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可靠消息,這次押送糧食和藥品的,是一個日軍的小隊 ,大概五十到七十人。


    配備兩個步槍班,一個機槍班(2挺輕機槍),1個擲彈筒班(2個擲彈筒)


    另外,配備皇協軍二百名,兵力相當於一個中隊了。


    而且,這批物資正巧路過四峰山。


    龍五看了一眼薛大寶,四峰山上的土匪一共四五百人,但都是烏合之眾。


    要想指望他們拿下這批物資,不現實。


    現在四峰山土匪的收編,還沒有實現。


    即便能截下這批物資,怎麽分配,也是難以解決的問題。


    而且土匪都是習慣性的吃獨食,到嘴的肥肉,是不會吐出來的。


    現在的問題是情報送不出去,自己也暫時不能離開大車店。


    縣城裏現在城門封閉,二十四小時,有城防巡邏,最主要的是,遊擊隊想要進入四峰山埋伏,必須要經過綹子的同意。


    他們是不會輕易同意的。


    那就剩下一個辦法——合作!


    隻要截下這批物資,其餘的事,可以再商量。


    如果情報實在送不出去,隻有四峰山上的幾百人 ,龍五也準備試一試。


    因為遊擊隊實在是太需要這批物資了。


    尤其是藥品,沒有藥品,很多傷員得不到救治。


    龍五決定,先和薛大寶商量一下,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二哥,現在有一票大的,不知道你敢不敢幹?”


    薛大寶看了一眼老康,轉向龍五小聲說:“情報就是這個人提供給你的?可靠嗎?”


    “絕對可靠!”


    龍五皺起眉頭:“但是很危險,日軍的武器要比山上的精良很多。”


    山上雖然有四五百土匪,但槍支達不到這個數,有很多人到現在都沒有分到過槍。


    充其量也就二三百條。


    “日軍的武器?”


    薛大寶吃了一驚:“和日軍打?那不是虎嘴裏拔牙嗎?”


    四峰山的土匪,從來沒和日軍正麵衝突過。


    “他們有多少人?”


    薛大寶剛才還憧憬,戰場上的情景 ,一說到真要和日軍交手,心裏不免打鼓了。


    四峰山的綹子多少年才形成現在的規模,要是和小鬼子開戰,很可能全軍覆沒。


    那一丈紅這麽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薛大寶倒不是自己害怕,作為綹子的二當家和一丈紅的男人,他得為綹子的前途考慮。


    “一個日軍小隊,二百多多皇協軍,除掉步槍以外,還有兩挺輕機機,兩個擲彈筒!”


    薛大寶聽完,呼的一下站起來:“就綹子裏的那幾杆破槍,不是送死嗎?”


    看見龍五在看他,薛大寶沒有底氣的低下頭,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我不是怕,是兄弟們不能同意!”


    老康及時的插話進來:“就算不能截獲,也必須毀掉,絕不能讓他們把這批物資安全的運出去。”


    “年輕人,我覺得你身上,是有中國人的血性的!”


    薛大寶的身份,以及自己去四峰山的使命,剛才龍五都已經偷偷的告訴了老康。


    所以老康才將了薛大寶一局。


    薛大寶的臉,好像被誰打了一巴掌,瞬間紅了。


    老康把帶下來的飯菜打開,輕拍了一下龍五的肩膀,順著台階爬上去走了。


    他知道,有些話如果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可能會好說出口些。


    “二哥,我估計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


    龍五覺得,想要得到薛大寶的信任,必須要真誠。


    “你真是遊擊隊的人?”


    雖然薛大寶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但他還是想聽龍五親口說出來。


    “是的,當年我爹領著我們哥兒六個,一起去參加的遊擊隊,我爹,大哥,四哥還有六弟都已經犧牲了!”


    “我大哥犧牲的時候,隻有三十二歲,我六弟還不滿十八歲!”


    雖然龍五的聲音很輕,但落在薛大寶的心上,仿佛似重錘敲過一樣。


    他低下頭,從內心裏感到羞愧。自己還不如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


    自己的血性在哪?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綹子的未來在哪裏?你想一輩子都當土匪嗎?打家劫舍,你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薛大寶低下頭:“要是能活命,誰願意當土匪啊!”


    龍五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國難當頭,做縮頭烏龜,還是個爺們嗎!”


    薛大寶咬咬牙,下定了決心,激動的拉著龍五的手說:“行,我跟你幹!”


    龍五和薛大寶坐下來,認真的分析了一下綹子裏的形式。


    “有多少人能跟著你一起抗日?有多少人是堅決不能同意的?”


    隻有摸清情況,才能更好的動員大家。


    “差不多各占一半吧,上一次遊擊隊派了一個代表過來,糧台和水香主張抗日,於祥和其他幾個當家的是堅決反對!”


    “當時,我是聽大當家的!”


    一丈紅不同意加入遊擊隊,龍五明白她的顧慮,花台子出身,又是土匪,走到哪裏都會受人歧視。


    龍五覺得自己有信心說服一丈紅。


    如果一丈紅同意,加上薛大寶和糧台,水香,綹子裏的主要人物,基本搞定了。


    至於於祥一個人,也就不足為患了。


    能取得這樣的突破,龍五還是很高興的。


    第二天晚上,老康又帶來了新消息,縣城裏的傳言很多,據說是那個暗殺特高課的人抓到了。


    隻是不知道真假,但是封閉兩天的城門是真的打開了。


    看樣子,這個消息至少有八成是真的。


    但也不排除日軍欲擒故縱,龍五和老康分析過,其實封鎖城門未必管用,如果那個人本身就住在縣城裏呢?


    他們能想到的,敵人當然也能想到。


    所以傳言未必可信。


    老康建議龍五和薛大寶不要貿然出城,再觀察兩天,再做決定。


    盡管龍五很著急,但也聽從了老康的建議。


    果然,兩天的時間,憲兵隊抓了很多可疑的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天,還有三天的時間,運送物資的軍車就要出城了。


    現在要是能把消息傳遞出去,截獲的把握會大一倍。


    盡管薛大寶答應了,回到綹子不知道還有什麽變故,就算沒有變故,三百多打家劫舍土匪,對相同數量的日偽軍,基本沒有勝算。


    為了保險起見,龍五還是覺得,應該去遊擊隊的根據地搬些救兵。


    隻是情急之下,找不到現成的交通員。


    “可以讓她去呀!”


    老康湊近龍五:“就是去年給你送錢的那個女同誌!她就在縣城裏。”


    “春妮!”龍五激動的一把抓住老康的手:“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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