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攸北依靠在一邊的門上,若有所思。


    後回過神來,「不急,暫時京城還沒有我的事,可以暫住一段時間。」


    晏奕霖想起京城中的事情,倒是擰眉,「和親公主怕是快到了,那你疆北的事情怎麽樣,父親有修書與我說過,你可不像是會放棄的。」


    「確實不會,我要讓他求著我過去,而我不會花費一兵一卒。」


    晏奕霖對其自信的話語,驚詫些許,也就點頭,人是有主意的,也就不多說什麽。


    目光看向晏梨離開的方向,開聲提醒:「希望你能稍微護一下晏梨的安危。」


    嘴角笑容上浮,「那是自然,忘了什麽都不會忘了護其周身的安全,那可是世間僅有的一人。」


    「父親說你對晏梨是情根深種,親耳聽聞倒確真是這般。」


    後裴攸北輕笑,也便不回答。


    有些話,說得太多,不一定會使人覺得信服,那便是看著吧。


    對於晏奕霖所說的好友,晏梨隨其往,裴攸北表示要跟著,其倒是沒有意見,一路上來,已經是習慣了這人的形影不離,也是安心不少。而錦雲是帶著小孩在附近逛逛。


    容府,據說是分為主家和分家,而分家卻是個有本事的,晏奕霖的好友,恰恰就是那分家的一家之主,近來為妻子的疾病是愁的都快生白髮。


    見著晏奕霖帶著人來,也是驚訝,後斂下些許懷疑神色,由著晏梨診治,施針,「這麻煩很大。」如果是在現代,通過手術或許能夠根治,但在這古代,醫療技術水平過於落後,倒是隻能治標不治本。不過晏梨見著人的痛苦,也是見著人一臉擔憂,於是將話也說得輕鬆些許。


    「可以緩解,不過……時效長才能見到效果,針灸術是可以,但是這病已經成了慢性,卻也是難以處理的,可願等著?而且針灸的穴位恰恰也是在人體內最痛最敏感,可能熬得住?」


    「定是可以。」那友人點頭。


    晏梨也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邊一直待下去,不然這人妻子病見效時,或許晏梨都得等上兩三個年頭。


    「那你找來一位醫術比較高明的,特別是針灸方麵,並且願意一直用我的方式來做的。」


    人一聽,立即點頭應允。


    晏梨先是為其妻子施針,後就與裴攸北離開了那處,而晏奕霖卻還是願意留在容府上邊來。


    街道上,本地的食物也是不一樣,晏梨很是新奇,坐在一邊的餛飩攤子上,店家端上來,卻是與京城愛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那蝦肉竟然是一整隻,那湯底很鮮也很甜。那是海鮮的味道,晏梨很是歡喜。


    裴攸北咬上幾口,隻覺味道是不一樣,見晏梨神態,揶揄幾分:「晏梨還是個見異思遷之人不成,吃這異地的蝦肉也能那般津津有味,京城來邊的攤主可是要失去一位常客了。」


    「不啊,味道是不一樣,這是海蝦啊,還想吃海鮮,海鮮粥!」


    想起那海裏邊的美味,晏梨眼角就一直彎著。裴攸北也是能見著人心情確實很是愉悅了。「好,晏梨很是熟悉一樣。」


    認真吃著碗中的美食,想也沒想就道來:「自然,我可是一個地道的南方臨海人。」


    裴攸北挑眉,倒是又重複其話:「地道的南方臨海人?莫非是我記錯了,晏梨可是二十年來一直生活在京城不是?」


    手中的勺子哐地一聲,與陶瓷碗發出碰撞聲響。晏梨抬首,見著對麵上目光幽深,滿是探尋的目光,驀地覺得身後冷汗盡出,她這是對這人過於放鬆了警惕?怎的就說出來這番不知道怎麽圓謊的話來。


    晏梨的臉色先是最初的幾分驚慌,後是冷下臉色下來,漆黑眸子直視對方,「可有想問的?」聲音冷冷,放在桌邊的手難得攥著裙擺,手裏邊冒了冷汗。


    「沒有,那可要拜託晏梨帶我去好好品嚐這邊的美食哦。」裴攸北的笑是和煦的,未有追問到底的意思。


    晏梨稍微緩了一口氣,點點頭,後是沉默下來,視線一直落在碗中。


    怕是一個不小心,又說出什麽話來,她已經不止一次透露信息了,再這樣下去,馬甲就保不住……異世孤魂,也不知道饒是裴攸北這樣的人能否接受不。


    「你啊,下次說話,換了個對象,也是不要這般不過腦子。」


    微微嘆氣聲,晏梨聽到了,也還是沒有抬首,楞了好半會,手中的勺子還停留在半空之中呢。


    又是聽到聲響,人竟然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拿過晏梨的手,緊緊握著。裴攸北莞爾:「莫怕,等你什麽時候想告訴我你的秘密就告訴,定是會為你保守秘密的,晏梨可以放心。」


    晏梨驚詫,看向裴攸北,人的臉上是認真的神色,手中的溫度也是很炙熱。


    「你是在開玩笑嘛?我哪來的秘密。」


    沒想到人是不好糊弄的,其反而是直截了當道了出來:「與你相伴許久,又豈是沒有注意到?你的觀念很不一樣,想法也與他人千差萬別,你與很多人迥乎不同!」


    晏梨隻覺得內心一陣驚慌,莫不是被發現了?可是……應該是沒有,還是靜觀其變吧,先否認再說!「我隻是比較有個性罷了,胡說八道什麽啊你。」手抽回,冷漠一張臉。


    裴攸北挑眉,輕笑起來:「是嗎?」


    未曾與晏梨道來,其實當初出了晏星兒一事,為此其特定是想了解晏梨以往在晏府過的什麽樣的生活,還好是吩咐人細細打探一番。


    聽著探子的回話,裴攸北氣得一掌拍碎了手邊的矮茶幾。


    冷著眉目,眉梢仿佛好像凝結了霜氣。「可是真有這般慘澹?」


    那探子低首,隻是這般的回話道:「或許比屬下的言語還要慘澹上幾分。爹不愛,沒有娘親疼,那二房丫頭天天欺負,吃不飽,身子骨也是要柔弱上幾分。一直在自己的閨房裏邊的待著,丫頭婆子也要欺負上一番,為人軟弱。」


    聽罷,後裴攸北方是覺察到不對勁,「軟弱?」


    「是?」


    不對,晏梨不是那般的性格,要真是說起來,必是有愛恨分明,也是個不饒人的主。


    「那晏盛可是有請過人,或者其他的醫者教過晏梨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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