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應該對你有什麽好臉色?你那是趁人之危。」


    裴攸北立即反駁:「我那是愛你深沉,不想錯過!」


    「……」


    晏梨覺得自己已經完敗給這人,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晏梨走著的步伐頓住,似是想起樊裕說其不知何處去,後風寒一事,沒忍住也回問了一句:「你是為何會感染風寒?」


    話題轉換的過於快了裴攸北沒跟上,不過想了想,忽的神色複雜,摸了摸鼻尖,「無事!」


    「無事,那你為何心虛摸鼻尖?」


    相處甚久,晏梨也算是知曉這人的一些動作所代表的意味,挑眉則是感興趣,摸鼻尖就是心虛作為,摩挲杯沿就是在深思……


    罪過,怎的就知道這麽多了!


    「晏梨,以後莫再說那番話了,我可是會生氣,生起氣來,怕傷著晏梨。」裴攸北也停下腳步,扳正晏梨的身子,目光緊緊盯著人看。


    晏梨挑眉,眼裏含笑,眼角也微微挑起,「傷著我?可真是好本事。」


    「可不是,囚禁你在身邊,也怕傷著了。」


    「你倒是敢。」


    晏梨輕笑,看著宮燈下男子眉目裏皆是柔情如水。


    那是很認真的神色,讓她想起了在裴國公府退婚的那個夜晚,月色如水,傾撒在人身上,更顯輕柔。


    俊美容貌,眼帶執著,他這般道:「手如此冰冷,可是冷了?我替你捂熱。」


    她發愣的片刻,裴攸北握住她的手,帶其往前去,有風吹拂,散去了悶熱。他嗓音低啞幾分,「沒有敢不敢,隻有我想不想,但我更希望晏梨是心甘情願。」


    ……


    華筵上,劉幹右手邊是正宮皇後,左手邊是麗貴妃,晏梨被裴攸北牽著入場後,是坐在晏盛身邊,女子容貌美如玉,淡漠的臉上有時還會帶有冰雪消融一般的笑容。


    有許多貴公子打聽,卻無果,不止是因為晏梨脖頸處那紅印子牙咬痕,也是因家中長輩回道「那是裴少公爺的未婚妻」,很多人也就失去那門子心思,倒也是聽聞女人醫術不錯,甚是博得麗貴妃的喜愛,兩邊勢力的人也就內心裏邊複雜一片。


    高座上,劉幹自也是注意晏梨的美艷,又見那肌膚上的曖昧,冷了幾分顏色,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與他人把酒言歡的裴攸北。


    晏梨隻覺得脖頸處那肌膚是正在接受眾人的目光淩遲,木著一臉臉,漆黑眸子不善地盯著裴攸北看,恨不得將人淩遲。


    晏盛夾了一筷子菜餚,笑道:「梨兒給為父長臉了,攸北也是狠得下口,不過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確實,那明晃晃的牙印子,仿佛在告知眾人,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


    接下來便是劉幹開口,歌姬舞姬上前來,水袖輕甩,帶了一片暖意。


    歌舞昇平,稍停,後又是有陸家長輩,繞了一圈話題後,提及那陸家小子一事,趁著劉幹歡快,其也就會順水推舟,賞了那得了功勳之人,往上更走一個軍銜。


    後劉幹也是將視線落在晏梨的側臉,喝了幾口酒,眼裏含著深意。


    「今日,也是要感激晏府家的四姑娘,愛妃一事,也是這姑娘在盡力。」


    皇帝親自嘉獎,賞了珠寶無數,麗貴妃目光在劉幹臉上逡巡了一圈,美眸微眯,也是笑著道:「可是,本宮能好的這般快,倒是應該好好謝晏梨。」


    本專心低下臉來,聽及這般,晏梨抬首,看向高座,也是含著淡笑,「客氣了。」


    滿座賓客,獨一人瞳孔緊縮,不可思議,臉色微微蒼白,手微抖,那端著的酒盞,酒水傾撒了些許,濕了褲腿。


    將軍夫人榮蕙郡主看向身邊丈夫,壓低聲音道:「怎的了,夫君?」


    將軍趙靖遠聽了妻子的話,鎮靜下來,含笑道:「無事。」實質內心裏邊已經驚濤駭浪。


    一直在想,太像了,與其二十年前的鄉下妻子,太像了,容貌,像極了,一襲金紅色長裙,像極洞房花燭夜揭開紅頭蓋的妻子。


    可是,身邊人坐著的是晏盛,其還是為晏盛的四姑娘,明明他是見著那鄉下妻子死亡的頭顱,現這般,滿是古怪,怕是要讓人來調查一番。視線又落在身邊的妻子,而自己在這高座上,一旦有什麽爆出來,那他名聲……


    趙靖遠目光幽深了幾分。


    那邊的女子笑得有禮,皇帝劉幹也是笑得溫和,不見往日的肅穆,他問:「晏梨要不在太醫院任職,定是給你個滿意身份。」


    「不必,陛下客氣了。倒是多謝了您的好意。」


    無論劉幹怎麽說,人都不為所動,晏梨皆是笑著,卻是在淡漠拒絕人劉幹的提議。


    裴攸北就在一邊一杯酒一杯酒喝下,眼裏皆是女子的模樣,目光稍落在劉幹身上幾分,他便冷笑,眼裏帶著狠意,這人也是敢,敢亂動這壞心思!


    一頓筵席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一回了趙府,趙靖遠就進了書房,招呼過來身邊的心腹,腦海裏麵皆是今晚見到女子的模樣,太像了,那是他二十年來的愧疚,可是與功名利祿比起來,那愧疚也就淡上了幾分。


    硬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陶瓷杯。


    心腹是位老者,推門而進,跪下,「不知將軍叫老奴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二十年前,我讓你回去殺的人,可是本人?其身邊可還帶有嬰孩?」


    老者李伯不明所以,倒是回憶起來,搖頭回話:「確實是本人,那頭顱將軍也是見著的,況且,也是未見人身邊攜帶嬰孩。」後來那頭顱,也是不知丟在哪個亂葬崗上邊,許是已經成了黃土一抔。


    頭顱確實是那原配妻子的容貌,可是為何?那孩子那般的像……驀地想起什麽,「你可知晏府的四姑娘芳齡多少?」


    老者李伯自從在其身邊暗衛淡下來也就成了趙府的管家,對京城中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他想了想,道來:「是晏左相的四孩子,估計是十九或者二十左右。」


    「倒是與時間吻合,你回去那村落裏邊去打聽一下,人是否懷有孩子。」


    不是他的還好,若是他的女兒……那這般,就不可了。


    「是,老奴領命。」


    老者李伯行了禮,就退下,收拾東西,連夜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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