晏梨,晏梨好像是先有準備一樣,轉了個身子,而晏清瑤還是呆愣,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被丫頭給按住。


    掙紮無果,眼神是驚懼。


    晏梨挑眉:「母親,你這般,是要晏府一下子就少了兩個姑娘,這是要開始魚死網破不成。」


    「虧你還有臉說,我可憐的閨女就是因為你個黑心肝出的事情。」


    李氏是一邊抹淚一邊哀嚎,晏梨聽起來也是覺得好笑:「怎麽母親是忘了,誰先是來設計我一通的。倒是會惡人先告狀了。」


    女子冷情容貌,說出來的話也是有理,李氏微噎,後是麵色陰霾,「誰讓你是不識好歹,還敢與裴少公爺好是恩愛,你不過是王氏在外邊撿來的小丫頭,也就老爺被蒙在鼓裏,若是你身世被爆出來,裴少公爺可還是會要你一個連庶出都不是的丫頭?」


    猝不及防,晏清瑤也顧不得掙紮,自己竟然是能夠聽到這等秘密。於是反應過後也就開始嚷嚷,「那你找晏梨啊,關我什麽事。」


    李氏沒有理晏清瑤。


    晏梨蹙眉,眼神緊盯李氏:「你怎麽會知道。」


    「哈,自然,王氏的孩子,王氏的死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嘚瑟的語調,晏梨陷入了沉默,很是明顯,這些事情,李氏怕不是皆是有參與其中,那麽王氏可能是因為這後宅的紛爭而死。


    晏府的門前,有一中年婦女,揣著破藍碎步包袱,抬首看那牌匾,是心情複雜,又是想起什麽,咬牙上前幾步,後是退後,不敢上前幾分。


    來來去去,倒是惹得那守衛的奇奇怪。


    守衛方是想上前去詢問一二,就見到晏盛和裴攸北兩人走了過來,顯然這中年婦女的動作舉止也是吸引過來的兩人的注意力。


    晏盛的心腹很是貼心地過去,看清那張臉,驚詫一分。「可是二十年前在三夫人手下服侍的珠玉?」


    中年婦女一愣,第一反應就是想逃,隻是想起那女子的話:「你若是不說,你就想想你那寶貝疙瘩兒子死於非命吧。」腳步頓住,上前越過晏盛心腹,直接跪倒在晏盛的跟前,匍匐哭訴:「老爺,民婦有罪,民婦有罪。」


    裴攸北麵色狐疑,「伯父,門庭人多嘴雜,不如裏邊談話更為妥當。」


    前堂,下人皆是被下令不允許靠近幾分,晏盛是坐在高位,裴攸北在。


    那下邊跪著的中年婦女一把鼻涕一把淚,敘述起當年事情來。


    原來這民婦是王氏當年身邊的貼身丫頭,陪王氏回去省親。當年的王氏大腹便便,若非是有喪事,不得不去盡孝,想來也是不會回去,而當年陪同的隊伍很是多人,珠玉就是在其中貼身照顧李氏吃食的一位,然而有天周媽媽找人來,先是詢問兩句一行人的行程,然後就開口威脅。


    這民婦珠玉與晏府的一位馬車夫暗生情愫,並且有一夜情難自禁,於李氏後邊一牆之隔的隱蔽處行起那苟且之事,不料周媽媽也就見著,倒是成了個把柄,以此要挾。


    當時周媽媽給珠玉七包藥粉,吩咐每天一包下到王氏的飯食裏邊,起初珠玉是不肯,畢竟王氏對其好,隻是周媽媽說要稟告夫人,讓兩人苟且之事曝光,還浸豬籠。當時的珠玉也還是個懵懵懂懂的丫頭,這般一嚇唬,也就從了。


    王氏七天後,竟然是夜裏突然有要生產,比預產期早了不算,並且是難產,生下來的男孩還是死胎,早早夭折。


    珠玉那時候便是慌了,也是知道是周媽媽那藥粉的問題,也是不敢聲張,直到王氏死亡,丫頭遣散,她也以為那事也就這般過去。卻是不曾想,前些天有人找人自己,還綁架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人是就要求其將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當然後邊的話這珠玉是沒有說出來的。不然聽見是要腥風血雨了。


    「伯父,我就先告辭,家醜,你就自己處理,我是不想這些事情會牽涉到晏梨,你是知道應該如何為之的。」


    裴攸北說完,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許是對這後宅之事是厭惡至極。


    其動作,晏盛自然是看到了,表情肅穆,不發一言。


    隻是裴攸北沒有想到,晏梨並不在那院落裏頭,蹙眉。「下來,人呢。」


    一處的暗衛很快就現了身形,然後回答:「好像是晏府的大夫人將少夫人請了過去。」裴攸北也是想起晏梨曾經提到的關於李氏宴請其一事,怕是司馬昭之心!又是在剛剛這等醜事之後,對晏梨的憂心也就更上幾分。


    不過裴攸北一男的,也是不好隨便進出婦道人家的房間,也就原路折返回去找了晏盛,表明自己的來意,並且也是透出了自己的擔憂。


    路上兩人行走之時,「伯父,晏梨還算是晏府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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