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弟,你別再狡辯了。」徐習徽扭頭看了眼徐習遠說道。


    「父皇,這玉佩是雕的龍,是宮裏出去的東西,玉佩圖案可能類似,然,同一雕刻師父雕出來的玉佩都有差別的,加上宮裏的物事向來都有記載的,所以,這玉佩的主人是誰,查一查自然就清楚了,更何況……」


    「父皇,更何況,這象徵身份的羊脂玉佩,殿下他的從來都未曾丟失過。」明慧微微一笑接下了徐習遠的話,並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塊玉佩出來。


    「這。」聞言,沈宛扭頭看了過來,見著明慧手裏的玉佩,臉色刷的一白,用力地搖頭,「這怎麽可能?不可能?」


    明慧扭頭看向沈宛,淡淡地說道,「沈宛,你還有什麽話說?」


    沈一華臉都黑成了鍋底,餘光狠狠地看了眼沈宛。


    如此,若真不是小六他做的,那沈家?


    如今鬧到了皇上的麵前。沈一華閉了閉眼,他怎麽都不曾懷疑,沈宛會拿這種事來說謊。


    「六弟妹,這手裏的玉佩也可以是你找的替代品。」周怡瑾說道。


    「父皇,殿下他是冤枉的。」明慧雙手捧著玉佩。


    何成走了過去,把玉佩呈給了宣文帝。


    宣文帝看著兩個玉佩,龍形圖案,上麵的龍雕得栩栩如生,繫著的絡子卻很不同,明慧呈上來的是湖藍色的絲線,這絡子打得極其縝密,而沈宛遞上來的玉佩則是紫色的絲線。


    「何成,你派人去查查,還有派人宣雕刻玉佩的師父過來。」宣文帝說道。


    過了片刻,何成與那師父就進了正殿。


    「皇上,奴才剛去查了,這玉佩乃是七年前進貢的一塊羊脂玉所雕刻而成,當時雕了六塊,殿下您賞給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信王爺,餘下的一塊嘛,記得那一年寧國公在邊關立了大功,陛下皇恩浩蕩就把餘下的那塊玉佩賞給了寧國公府一直在京城的三老爺楊誌。」何成說道,「還有大皇子的玉佩,在抄皇子府的時候已經收了上來。」


    一旁的雕刻師父也辨認完了兩塊玉佩,確實兩塊玉佩都出自他的手裏。


    「你下去吧。」宣文帝朝那雕刻師父揮了揮手,又吩咐何成說道,「讓人速去宣二皇子與信王爺,楊三老爺。」


    沈一華的嘴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沈宛目光茫然,跌坐在地上,似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


    等了一炷香,二皇子與信王,楊誌急匆匆趕到。


    一進了門,叩拜了皇上,還沒等皇上開口,楊誌瞥著皇上手裏拿著的兩塊玉佩,就顫抖著跪著哭喊說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再也不敢了,是微臣犯了大罪,微臣該死。」


    楊誌四十五六十的年紀,卻全然沒有賢妃的風華,身材矮小,長得賊眉鼠眼,皮膚黝黑,一事無成,靠著祖宗與兄長混吃等死,平日裏尋花問柳,欺男霸女很是在行。


    楊誌跪在地上自己就把事情都招了出來。


    那日楊誌被人灌了不少的酒,喝得暈乎乎的,本這五皇子叫他一聲舅舅,於是就熟門熟路地想找個偏靜的小院子歇會,剛躺下就有人摸了進來抱著自己一口一聲叫著表哥表哥的,溫香軟玉,楊誌自然是順水推舟……


    事後酒醒,楊誌見著身邊是個不認識的姑娘,又見著她地上的衣服與首飾就猜出可能是哪家的小姐,然他是平日裏欺男霸女慣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瞧著左右無人,於是楊誌腳底抹油直接跑了。


    這兩日,他聽得了外麵的傳聞,知道那日的姑娘是沈家的,又有六皇子為他背黑鍋,自就更加沒有在意了。


    事情總算水落石出了。


    這真相真是……


    一旁的沈宛見著楊誌的模樣,眼前發黑,直想一頭撞死算了。


    沈一華更是氣得胸口的氣血洶湧,他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是這般不要臉,當場就甩給沈宛一個耳光,跪在了宣文帝的麵前說道,「皇上,微臣教女無方,微臣該死。」


    「皇上,父親。」沈宛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哭著說道,「當日女兒是喝醉了,女兒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如此放蕩?自己做了這般下作的事情不說,還誣陷六皇子?」沈一華怒道。


    「父親。」沈宛搖著頭,淚水止都止不住。


    宣文帝麵沉如水。


    明慧與徐習遠淡淡地看著。


    徐習徽與周怡瑾眉頭皺得緊緊的。


    「皇上饒命。」楊誌哀求道。


    「微臣該死,冤枉了六皇子,請皇上責罰。」沈一華說道。


    「沈愛卿,小六是什麽樣的人,你這個做舅舅的這次真是太寒心了。」宣文帝看了眼沈一華說道,「好在事情水落石出了。」


    「皇上,微臣錯了,是微臣的錯,微臣是喝高了,微臣願意負責。」


    宣文帝看了眼沈一華,訓了楊誌幾句,然後一錘定音,說道,「楊誌你回去準備聘禮迎娶沈家小姐吧。」


    「謝主隆恩。」


    「都退下吧。」宣文帝揮了揮手。


    眾人告退。


    出了承幹宮,沈宛淚眼漣漣地看了眼徐習遠,走到了明慧的麵前說道,「皇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真的喝醉了不知道是誰。」


    醒來的時候,她見著自己的手裏的玉佩,她曾經見徐習遠戴過,於是才會認定是他的。


    明慧冷笑,「不知道是誰?那小院子也是你自己跑去的?你若是沒有那些齷蹉的心思,被人利用把自己都賠進去?」


    沈宛聞言,臉色青紅交加,見著在走在前麵幾步由那丫頭攙著走的周怡瑾,想著楊誌那矮戳令人噁心的模樣,沈宛眼眸一戾,握緊了拳頭就沖了上去,伸出雙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猛然一推,怒吼道,「都是你害得的我,都是你害得,你這個賤人,去死吧。」


    「啊。」周怡瑾被重重地推倒了在地上,捂住肚子極其痛苦地叫道,「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血跡汩汩不斷地從她的小腿往下流。


    沈宛突然出手,走在前麵的周怡瑾與那丫頭都始料未及,所以周怡瑾這一跤摔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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