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從娘家回來,大搖大擺的進了家門。


    回娘家待了一天,眼見日落黃昏,她才戀戀不舍的回來。


    進了院子,先去正房見了老太太。


    推開房門,井張氏在炕頭栽歪著。


    看見她,急忙用手指了一下炕上躺著的井茉,示意她趕快出去。


    喬麥挺納悶,天還沒黑呢,這是睡的哪門子的覺?


    井茉去王家的事,是在喬麥走了以後,所以她不知道。


    喬麥疑惑的離開井張氏的房間,回了自己屋,她準備洗把臉,然後去三嫂那裏,把井琛接回來。


    井連城還在炕上躺著。


    因為早上的事,他憋屈的在炕上躺了一整天。


    早上,喬麥走了以後,井連海和井茉去了王家圍子。


    井連城是知道的。


    但是兩個人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就不知道了。


    因為那個時候,他正在家裏呼呼大睡呢!


    喬麥開門的聲音,把井連城驚醒了,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偷偷的觀察她。


    發現喬麥好像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拿著臉盆出去了。


    “難道她以為讓我出了一頓醜就算完了?”


    喬麥去廚房打了半盆水回來,把洗臉盆放在椅子上,彎下腰開始洗臉。


    井連城悄悄的從炕上爬起來,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下了地。


    偷偷的來到喬麥的身後,趁著她彎腰的機會,掐住她的後脖梗子,猛然下按。


    喬麥猝不及防,被井連城直接按到水盆子裏。


    盆子裏的水嗆進氣管,喬麥劇烈的咳嗽起來。


    嗓子眼像被火燎了一樣,胸口處有沉悶的壓迫感 。


    隻有大口的喘息,才能舒服一點。


    但井連城壓著她的脖子,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喬麥隻能屏住呼吸,避免水再次嗆進氣管裏。


    但長時間的憋氣,喬麥做不到。


    井連城用右手掐著喬麥的脖子,人自然站在她的左邊。


    而且他並沒有束縛喬麥的雙手。


    喬麥急切間顧不上思考,直接出左手,伸向井連城的褲襠,抓住了他的致命處。


    井連城一聲慘叫,慌忙鬆開了掐著喬麥的那隻手。


    脖子上的束縛解除了,喬麥迅速鬆開手,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井連城彎著腰,兩隻手護著襠部,嘴裏“哎吆!哎吆……”的一個勁叫喚。


    叫了一會,井連城抹了一下鼻尖上的汗水,指著喬麥罵:


    “你的心可真歹毒,你這是要謀害親夫啊!”


    “你就沒想弄死我?”


    喬麥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想要開口反駁,嗓子眼卻火辣辣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她不還手,井連城真的會沁死她。


    兩口子這是有多大的仇啊!


    早上的事情,喬麥根本沒往心裏去。從小和人打架,都是打完就拉倒,沒見過還有找後賬的。


    他這是有多輸不起啊!


    “我讓你看!”


    井連城見喬麥一直瞪著眼睛盯著他,直接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一隻鞋撇了過去。


    喬麥頭一歪,鞋子擦著肩膀飛了過去。


    喬麥不甘示弱,抬腿一腳把放著臉盆的椅子踹翻了,要不是井連城躲的快,肯定把他澆成落湯雞。


    井連城站起來,強忍著疼痛,抽出了大花瓶裏的雞毛撣子。


    等喬麥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還沒等她從地上爬起來,井連城的雞毛撣子已經抽在了她的後背上。


    後背上瞬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井連城的雞毛撣子又抽了下來。


    喬麥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迎著井連城衝過來,硬挺著又挨了一下子,把地上的銅盆撿了起來 。


    屋裏就這麽大的一塊地方,自己手裏也沒有家夥,鐵定要吃虧。


    井連城的雞毛撣子再抽下來的時候,喬麥就舉起銅盆擋住。


    於是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井連城接連抽了幾下子,都打在了銅盆上。


    他幹脆把手裏的雞毛撣子扔掉,伸手去搶喬麥手裏的盆。


    地上剛被潑了半盆水,喬麥閃身的時候,腳下一滑,摔了一個仰八叉。


    井連城直接翻身騎在她身上,揪著她的衣領,左右開弓 ,連扇了喬麥幾個大耳光。


    喬麥直感覺兩眼冒金星,腦袋瓜子嗡嗡的!


    兩隻手不停的抓撓,也隻是在井連城的脖子上留下幾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井連城眼看著喬麥的臉腫了起來。


    他鬆開了手,站起來,倒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喬麥。


    “還敢和我動武把操!小樣的!要不是看在井琛的麵上,今天非把你的手剁下來一隻。”


    井連城說完,穿上鞋,一腳踢開房門,去正房吃飯去了。


    喬麥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剛才摔了一跤,腰好像也閃了一下。


    她雙手掐著腰,左右不停的扭動著胯骨 。


    扭了一會,感覺舒服了不少。


    喬麥把地上的椅子扶起來,搬到箱子底下。然後爬了上去,雙腿跪在椅子上。


    把臉放在箱子蓋上,照著鏡子,發現自己臉也腫了,眼角也青了,嘴角也出血了!


    很狼狽!


    看來最近幾年沒打架,這力道和技巧都退步了!


    連個好吃懶做的少爺都弄不過了 !


    喬麥抽了一口涼氣,感覺嘴都有點張不開了。


    “好你個井連城,你屬狗的,竟敢偷著下口!好像姑奶奶我不會似的……”


    喬麥從椅子上下來,換了身衣服,去找三少奶奶。


    該把井琛抱回來了!


    “三嫂,我來接井琛。”


    喬麥在井連海的窗外喊了一句,感覺一張嘴臉上是哪哪都疼。


    喊了兩句,屋裏也沒有人答應。


    喬麥看了一眼天色,才想起來,這個時間點,都在正房吃飯呢!


    喬麥進屋的時候,屋裏的人明顯都愣了一下,然後都低下頭吃飯去了。


    對於喬麥挨的這頓打,大夥一點也不意外。


    早上老太太已經對井連城說了,等到她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井張氏隻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角露出一點笑容。


    女人就得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有和老爺們動手的,喬麥年紀還小,在娘家也缺乏管教,打一頓,應該能長記性了。


    喬麥看了一眼,飯桌上沒有井茉。


    聯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井茉就在炕上躺著的事情。


    “井茉咋沒來吃飯,是生病了嗎?”


    井連城噗嗤一聲笑了:“你都這樣了,還有閑心管別人的閑事呢?”


    井連城這樣說,是想讓大家注意一下喬麥。


    早上他吃癟的時候,大家夥不都瞧不起他嗎?


    現在他把場子找回來了,咋也沒見有人誇他兩句呢!


    “三嫂,把孩子給我,你吃飯吧!”


    喬麥沒理會井連城,也沒有人回答井茉的事。


    雪梅也沒把孩子遞給她。


    看著喬麥的臉,雪梅的眼裏有水光一閃而過。


    就連蔡冬都有了一種物傷其類的悲涼感。


    “你先吃吧,我都吃飽了!”


    其實三少奶奶也剛吃了幾口,不過看見喬麥的樣子,胸口就像堵了一團棉花一樣,悶悶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那我吃飯了!”


    喬麥被打成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還吃得下飯?


    在雪梅疑惑的目光中,喬麥低下頭,一邊抽著涼氣,一邊往嘴裏扒飯。


    沒一會的功夫,就把碗裏的飯菜全部吃光了。


    連井張氏都驚呆了,這哪裏是女人啊?純粹滾刀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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